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沉不住氣的?你六叔隻怕是煎熬的快受不了了。”申橋打出了申耀庭當晃子。
“還真不能先告訴六叔,六叔如果先去會不會引起蘇師姐逆反?”申镱博說到這時,看了看電梯門口:“晨晨沒有馬上去找蘇蓮娜主要是想給蘇蓮娜一點安靜的空間平靜心緒。她們師姐妹某些地方很像,想不通的問題,逼急了會幹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一會兒,我們出門走到一半路程時,你再通知六叔。就算到了那裡,我們最好也别沖動,讓晨晨先進去。”
“好吧,晨晨最了解蘇蓮娜,就按晨晨說的辦。”定下了具體的行動方案,雖然沒問出到底去哪接蘇蓮娜,申橋還是松了一口氣似的靠在了沙發上做閉眼小憩狀。
遊晨晨在第八分鐘時就已經站在了申镱博面前。她沒有洗澡換衣服,隻是上去洗了個臉,梳理了一下零亂的頭發。
申橋和申镱博的車直接上了環城高速去向了郊外蕭輕塵住的地方。
半路,申橋從申镱博電話裡得知是去找蕭輕塵,跟着就打電話通知了申耀庭。
一小時後,兩車前後到了蕭輕塵的住所,雖然都停在了竹園裡,按原來的計劃,隻遊晨晨去按響了蕭輕塵大門的門鈴。
門開了,遊晨晨走近去之後,大門随後又關上了。
已經分别下車的申橋和申镱博隻有遠遠地看着,不敢有其它行動。
“師姐。”來給遊晨晨開門的是蘇蓮娜。
蕭輕塵一個人住在這裡,又沒有傭人,蘇蓮娜出來開門也是正常的。
“先進去坐吧。導師剛說要泡茶了。”蘇蓮娜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之外,沒有其它異常,就連聲音也和平時一樣。
看蘇蓮娜的狀況比想象中的好一些,遊晨晨放心多了。
好像已經知道是遊晨晨到了,随着内院的門,蕭輕塵就出聲了:“晨晨,你是代表申氏還是你自己。”
“我何時有那麼大的本事能代表申氏了,我走在哪都隻能代表我自己。”遊晨晨說的還真實在,現在她感覺自己連兒子遊小小都代表不了;因為遊小小多半時候似是比她更有主張。孩子都代表不了,當然也代表不了老公申镱博了,就更别說申氏了。
師姐妹走到蕭輕塵茶幾邊上分别坐下。
遊晨晨這才發現蕭輕塵不僅是在泡茶,在蕭輕塵的手邊,筆記本電腦也開着,電腦上有院子裡和門口的監控視頻。她剛才一下車,裡面的蕭輕塵和蘇蓮娜就已經知道是她來了。
看着已經洗好的茶,坐下之後,遊晨晨動手沖茶、倒茶,這裡她最小,理應由她來做這事。
蕭輕塵喝着茶沒有出聲。
蘇蓮娜也是不出聲。
由于來的路上,遊晨晨還是多少有些擔心蘇蓮娜不在的,這會兒也真有些渴了;所以也隻喝茶不出聲。
一寸大小的茶杯,遊晨晨連喝了三杯。她正在尋思從哪開始說起時,蕭輕塵開口了:“晨晨,你來就是隻為喝茶?”
“不全是。申氏的人上午都在找蘇師姐。我走了不少路,所以有些缺水,導師的茶又好,當然先喝夠了再說。”遊晨晨帶着笑,話說得認真。
“蓮娜來,是帶着菜來的,隻說想幫我做頓飯。我們剛收拾完。早知道你要來,就等你收拾、洗碗。”蕭輕塵這話是意思是蘇蓮娜并沒告訴他來此的原因?
“哈哈,導師今天心情不錯,雖然一本正經地說,卻也會擠兌我不會幹家務活了。”放下最後一絲緊張,遊晨晨心情也好了起來。
心情一放松,遊晨晨就直接想先弄明白蘇蓮娜此時的打算;因為她知道申耀庭很快就要到了。申耀庭肯定不會像申橋申镱博二人那樣沉住氣的在外面等,喊門、砸門都幹得出來。
拖延是不行的,意識到這點,遊晨晨話鋒一轉:“師姐,你是和我去後院走走,還是繼續在這喝茶?”
“我知道蓮娜有事,她不說我也不急着問。現在你來了,既然你問起,蓮娜就在這說。”蕭輕塵這麼一說,遊晨晨和蘇蓮娜隻能坐着,不能動了。
見蘇蓮娜還在猶豫,蕭輕塵問:“是和申耀庭鬧矛盾了?”
“不是。”蘇蓮娜回答。她确實沒有和申耀庭鬧矛盾。她隻是在接到一個短信,内容說何穎和申耀庭有個兒子,申耀庭現在正在找那個孩子的具體落腳處。她打電話問申耀庭有沒有這回事。申耀庭竟然反問是誰告訴她的。她說不管誰告訴她的,她隻需要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申耀庭說肯定是遊晨晨說的,還一個勁的說遊晨晨多嘴,成事不足之類的。蘇蓮娜頭一次沒有聽申耀庭說完話就挂了電話。然後她想走動走動讓自己兇口别那麼憋悶;隻是沒想到就走到了大門口,于是她就出了大門。
開始,蘇蓮娜是沒有目标的,到了公交車站時,她想上公交車才發現自己除了手機什麼都沒拿。她走了一站,好不容易在一個小商品店裡,用手機的網銀支付帳戶和店主對換了五百塊現金和坐公交的零錢。
坐上公交車後,蘇蓮娜才想着應該去找誰。
遊晨晨肯定不是首選了,因為遊晨晨應該就在申氏大宅裡畫畫。那時,她才發現雖然她曾經在A城盤居多年,除了遊晨晨,竟然沒有可以暫時幫她轉移壞心情的朋友。沒有朋友她就在腦子裡尋找親人。
嗯,親人還是有一個的。這個世界上除了和她有皿緣關系的孩子,蕭輕塵還算是她的親人。
她記得蕭輕塵的住址,雖然過節寄過幾次禮物,但她從沒去過。于是,她就決定去碰一下運氣。她打通了蕭輕塵的電話,蕭輕塵說在家,電話裡一點也沒客氣,如果她要去就買着菜去。
她給蕭輕塵買了不少菜,還有面粉之類的。如果時間允許,她想給蕭輕塵包水餃。由于東西買的不少,在超市裡面她就用打車軟件約了出租車伺機;所以她直接從購物中心超市的地下停車場上了出租車離開的。
她需要平靜,每次自己打完電話就把手機的飛行模式打開了;所以遊晨晨打不進她的電話。
說了兩個字,蘇蓮娜就沉默了。
此時,見蕭輕塵和遊晨晨都耐心地等她一個解釋,蘇蓮娜盡量擠出一絲笑,說:“讓你們擔心了。其實我很好,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心坎。我現在有兩個孩子等着我撫養,真沒有心情想太多。至于申耀庭吧,作任何選擇都随變他了。我隻想他知道,孩子是我的;我去哪,孩子都得跟着我走。”
“師姐,還沒嚴重到哪個地步。”遊晨晨忙解釋,把自己知道的拿出來分析:“申镱博前幾天已經對我說過這個事。這事吧,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因為不确定那孩子是誰的,申镱博特别強調不讓我告訴你。”
“所以你這幾天都躲着我?”蘇蓮娜好像更在乎的是遊晨晨對她的隐瞞态度。
師姐妹嫁進同一家,難道不應該相互幫襯嗎?蘇蓮娜在意這些也在情理之中。
“申镱博對我說時很嚴肅,說如果那孩子是申耀庭的還好說。如果不是,問題就複雜了;如果不是,何穎當初可能認識申耀庭時都是個騙局。好像說應該和當年申氏與陸家商戰有關。”遊晨晨隻能說到這裡了,因為她也隻知道這些。看着蘇蓮娜淡淡地笑着,遊晨晨心裡拿不準自己的話對蘇蓮娜是個什麼作用,于是遊晨晨又加了一句:“師姐,我想,現在我們什麼決定也不做,就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再做打算。”
“晨晨,你放心。隻要我的孩子安然無恙,我現在什麼事情都能面對。我今天就是出來走走,走得有些遠而已。”蘇蓮娜微微笑着,隻是那笑像雲彩一樣有些飄浮,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喜憂。
“蓮娜,謝謝你在這個時候能想到來導師這裡。”蕭輕塵這時開口了。他是蘇蓮娜的親生父親這個事實,隻那次一激動告訴了遊晨晨夫婦。後來過了激動勁,第二天又跟着叮囑遊晨晨夫婦千萬别把這個事告訴别人;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為蘇蓮娜的父親。這次,蘇蓮娜來,和幾年前的态度沒有多大變化,開口就叫他導師。所以,蕭輕塵以導師的身份見面對蘇蓮娜,現在以導師的身份自稱,還是比較自然的。
“導師,年輕時我不懂事,做了一些讓你不開心的事。中間有幾年我甚至恨你。後來經曆事多了,内心深處自然也就想明白了,其實我這輩子最對不起最虧欠的人竟然是你――我恨了多年的人。可以說是半師半父。你是我的親人,當然在最失落的時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親人。”蘇蓮娜說得動情,臉上的笑意濃了一些,可眼睛卻有些濕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治好眼睛後,她已經習慣保護自己淚腺不被情緒左右;可這回到了蕭輕塵面前她竟然全然失去理性控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