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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出嫁

農女錦繡 寂寞的清泉 4891 2024-01-31 01:09

  錢亦繡看到小娘親紅着臉,不知從哪裡拿了一本書出來,還有一個荷包,嬌羞又扭捏。
她知道,小娘親要對她進行性/教育了。
她低着頭,扭着手中的帕子,故作不知。

  潘月把書和荷包塞進錢亦繡手裡說,“等娘走後,你仔細看看。
明兒晚上,你要聽女婿的話,他讓你做咋就做咋。
這樣你才能當娘親,生娃娃。

  這真像當初吳氏奶奶跟小娘親說的話,錢亦繡點點頭。

  潘月又理了理錢亦繡的頭發道,“繡兒,以後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娘知道你能幹,有主意,但在婆家還是要柔順些。
雖然女婿的脾氣不錯,也不要太任性……”

  她說一句,錢亦繡點點頭。

  說到後面,潘月把女兒抱進懷裡,哽咽起來。
說道,“前些年你爹不在家,娘的腦子又不清楚,你小小年紀就要照顧娘,還要賺錢養家,受了那麼多苦。
現在你爹回來了,娘的病也好了,可是,你又要出嫁了……”

  說到後面哭出了聲。

  錢亦繡也流了眼淚,說道,“娘,快别這樣,咱們兩家離得近,女兒無事就會回來看你們。

  潘月馬上道,“不要,你無事别回來的太勤,那樣婆家會不高興。
你看看你姑姑,隻有公公和婆婆兩個長輩,一個月能回娘家一次就不錯了。
梁家家大業大,長輩又多,你别讓人挑了理兒。

  娘兩個又絮叨了一陣,鞏嬷嬷說大姑娘要早睡,才勸着潘月走了。

  錢亦繡翻了翻那本畫冊,果真是男女打架的書。
不過,畫風太寫意,也沒有什麼美感。
她把書放下,又把荷包打開,裡面竟然是兩個疊在一起玩打架的小木頭人。

  錢亦繡有些好笑,誰說古人封建,這些東西在前世也屬于**物品,現在卻是正大光明的婚前必讀教材。

  睡覺的時候,錢亦繡還是把珍珠娃和松鼠妹放出來了,以後幾天可能都會把他們關在蛙殼屋裡,今天必須要讓他們自由活動一番。

  當姑娘的最後一夜,錢亦繡沒有多少時間感懷,被珍珠娃纏得緊。
他也有些小激動,不時問錢亦繡,“娘,新家好不好玩?
我要叫梁大叔爹爹了嗎?
去了那裡,我能不能經常出來了?
”又憧憬着美好的未來,“娘快些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吧,我把他們接到我家裡來玩……”

  珍珠娃很摳門的,當初錢亦想把錢亦源抱進蚌殼屋裡,他都不願意。
靜兒和明兒大了,怕他們說漏嘴。
錢亦繡便想把還沒有意識的錢亦源抱進去沾沾仙氣,可珍珠娃卻說他沒有緣分。
錢亦繡隻得舀了些碧泉出來,給小家夥洗了澡。

  聽了珍珠娃的話,錢亦繡問道,“我弟弟沒有緣分,我的孩子就有緣分了?

  珍珠娃點頭道,“嗯,因為梁大叔是悲空大師的弟子,你又是有緣人,所以你們的孩子才能去我家。
以後,若是弘濟還俗了,他的孩子也能去我家玩。

  ……

  珍珠娃十分興奮,問東問西,錢亦繡問答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卯時正,藍珠便在門外叫了。
錢亦繡趕緊爬起來,心虛地親了親珍珠娃和松鼠妹,就把他們攆進蚌殼屋裡,又用早就做好的小紅套子把小蚌殼墜子裝進去,系好。

  被套了紅套子的小墜子使勁彈跳着,可見裡面的珍珠娃折騰得有多厲害。
她也隻能說抱歉,總不能讓孩子看大片吧。
當初,她不好意思看小爹爹和小娘親的大片,珍珠娃可不見得有她的自覺性。

  錢亦繡泡了兩刻多鐘的澡,水裡放有碧泉和花瓣,身上滑嫩又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出來後,她的卧房已經被收拾一新,羅帳、床單、被子也已經換上繡有百子圖、鴛鴦戲水等圖樣的七彩錦緞。

  曾嬷嬷就隻讓她吃了兩小塊點心,喝了一口水,就不再給她吃的東西了,怕她“失儀”。

  她換上衣裳梳好頭,坐在床上不久,送親和觀禮的親戚朋友及全福夫人便都湧了進來。

  錢亦繡紅着臉低着頭,聽着衆人的調侃、祝福。
全福人付夫人唱着祝福辭,給她淨了面,梳了頭。
之後,喜娘又給錢亦繡梳頭、化妝、插钗、戴鳳冠,穿喜服。

  這時候,錢家的長輩和一些觀禮的客人都去了廳屋。

  随着一陣爆竹聲和鼓樂聲,人們喊着“來了,來了……”

  一張喜帕搭在了錢亦繡的頭上。

  活了兩世,今天終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好命地穿越到這個有愛的家,又嫁給這樣一個優秀又愛自己的男人,足了。

  錢亦繡的眼淚湧上眼簾,眼前氤氲成濃濃的紅色。

  衆人的哄笑中,梁錦昭走進來了。
錢亦繡看不到他的人,隻能看到一截紅色長袍的下擺和一雙皂靴,聽見他輕輕喊了一聲“繡兒”。

  不知誰說了一句,“喲,新郎官看新娘子,都看呆了。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喜娘把錢亦繡扶起來,跟着梁錦昭來到廳屋。

  她和梁錦昭依次給錢老頭兩口、三貴爺爺和吳氏奶奶、江爹爹和小娘親磕頭。
三貴爺爺和江爹爹及小娘親發了言,讓她如何做個恭敬賢惠的好媳婦。

  江爹爹還好,三貴爺爺和小娘親卻是充滿了感情。
特别是三貴爺爺,斷斷續續的囑咐夾雜着輕輕的抽咽聲,讓錢亦繡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梁錦昭磕頭說道,“請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嶽父嶽母放心,我會敬她愛她護她,盡自己的能力讓她幸福……”

  之後,錢亦繡被喜娘扶起身,蓋頭下,看到一個男人過來,彎腰。
她以為是錢亦善,一直說好由他背她上花轎。

  卻聽見朱肅錦的聲音,“妹妹,上來,哥哥背你。
”聲音輕緩,口氣執拗,一如多年前的那個霸道小正太。

  錢亦繡爬在了他的背上。
當初,那小小的脊背已經長寬長厚,堅實而有力。
錢亦繡似乎看到多年前那條經常走的小路上,梳着沖天炮的小男娃背着又瘦又小的小女娃一搖一晃地走着。
她的鼻子又酸了,低低地喊了一聲,“哥哥。

  朱肅錦低聲笑道,“妹妹要幸福一輩子。

  周圍爆竹齊鳴,鼓樂宣天,但兩人的話彼此都聽到了。

  錢亦繡坐在花轎裡,用帕子輕輕擦了擦眼睛,怕把妝弄花了。

  來到梁府,落了轎,錢亦繡被人扶下來,懷裡塞進紅綢。
在人們的哄笑聲和祝福聲中,被梁錦昭牽着跨馬鞍,拜堂,之後去了新房蓮香院。

  梁家的全福人是嶽大夫人,她笑道,“梁将軍,該掀喜帕了,人家都等着看新娘子呢。

  掀開喜帕,錢亦繡的眼睛眯了眯,才适應明亮的光線。
看到屋裡的人都是些婦人,大多她認識,隻不過不怎麼熟悉。

  衆人自是好評如潮,誇着新娘子如何漂亮,如何有福氣。

  一個歲數較大的夫人笑道,“怪不得梁将軍等到二十幾歲才成親,這麼好看的媳婦,等再久都值。

  把衆人說得大笑,梁錦昭也笑着點點頭。

  錢亦繡嬌羞地坐在床西,一笑憨笑的梁錦昭坐在床東,聽嶽大夫人邊唱着吉祥辭,邊撒着棗子花生等喜果。

  丫環又端來一盤餃子,嶽夫人夾了一個餃子喂錢亦繡,還問道,“生不生?

  錢亦繡小聲道,“生。

  衆人又是一陣哄笑。

  吃了生餃子,她和梁錦昭剛喝了交杯酒,就有人來報,“聖旨來了,請世子爺和大少奶奶去外院接旨。

  梁錦昭趕緊領着錢亦繡出了蓮香院。
大概走了一刻鐘,來到外院,香案已經擺好。

  梁老國公和梁國公等人都陪着幾個内侍在說話。
老太君被大夫人、二夫人扶着,梁家有官職的男人,及有诰命在身的婦人,都大妝站在這裡。

  他們兩人一到,衆人便都跪了下來。

  太極殿的内侍先宣讀了聖旨,說了她秀外慧中、賢良恭順等諸多優點,封為二品诰命夫人。

  接着,又是太皇太後的賞賜,首飾四套,宮緞八匹。
再接着,是皇太後的賞賜,玉如意兩柄,妝花緞四匹。

  梁國公親自上前打點了幾個内侍。

  錢亦繡又去給長輩們曲膝見了福禮。
之後,女眷們和梁錦昭、錢亦繡回内院。
隻不過,其他女眷去花廳吃席,而錢亦繡和梁錦昭則是回蓮香院。

  剛才走的急,冒了汗,錢亦繡拿出帕子擦擦前額。

  梁錦昭的步子慢下來,低聲說道,“不急,慢慢走。
”他把錢亦繡送回院子,才去前院陪着客人喝酒。

  此時已經下晌未時,女客們都去吃席了。
新房裡沒有外人,隻剩下藍珠和另一個不認識的丫頭。

  那個丫頭上前磕頭見禮,“奴婢彩雲見過大少奶奶。

  錢亦繡點點頭,說道,“嗯,起來吧。

  藍珠拿了一個荷包賞給彩雲。

  錢亦繡問藍珠道,“曾嬷嬷她們和猴哥猴妹都安排好了嗎?

  藍珠道,“安排好了,她們住在後院的後罩房。
猴哥猴妹的房間在前院西廂,怕它們搗亂,也暫時哄着它們在後院玩。

  蓮香院是一個三進宅子。
梁錦昭和錢亦繡住在前院上房,下人們在後院。

  這時,一個丫頭拎着一個食盒進來。
她先把食盒放在桌上,過來給錢亦繡磕頭道,“奴婢彩月見過大少奶奶。

  錢亦繡讓她起來,藍珠又給了她一個荷包。

  彩月謝過,從食盒裡拿出四菜一湯,一小碗米飯。
笑道,“大少奶奶餓壞了吧,您先将就着吃點。

  錢亦繡真的餓壞了,大早上隻吃了兩小塊點心,剛才又來回走了那麼遠的路。
她先喝了半碗烏骨雞湯,把那一碗飯都吃完了。

  吃完飯,又對鏡補了妝,盤腿坐在床上。

  下晌來的人不多,拉拉雜雜來了幾波。

  當天漸漸暗下來,彩月回來說道,“客人們都陸續走了,大少奶奶可以更衣了。
”又道,“世子爺讓小僮來傳了話,說他還要陪着幾個朋友喝酒,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終于熬了過去,鳳冠把錢亦繡的脖子壓得已經沒有感覺了。

  在幾個丫頭的服侍下,鳳冠取下,脫下禮服,錢亦繡去淨房洗了澡。
淨房也在卧房的後面,隔了一道小門。
淨房的另一面也有一道門,用于婆子進出加水倒水。

  洗過澡,她穿了一套朱紅撒金蓮花對襟褙子,頭上隻插了根珠钗。
雖然現在剛剛二月初,因屋裡燒着地龍和炭盆,依然溫暖如春。

  幾對大喜燭點上,屋裡又亮堂起來。
家具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花、嵌玉、描金,這些家具都是錢家打的。
在紅綢紅花的映襯下,更是富麗喜氣。

  錢亦繡看着這個新家,不出意外,自己以後的幾十年都要在這裡渡過了。
馬面好像說她這世的陽壽是八十八歲,在錢家住了不到十年,可在這裡卻要住夠七十幾年。
還好跟她共同渡過的是梁大叔,若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她真的會嫌太漫長了。

  看着那張富貴至極的镂花嵌玉五進功夫床,錢亦繡的老臉有些紅起來。

  她來到東次間,坐在北窗下的炕上,把玩着炕幾上的粉釉小瓷杯,以此緩解心裡的緊張。

  大概戌時,随着外面一陣喧嚣,梁錦昭回來了。

  錢亦繡沒出息地心開始猛跳起來,她深吸幾口氣,趕緊下了炕,梁錦昭已經大步走進來。
他臉色微紅,眼裡也有了幾絲醉意。

  錢亦繡曲了曲膝,喊道,“大爺。

  梁錦昭滿面含笑,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說道,“繡兒,等着急了吧?
那幾個家夥,一直喝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攆走了。

  這人,真的是醉了。

  錢亦繡嗫嚅道,“不着急。

  梁錦昭笑道,“你是不着急,讓我等了那麼久。
”又說,“我要沐浴。
”說着,拉着她一起進了卧房。

  彩雲彩月也跟進來,服侍着把梁錦昭的帽子取下,外面的衣裳脫了。
他坐下,又把他的皂靴脫下,換上木屐。

  錢亦繡站在那裡看着,根本插不上手。

  最後,彩雲在衣櫥中找出中衣中褲。
梁錦昭拿着中衣中褲,自己走進了淨房,兩個丫頭并沒有跟進去。

  看來,這家夥還是比較自立,至少沐浴還是自己做,而不是讓丫頭們侍候。

  片刻後,梁錦昭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
彩雲和彩月拿着幹帕子想上去擦頭發,梁錦昭揮手說道,“你們出去吧,讓少奶奶擦。

  PS:感謝親的打賞和月票,感謝~~越是周末越忙碌,不好意思,上傳晚了。
還有,本來想要寫簡單些,可一寫起來,總覺得還是不能太簡單了。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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