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文智書院已經起火了?火從何來?”蕭千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屋外的天氣,正下着大雨,陰沉晦暗,怎麼可能起火呢?
探子隻好再次禀報:“回禀皇上,火從天上來,雷擊梁木而緻。”
“從天上來......”
成風的眼睛,則巴巴地望着蕭千煜,不知皇上這般神情,到底是喜是憂。自己的小命兒還捏在他的手中呢。
成風呆呆喚道:“皇上......”
蘇巧彤也無助喚道:“皇上......”
如果,皇上真的要以此相信成風,那自己的命運,已經可以預見了。意圖謀害皇後......怕是小命不保。
一時,兩條命,都捏在蕭千煜的手中。
端坐一旁的佟靜荷,心中也是大震。怎麼可能,自己明明冒着風險,已經讓方國公父子提防文智書院起火了,怎麼會......還是逃不過成風的預言呢?難道,這個成風,真的是神算子?
佟靜荷緊張地看着蘇巧彤,生怕她此時穩不住,在大堂上向自己呼救,那可就要連累自己了。
而蘇巧彤卻并沒有如此,她此時,隻兀自戚戚流着淚。
蕭千煜看了看她,長歎一口氣,說道:“此事......”
蘇巧彤聽他語氣不對,身子猛然一抖,渾身像是跌進冰窖一樣,打了一個冷戰。
“皇上!如果真的要定臣妾的罪,也得要将事情弄個明白啊。就算成風道長能掐會算,也不一定句句都是屬實。”蘇巧彤突然一改剛才隻知凄然流淚的模樣,神色淩然地說道。既然都是要死,何不死個明白!
“對啊皇上,就算是要治蘇婕妤的罪,也得先問個青紅皂白。今天文智書院雖然起火,這也隻能說明,成風道長,确實道術高明。可是,這并不能說明,蘇婕妤她就是想要加害皇後娘娘啊。”說話的是陳婉兒。
雖然知道,自己這番話,必定是要得罪皇後娘娘的,但是,她天生柔婉慈善,見不得有人被冤枉。這是也她能位居首妃的一個重要原因:德性好,心地純善。
見有人為自己說話,蘇巧彤悄悄向陳婉兒投去感激的一瞥。
“皇上,陳貴妃說的有理,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要弄清楚才好。萬一,是成風道長故意陷害蘇婕妤,我們可就冤枉蘇婕妤了。”說話的是黃憶甯,她的語氣平淡,看起來不像是惺惺作态,倒真像是置身事外的公道人。
這個時候,誰幫蘇巧彤說話,都不奇怪,唯獨皇後幫她說話,就顯得非常讓人難以理解了。
成風聽了這話,忙辯解道:“啟禀皇後娘娘,微臣萬不敢陷害蘇婕妤啊。微臣隻是觀天象、察面相,得出這個結論的。”
成風這時候才知道,眼前這位蘇巧彤,并不是娘娘,而是婕妤。心中不由得更加奇怪了,這個蘇婕妤到底有什麼能耐,會讓皇後娘娘這麼費心思地要對付她呢?
“好,大家說的有道理,成風,那你就來說說,蘇婕妤究竟是如何加害皇後的?”蕭千煜仿佛終于找到了一個台階下,也同意了衆人的意見。
聽了這話,成風身邊的侍衛,将他松開,退了出去。成風揉了揉自己被他們用力押得有些發疼的手腕,這才恭敬地回答道:“回禀皇上,蘇婕妤用的,乃是巫蠱之術。”
“我沒有!”蘇巧彤剛聽到這四個字,就忍不住反駁起來。
蕭千煜擺了擺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讓成風把話說完。”
成風得了蕭千煜的允許,這才慢慢說道:“如果微臣沒有說錯的話,蘇婕妤之前,也用巫蠱之術,讓皇後娘娘受過腹痛之苦。”
“我沒有!”蘇巧彤繼續喊冤。那件事情,她從一開始就是被冤枉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清白,皇上一怒之下,還讓自己禁足了一個月。這筆糊塗賬,自己認了也就算了,可是,現在成風舊事重提,是想說,自己賊心不死,一招不成,又出狠招嗎?
如果照這般推斷下來,她蘇巧彤該是一個怎樣蛇蠍心腸的女人啊!
蕭千煜聽了成風這話,想起來了,不久之前,在後宮之中,确實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當時,那紮着銀針和皇後生辰八字的草人,就是在蘇巧彤的床底下發現的。
“蘇婕妤,之前的事情,确實是你所為,你卻還在這裡狡辯。你讓朕如何相信,你跟這次的事情,沒有關聯?說!你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控制甯兒的?”蕭千煜的眼中,薄怒漸濃,寒氣慢慢氤氲上來,讓人望之生寒。
一旁的黃憶甯,終于從蕭千煜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心中不免一喜。皇上也開始相信,确實是蘇巧彤在用巫蠱之術控制自己了。那麼,後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黃憶甯飛快地和成風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皇上,我真的沒有。你要相信我。”蘇巧彤委屈異常。她怎麼也想不明白,今天的局面怎麼會變成這樣。本來是要聲讨黃憶甯弄掉自己的孩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明明才是受害者啊!
見蘇巧彤還是不承認,蕭千煜轉而對成風說道:“成風,你繼續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皇上。蘇婕妤這次用的方法,比上次紮草人的方法,要稍微高明一些,微臣想,這應該是受了高人指點。具體的方法很簡單,用一種特制的迷香,将皇後娘娘引到蘇婕妤的身邊,然後通過催眠的方式,控制皇後娘娘的行為,讓她幹出一些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事情。”
“你胡說!”莫須有!完全是莫須有的事情!蘇巧彤不斷搖頭,她感覺自己現在百口莫辯,所有的人,所有的東西,都将矛頭指向自己,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也就是說,蘇婕妤用迷香,讓甯兒踹掉了她的孩子,想要以此陷害甯兒?”蕭千煜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艱難,他真的不能接受,後宮之中發生這種殘忍陰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