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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感受到了黃憶甯身上彌漫出來的怒氣,還被蕭千煜摟在懷中的蘇巧彤,有些不自在起來,她下意識地将蕭千煜的懷抱往外推了推,嘴上也推讓道:“皇上……臣妾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說完,她擡起頭,試探地看了看黃憶甯,果然見後者眼中的精光,慢慢淡了下去,剛剛升騰起來的怒氣,似乎緩和了一點。
蕭千煜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對蘇巧彤的動作似乎有些太過親密,甯兒還站在一旁呢,看到剛才的動作,不知道作何感想。
想到這裡,他也轉過頭,看了看黃憶甯的表情。
雖然心中生氣嫉妒,但黃憶甯努力克制自己,不将情緒外露。
所以,此時黃憶甯的臉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柔和的笑容。
“甯兒,還有什麼事情嗎?”蕭千煜問黃憶甯。
這句看似逐客令的話,從蕭千煜的口中說出來,委實讓人難受。
黃憶甯想了想自己此行的目的,再看眼前的兩人,那眉目之前浮動的情愫,一時間有些不情願了。真的要這樣給皇上提議嗎?
“甯兒?你在想什麼?”蕭千煜見黃憶甯久久不吭聲,還以為她真的是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不禁伸出手,将她的葇夷牽了起來。黃憶甯的身子,在這樣的牽引下,不自覺地向他靠攏,思緒也浮動不定起來。
蘇巧彤的眼神,也一直追随在黃憶甯的身上,她能隐隐感覺到,今日黃憶甯來此,并非隻是單純地探望她那麼簡單。
“皇上……”黃憶甯沉吟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臣妾覺得,蘇寶林自從進宮以來,躬行勤儉,賢良淑德……”
此言一出,完全出乎了蘇巧彤的意外。她沒有想到,黃憶甯會在皇上面前說自己的好話。這是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就是為了回饋自己上一次站在她的陣營,幫助打壓賢妃佟靜荷嗎?
蘇巧彤不敢多想。忙将頭埋了下去。
蕭千煜聽了這話,則是心下一松,原來甯兒并沒有吃醋。他用手掌輕輕拍了拍黃憶甯的手背,對她說的話表示非常贊同,俊美的臉上露出頗感欣慰的笑容。仿佛。黃憶甯能和蘇巧彤相安無事,是他最樂于見到的場面。
“臣妾以為,應該給蘇寶林升升位份了。”黃憶甯點明了此行的意圖。
“嗯,朕也有此意。那就升為才人吧?怎麼樣?”後面三個字‘怎麼樣’,蕭千煜并不是在問黃憶甯,而是轉過頭,問一直埋着頭的蘇巧彤。
黃憶甯不動聲色地将手從蕭千煜的手掌中抽了出來,有些失落地将自己的一雙葇夷藏在自己的衣袖中。
這樣的細節,蕭千煜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注意力此時都在蘇巧彤的身上。
見皇上在問自己。蘇巧彤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擡起頭怯怯地望着蕭千煜,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臣妾何德何能,升位份……臣妾不敢想……”
她嬌憨的樣子,讓蕭千煜忍不住大笑:“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後宮之中排資論位,誰不想将位份往上升?你倒好,朕要給你升位份,你倒推辭起來了。”
“臣妾……”蘇巧彤喃喃道。半天沒有‘臣妾’個所以然出來。
站在一旁的黃憶甯,不禁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來。這個時候,何必惺惺作态?有皇上和皇後給你作主。你還矯情個什麼勁兒,趕緊謝恩不就完了?
可是,這些話,黃憶甯是不會說出口的,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蘇巧彤在皇上面前磨叽,盡顯自己的矜持。
“那就這麼決定了。将蘇寶林的位份,升為才人……”
“皇上……”話還沒說完,黃憶甯便輕輕打斷了他。
“怎麼?甯兒還有什麼意見?”
同樣驚訝的,還有蘇巧彤,雖然她嘴上說着自己何德何能,可是,從蕭千煜的嘴裡聽到要給自己升位份,她還是滿心歡喜的。可是,這歡喜還沒有開始,就被黃憶甯給打斷了,蘇巧彤一時有些不喜,不知道黃憶甯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自己空歡喜一場?
黃憶甯當然看到了蘇巧彤臉上從欣喜到驚訝,再到不喜的表情,不過,她都當作沒看到。
黃憶甯柔聲對蕭千煜說道:“臣妾覺得,将蘇寶林升為蘇婕妤比較合适呢。”
“婕妤?”
“婕妤?”
這下子,不僅蕭千煜、蘇巧彤覺得驚訝,連整個屋子裡的侍女們也覺得意外了。
這……宮中的位份,向來都是一級一級升上去的,現在皇後娘娘居然提議給蘇寶林升這麼多的位份,怕是于理不合啊。
果然,蕭千煜有些遲疑地說道:“甯兒,一時間,升這麼多級,怕是不太好吧?”
蘇巧彤此時則有些心神不定了,她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别處,卻心思電轉。如果真的要升,當然是升的越多越好。隻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同意。
黃憶甯輕笑:“有什麼不太好的?隻要皇上喜歡便好了啊。”
這句話倒是讓蕭千煜無從反駁了,他怎麼也說不出‘不喜歡’三個字。可是,他又隐隐覺得哪裡不妥,于是遲疑道:“隻是……後宮升位份,向來……”
“皇上,規矩是人定的,自然可以被更改。蘇寶林這幾次遇到的為難,哪一次不是差點要了她的小命?皇上若是疼惜她,就别舍不得這點位份了。”
一句話說得蘇巧彤心有所感,臉上露出動容的表情。她悄悄地瞟了一眼黃憶甯,眼中全是感激。至少此刻,蘇巧彤的心中,是對黃憶甯放下了心防的。
蕭千煜聽了這話,呵呵一笑,一雙龍鳳眼也開心地眯到了一起:“好!就聽甯兒的,蘇寶林升為蘇婕妤。”
蕭千煜剛才糾結的,隻不過是老祖宗的規矩,此時黃憶甯給了他一個尚可接受,又能搪塞悠悠之口的理由,他當然樂得順水推舟。
黃憶甯輕笑,再側頭一看旁邊傻瞪着自己的蘇巧彤,不由得嗔怪道:“蘇婕妤,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謝恩?”
“臣妾謝皇上隆恩,謝皇後娘娘隆恩。”蘇巧彤忙掀開被子,翻身而下,在床榻邊跪地謝恩。
剛進屋說的什麼‘身子不爽,不能施禮’的話,此時不是自己在啪啪打臉麼?
黃憶甯神色一收,不動聲色地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