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佟靜荷和蘇巧彤都驚訝地望向了方涯月。她們從來不知道,方涯月還有這等功夫。
方涯月心中也是一驚,他的口技,在人前展示的不多,也就是府中幾個親近的人知道。皇後娘娘是怎麼知道他會口技的呢?她今天故意提及這個,有什麼目的?
“這......娘娘實在太過獎了,算不得口技,隻是會模仿一些蟲鳴鳥叫而已。”方涯月知道,此時不能矢口否認,隻好硬着頭皮承認。
“呵呵。”黃憶甯輕笑了起來“本宮要的,便是你這蟲鳴鳥叫的功夫。”
方涯月臉色尴尬,又不好接着她的話問,隻好垂頭看自己面前的茶杯,裝作很認真地看茶杯上的花紋。
“不知皇後娘娘,是要讓方公子幹什麼呢?”佟靜荷看了看方涯月,開口幫他問了這話。
黃憶甯呵呵笑道:“本宮有一隻特别喜愛的雀兒,一直養在正陽宮中,終日脆鳴,引人憐愛。可是,前些日子,那雀兒仿佛得了什麼病一般,終日不鳴,恹恹卧在籠底。本宮請了人來看,說它是終日被囚于籠中,不得山中自由,生了抑郁。如果再不放歸山林,怕是會郁郁而終。”
其餘幾人對視一眼,都不知該作什麼表情。一隻雀兒郁郁寡歡,找他們幾個來做什麼?難道是要讓方涯月去學雀兒叫,逗那隻雀兒開心嗎?
“本來是想将它放歸山林,還它自由的。可是,本宮真的喜歡得緊,舍不得啊!”黃憶甯說完,眼神移向方涯月。
方涯月連忙順着她的話說:“确實是,養久了,自然會生出感情,舍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後來想了個折中的法子,那就是,再找一隻一樣的雀兒回來,跟它一起做個伴兒,這樣它不寂寞,我也就不用舍不得了。”
方涯月這才明白,黃憶甯叫他來,敢情就是為了讓他用口技,學雀兒叫,幫忙另外吸引一隻雀兒啊。
果然,黃憶甯繼續說道:“不過,這種雀兒的品種十分稀缺。本宮派人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最終在一處深山,發現了這種雀兒的蹤迹。可惜,也不多見,用平常的撲捉法子,怎麼都捉不到,這才想着,請口技高明的人,模仿雀兒鳴叫,吸引它們上鈎。”
佟靜荷忙陪着笑:“這道是個好辦法。”
蘇巧彤卻并不吭聲,冷着臉坐在一旁,在她聽來,皇後這是擺着譜說自己身份尊貴呢。居然讓方國公的大公子,學鳥叫,為的居然是給自己喜歡的雀兒尋個伴。
方涯月自然也是不願意的,忙客氣推辭道:“娘娘,請恕在下無能。模仿雀兒叫,在下還從來沒有試過,怕是不能勝任。還是請娘娘另尋高明吧!”
“什麼!本宮交代的事情,你也敢這麼輕易就拒絕?難道,你是覺得本宮的面子不夠大,請不動你嗎?”黃憶甯不悅,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
“請娘娘息怒。微臣不敢。”方涯月起身請罪。
“哼!不敢就乖乖接下這門差事,不然的話,本宮可要親自去方國公府,問問方啟雄,他都是怎麼教的自家孩子?”黃憶甯這怒氣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本來她這差事就奇怪,方涯月才剛推辭了兩句,她就發這麼大的火,着實讓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啊。
“哎呀哎呀,娘娘您别發火啊。料想涯月是對自己的口技不自信,怕誤了娘娘您的事情,這才推辭呢。”佟靜荷連忙幫方涯月求情。
“是嗎?”黃憶甯尾音上揚,眼神瞟向方涯月。
佟靜荷對方涯月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即順着話說:“确實如此,請娘娘息怒,微臣是對自己的口技不自信,怕辱沒使命,這才推辭的。如果娘娘定要微臣幫忙找到這樣一隻雀兒,微臣定當盡力便是。”
“好!”黃憶甯終于滿意了。
接着,她的眼睛,瞟向了一直坐在旁邊,悶不吭聲的蘇巧彤,悠然問道:“蘇寶林今日怎麼不說話啊?”
蘇巧彤一聽黃憶甯點自己的名,不由得心頭略震,在聽清她問的問題後,蘇巧彤這才淡淡回到道:“娘娘威儀面前,不敢妄言。”
黃憶甯嘴角輕勾,仿佛對這句話還算滿意,但嘴上卻說着:“本宮今日召你來,也是聽說,蘇寶林除了歌舞雙絕之外,還擅長繪畫作描?”
蘇巧彤心頭一跳,忙站起身來,走到中間,屈身一施禮:“回禀娘娘,臣妾并不會繪畫作描,怕是别人謬傳了,才會讓娘娘誤聽此言。”
黃憶甯哈哈一笑:“真是奇了怪了,怎麼本宮今天想找的人,都推說自己技藝不佳,不肯承認懷才在身呢?”
蘇巧彤和方涯月彼此對望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迷惑和提防。今日皇後表現如此反常,不得不防。
“哎呀,蘇寶林,前些日子不是見你描了一副翠竹嗎?挺不錯的啊,幹嘛這麼謙虛啊。娘娘又不是外人!”說話的是賢妃佟靜荷。
看來,黃憶甯便是從她這裡得到的消息,方涯月會口技,蘇巧彤會描繪。
隻是不知,她将這些旁人不知道的冷僻信息,知會給黃憶甯是何用意呢?
見佟靜荷已經這麼說了,蘇巧彤隻得硬着頭皮承認道:“隻是潦草塗鴉罷了,算不得作畫描繪。”
“那便是會了?”黃憶甯不給她多加辯解的機會,直接便問出了這句話。
蘇巧彤隻得點點頭道:“是。”
“好!你二人跟我到正陽宮一趟,蘇寶林将那隻雀兒的樣子描繪下來,以供方公子參考。方公子請仔細聽聽那雀兒的叫聲,到了深山之後,就全靠你惟妙惟肖的口技了。如果能順利找回另外一隻雀兒,本宮自然重重有賞!”黃憶甯大喜。
方涯月和蘇巧彤都将目光投向了佟靜荷,後者則眼神示意他們答應黃憶甯的要求。
兩人隻好點頭應道:“是,全憑娘娘安排。”
“哈哈!好!跟本宮去正陽宮。”黃憶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