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一股流寇,現在已經潛入京城,在山谷之中安營紮寨,擾亂百姓安甯。皇上交給我的任務,便是将這股流寇剿滅。”方涯月說道。
方啟雄聽了這話,不禁好奇地問道:“南方的一股流寇入京了?我怎麼不知道?”
方啟雄本來就是保護京城安危的,這麼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确實有渎職之嫌。再聽說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他的心中就更是不安了。
方涯月知道他此時心中所想,于是半解釋半安慰地說道:“是的,受南方蟲災的影響,受災地區的一些暴民成為了流竄的土匪,慢慢形成一股勢力,一直北上來到京城。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離京城還有幾十裡地,而且,那裡的地勢偏僻險要,很難被人發現,父親你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方涯月的安慰很是奏效,方啟雄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老夫不知道。”
劉淑芬則關心的是另外一碼事:“流寇?那應該全是窮兇極惡之徒吧。涯月,皇上派你去剿滅這股流寇,會不會……很危險啊?”
方涯月連忙搖了搖頭:“不會有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派兵去剿滅流寇,怎麼可能不會有事。方啟雄心中清楚,這跟上陣殺敵沒有什麼兩樣,可能相比上陣殺敵,剿滅流寇會更加危險。可是,既然皇上已經發話了,作為臣子,就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所以,在聽到劉淑芬的話之後,雖然他心中也擔心,但他知道,擔心也沒有辦法,與其将事情的兇險程度說出來,徒增夫人的恐懼,倒不如安慰她,讓她免于擔驚受怕的折磨。
“夫人,你别擔心,流寇而已,又不是正規的軍隊,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咱們涯月在邊疆對抗沃西國的軍隊,都能打赢,更别說這股小小的流寇了。”方啟雄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拍了拍方涯月的肩膀,仿佛對他的能力很是放心和驕傲。
方涯月怎麼可能領會不到父親的用心良苦,他也附和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劉淑芬說道:“是啊娘,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那你什麼時候,去剿滅那股流寇啊?”劉淑芬說着說着,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了。
雖然丈夫和兒子都說,剿滅這股流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為娘的怎麼可能不擔心兒子的安危呢?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幾率會受傷,她也會擔百分之百的心。
方啟雄也用詢問地眼神,向方涯月看去。他心中清楚,此去兇多吉少,要是即刻便要啟程,他還真的很舍不得。
“我在等待時機,現在時機還未到。”方涯月沒有具體說,什麼時候去剿滅流寇,隻含含糊糊地說時機未到。
“那……”劉淑芬想問,什麼時候,時機才會到?可是,一想到時機到了,自己的兒子便要去和流寇拼命,她就舍不得問了,生怕明天就是時機,她馬上就要開始擔心他的安危,夜夜不能安睡了。
方啟雄當然知道劉淑芬心裡是怎麼想的,他也怕她擔心,連忙打斷她:“哎呀夫人,你就别問那麼多了,涯月已經是這麼大的人了,他自有安排的。而且,隻是一股小小的流寇而已,你不要這麼擔心嘛!”
“我怎麼能不擔心?涯月和諾喜,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的心頭肉啊!當娘的,怎麼能不擔心呢。倒是你這個當爹的,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孩子的安危似的!”劉淑芬将自己的擔心,都化作一腔怨氣,朝方啟雄發洩了出來。
“哎呀呀,我……”方啟雄皺着眉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怎麼可能跟劉淑芬說,其實自己的心中也是分外擔心,隻是怕自己将實情說出來之後,會讓劉淑芬更加擔驚受怕,所以才表現出一副很是放心的樣子。
方涯月連忙出來解圍:“好了娘,我不會有事的,你就别擔心了。這是皇上交給我的任務,皇上自然是相信我的能力,才會把這樣的任務交給我。要是知道我有可能完成不了,那皇上也就不會這麼安排了。”
這話的安撫作用相當明顯,劉淑芬聽了這話之後,終于舒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一點點。
“好了夫人,你先回去吧,我想跟涯月單獨說幾句話。”方啟雄對劉淑芬說道。
“有什麼話,是我在這裡,你們不能說的?”劉淑芬有些不滿地問道。不過,雖然嘴上這樣說着,身子卻還是站了起來,看了一眼方涯月之後說道“好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父子倆有什麼悄悄話,就慢慢說吧。”
送走了劉淑芬,方啟雄這才将房門關上,重新在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眼神認真地看着方涯月。
方涯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局促地搓了搓雙手,問道:“爹,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你和那個蘇婕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方啟雄嚴肅地問道。
方涯月見他問的是這件事情,心中反而一松,臉上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和蘇婕妤……其實,孩兒隻是單戀蘇婕妤而已。她對我,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情誼,隻是君臣之誼。”
“那你還這麼執迷不悟?”方啟雄氣得一拍桌子“你要是真跟她有點什麼,吃這種苦頭,受皇上這樣的驅使,倒也認了。可是,你隻是單戀别人,人家蘇婕妤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這……你這不是自找罪受嘛!”
方涯月被說中了痛處,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平複眼眶中湧上來的那股酸澀,然後淡淡地回答道:“爹,這種事情,叫我如何能控制呢。”
“有什麼不能控制的?大丈夫何患無妻,更何況是這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件事情,你一定得聽我的,趕緊揮劍斬情絲,斷了對她的念想!”方啟雄強硬地說道。
開始他還以為,那個蘇婕妤和涯月之間,是春心暗許,沒想到鬧了半天,是涯月的一廂情願,人家對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