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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靜荷知道,大理寺是皇後的人,如果這件事情落入大理寺之手,那自己的遭遇不言而喻,隻能任人宰割。
“這是後宮之事,何需假手前朝?”佟靜荷的聲音聽起來底氣不足,其中擔憂焦慮一點都掩飾不住。
黃憶甯仿佛等的就是她這句話,輕輕一笑,饒有興趣地問道:“那以賢妃的意思,後宮之事,就應該由我這個後宮之主來決斷了?”
佟靜荷一驚,擡起頭驚訝惶恐地看着黃憶甯,剛好對上對方眼中的戲谑。
大理寺,後宮之主,這不都是黃憶甯說了算的嗎?
自己無論選哪個,都是一樣的結果。
佟靜荷突然有些洩氣,脊背也慢慢軟了下來,不似剛才那般挺拔,她抿了抿嘴唇,顯然還沒有想要如何應對黃憶甯的問題,隻能讪讪說道:“臣妾聽皇上的。”
黃憶甯收起笑容,輕輕翻了翻眼白,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一旁威儀堂堂的蕭千煜。
好吧,那就聽皇上的好了。
蕭千煜沉吟一聲,然後說道:“後宮之事,如果能在後宮之中解決,自然是最好的。隻是……”
說着,他轉頭看黃憶甯:“不知甯兒心中可有章法了?”
言下之意,黃憶甯要是能自己搞定,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原真相,他自然樂見其成。如果是一團霧水,辨不清真僞的話,那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來處理,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臣妾有信心懲惡揚善,還清者以清白,懲惡者以罪罰。”黃憶甯輕輕揚了揚下巴,那小巧玲珑的一抹弧度,在蕭千煜的眼前輕輕一晃,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輕輕點了點頭。
“如此,那這件事情。就交給甯兒作主了。朕在一旁協助就行了。”
蕭千煜還是有些擔心黃憶甯會公報私仇,故意針對佟靜荷,所以,他并沒有将話說得太滿。讓黃憶甯全權處理這件事情,而是說,自己要從旁協助。其實,也算是在一旁坐鎮,以免佟靜荷被冤屈了。
佟靜荷自然心領這份情意。忙擡起頭,向蕭千煜投去感激一瞥。
“有皇上坐鎮,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黃憶甯輕輕笑了笑,也不以為意“臣妾覺得,當下,有必要将淑妃郝筱和德妃穆楚楚,這兩個當事人,都叫到一起,大家當面将整個事情說清楚。”
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佟靜荷的心中。也越來越煩亂如麻。
“皇上,淑妃已經被禁足在婉樂宮,這個時候傳她來,怕是不妥吧?”佟靜荷還在做最後的掙紮,想要阻止皇上傳召郝筱和穆楚楚。
“賢妃,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推三阻四,你知道嗎?你這樣的舉動,隻會讓自己的嫌疑越來越大。”蕭千煜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眉眼之中,卻似有些嫌棄了。
怎麼能笨得這麼明顯!
佟靜荷自知剛剛舉動愚蠢。不敢再多說什麼,隻低低應了一聲哦,便将頭垂下去,然後伸出手。輕輕拭了拭眼角,仿佛委屈傷心得無以複加了。
不一會兒,淑妃郝筱和德妃穆楚楚,便接到皇上的傳召,來到了甘露殿。
穆楚楚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顯然還在為今天的事情生氣。一點都沒有消氣。
倒是郝筱,靜靜地來了,可是,卻有些古怪,她在臉上蒙了一張白色的面紗,将一張臉完全遮住了,看不清她的容貌和神情。
見了皇上和皇後,也沒有行禮,仿佛木頭人一般一動也不動。
“淑妃?你這是怎麼了?”黃憶甯一眼便看出了郝筱的異常,出聲奇怪地問道。
郝筱擡眼看了看黃憶甯,這才稍微有了些動作,輕輕福了福身,但依然還是沒有出聲說話。
“淑妃、德妃,你們都來了。今天的事情,朕想聽你們仔細地說一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千煜問道。
“皇上!今天的事情,你真的冤枉郝姐姐了。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關郝姐姐的事情。”穆楚楚心直口快,一上來便替郝筱辯解。
“德妃!不得無禮。朕說了,讓你們将今天的事情仔細說一遍,你隻管說事實便是。至于誰是兇手,誰是被冤枉的,甯兒自有決斷。”蕭千煜伸手将黃憶甯的手牽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手心,還輕輕拍了拍。
這一個小細節,被心細敏感的郝筱看在眼裡,她不自覺地将頭向一旁偏了偏,仿佛是被這溫柔細膩的細節被刺傷了一樣,隻有避而不見,才會好受一些。
黃憶甯注意到了郝筱的反應,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手,從蕭千煜的手掌中抽了出來。然後,她站起身來,輕移蓮步,搖曳生姿地來到郝筱的身邊。
可能是黃憶甯離自己的距離太近了,已經超過了郝筱的安全心理範圍,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距離和黃憶甯拉開了一些。
她的舉動,讓黃憶甯更加疑惑了。黃憶甯擡起手,手背輕輕靠了靠郝筱的面紗。
郝筱一驚,忙将自己的臉避開,讓面紗脫離了黃憶甯的接觸。
“淑妃,為什麼将自己的臉遮起來?這臉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黃憶甯疑惑地問道。
郝筱不吭聲,手卻不由自主地擡了起來,護在自己的面紗之前,仿佛怕黃憶甯會伸手将自己的面紗摘下來一樣。
“什麼?淑妃,你的臉到底怎麼了?”蕭千煜聽到黃憶甯這麼問,也不由得一驚,忙站起身來,也走到了郝筱的面前。
剛剛還能保持鎮定的郝筱,在看到蕭千煜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她急急地向後一退,仿佛想要奪路而逃,可是,因為退得太急,她不小心踩到了垂在身後的裙擺,身子重心不穩,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
“小心!”蕭千煜眼疾手快,一把便将郝筱的身子摟了過來,将她護在了自己的臂彎之中。
随着剛才的動作,郝筱臉上的那張面色面紗,輕輕地滑落了下來,郝筱的臉也清晰地展露在了蕭千煜的面前。
在看到郝筱臉的那一刻,黃憶甯和蕭千煜,皆是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