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癢也不能撓了。”翠紅嚴肅地說道。
可是,蘇巧彤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繼續抓撓。
翠紅一把握住她揮動的手:“主子!不能撓。”
蘇巧彤眼中流露出難受的神情:“實在太癢了,根本忍不住啊。”
翠紅也着急起來,如果仍由蘇婕妤繼續抓撓下去,說不定會将整個脖子都撓壞的。她轉頭對屋内張口結舌的丫鬟喊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找根綢條來?”
“綢……綢條?”屋中張口結舌的丫鬟,是方國公府的,原本是在一旁侍奉茶水點心的,此時見翠紅要綢條,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哎呀!怎麼這麼笨啊!”見對方呆呆傻傻的,翠紅一時心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伸手便将自己的袖口嘶啦啦給撕開了,撕成了一截布條。
“你幹什麼?”蘇巧彤被她的舉動驚呆了。
“主子,得罪了,你不能再撓了,再撓,這脖子就廢了。”說完,翠紅三下五除二,将蘇巧彤的兩隻手反綁到了身後,讓她沒辦法再用手撓自己的脖子了。
“翠紅,你幹什麼?快将我放開!”蘇巧彤氣道。
“主子,奴婢不得不得罪了,要是由着你撓,你以後肯定會怪我的。”
說完,翠紅趕緊吩咐還愣在一旁的丫鬟:“你們快去通知國公夫人,立刻請大夫來給蘇婕妤診治,看看到底是什麼原因。”
“是。”一旁的幾個丫鬟,顯然被剛才的場面給震住了。她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下人敢這麼對主子的。就算是為了主子好,也不能将主子的手強行反綁到身後啊。
劉淑芬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聽到丫鬟來通報,說蘇婕妤脖子上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奇癢難耐,要趕緊找大夫來給她診治。
“啊?這……怎麼會這樣?剛才還好好的啊,怎麼我剛從蘇婕妤那裡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劉淑芬聽了丫鬟的禀報,一時也慌了神。
蘇婕妤可是現在皇上寵愛的嫔妃啊,要是她在方國公府出了一點什麼岔子,那皇上肯定會問罪的。
“這……奴婢們也不知道。”雖然當時幾個府裡的丫鬟都在場,可是,她們是真的一點異樣都沒有發覺,蘇婕妤就突然覺得脖子發癢了。
“好了好了,先去請大夫要緊,你們趕緊去找大夫。”劉淑芬忙安排人去請大夫。
“是。”
“對了,小姐呢?”劉淑芬想起了方諾喜,她也在蘇婕妤的房間裡呆過,剛才她還說自己肚子痛,會不會也出現脖子癢這種情況?難道是今天的水果有問題?或者,那間屋子有什麼問題?
劉淑芬胡亂揣測道,心中不僅擔心蘇婕妤,也擔心起方諾喜來。
“小姐……應該回房休息了。”
“應該?快去看看小姐怎麼樣了,别也跟蘇婕妤一樣,哪裡癢什麼的。”自己的女兒畢竟自己疼,一想到方諾喜也可能會有這樣的情況,劉淑芬就忍不住着急起來。
“是。”
劉淑芬吩咐手下人去請大夫了,自己也不敢怠慢,連忙去了蘇巧彤的房間。
“蘇婕妤,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剛一進屋,劉淑芬便看到蘇巧彤被反綁了雙手,正神色難受地靠在椅子上,頭偏向一邊,仿佛在忍耐一件極痛苦的事情。
聽到劉淑芬的聲音,蘇巧彤這才從椅子上擡起頭,雙眼無神地看着她:“夫人……”
“哎呀,這是誰啊!居然這麼大膽,敢将蘇婕妤綁起來,快來人啊,将蘇婕妤松開。”劉淑芬發現蘇巧彤被反綁之後,情緒立刻就激動了。
這是誰幹的!這可是在方國公府,誰這麼大膽,敢将蘇婕妤的雙手反綁?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整個方國公府的臉面,不是全都丢光了嗎?
“慢着!”翠紅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蘇巧彤的面前。
“這……這位姑娘,你這是?”劉淑芬知道,這是蘇巧彤身邊的貼身宮女,此時見她出面,攔住了自己,一時有些不解。
“咱家主子,是我綁住的。”翠紅面色平靜地說道。
“是你綁住的?”劉淑芬震驚不已,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誇張的事情,整個人驚得嘴巴張得老大,雙眼也瞪得圓圓的。
翠紅點了點頭:“國公夫人,你不必如此驚訝,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咱家主子好。要是不綁住她的手,她會忍不住撓自己的脖子,現在整個脖子都已經起滿了水泡,有些都已經撓破了。要是不将她的手反綁起來,仍由她撓的話,咱家主子的脖子,以後就難看了。”
劉淑芬這才恍然大悟,忙點了點頭。不過,她并不是贊同這種手法和做法,而是覺得,既然冒犯蘇婕妤的,不是方國公府的人,是她們含芳院自己的人,那就沒事了。
“哪裡起了水泡?讓我先看看。”劉淑芬心中牽挂蘇巧彤的病情,忍不住問一旁的翠紅。
翠紅忙将身子讓出來,然後扶着蘇巧彤的肩膀,将她的衣領撩開。隻見她白皙的脖子上,大片的水泡,還是那麼駭人。
劉淑芬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忙轉身對府中的丫鬟說道:“快去催一催,看看大夫到哪裡了?别坐轎,讓他騎馬來!”
“是。”府中丫鬟領命出去了。
“蘇婕妤,你也别太擔心,臣妾派人去請了京城裡最有名的大夫,他肯定能将你的脖子治好的。”劉淑芬趕忙安慰蘇巧彤。
然而,此時的蘇巧彤,因脖子上奇癢難耐,一點說話的欲望都沒有,面對劉淑芬的安慰,隻是應付地點了點頭。
“娘,你找我?”忽然,方諾喜從外面進來了,她大大咧咧地沖了進來,臉上帶着喜色,一進屋,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蘇巧彤的身上,見後者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她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得意了。
“哎呀,你去哪裡了?怎麼樣,肚子痛好點了沒有,身上有沒有别的不舒服?”劉淑芬最是心疼這個女兒,忙上前上下打量她,生怕她也如蘇巧彤一般,脖子會奇癢難耐。
方諾喜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哎呀,沒有啦,我好得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