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不見,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也隻不過是換了副皮囊而已。”祝小希笑道。
“你沒死?”南宮越驚訝中帶着些許興奮。對于此事,他是心有愧疚的,當年事發後,他才知道,原來派人将她刺殺的頭目竟然是六弟!如今看着她活着,他心中也輕松了許多。
“我說過,我乃仙人,是不死之身。”祝小希開玩笑道。
南宮越也笑了笑:“皇上對你很特别,竟然放你進來看我。”
“我今天除了來探望你外,還有事兒相求。”祝小希直接開門見山了:“在南宮慕昏迷的那段日子裡,齊麟和樟屬一直騷擾着瀚宇的邊境。想要出兵,卻沒有可用之才,于是我向南宮慕推薦了你。”
南宮越顯然有些驚訝:“皇上答應了你?”
祝小希點頭:“他也允諾,隻要你能将齊麟,樟屬一并拿下,他便許你一個願望,哪怕是皇位。”
南宮越沉默了片刻,随即道:“我已經看淡了名利地位,現在這樣很好。”他着實沒想到,七弟能夠将他的皇位拱手讓人,或許他的心中也存在着一點遊移。莫非是在試探他?難道就不怕放虎歸山嗎?
“可是你畢竟也是瀚宇的一份子,難道你就忍心看着百姓名不聊生,瀚宇生靈塗炭?”祝小希皺眉質問着。
“我可以答應去前線,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南宮越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
“無論是什麼條件,南宮慕都會答應你的。”祝小希直接允諾。南宮慕連皇位都舍得了,還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南宮越扭頭看向祝小希:“如果你就是我得條件呢?”
祝小希微微一怔,随即尴尬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了,且不說南宮慕允不允,我最起碼是個人,不是你們用來交換的商品,我有支配自己的權利,而你們沒有。”
南宮越笑了,随即答道:“我也隻是信口一說而已。回去告訴皇上,就說我答應了,不過在打勝仗回來後,他要解禁越王府。”
祝小希喜出望外:“那就先在這裡謝過了。”
祝小希被南宮慕封為妃的事情,整個皇宮都很轟動。流言蜚語也開始四處飛揚,無非就是說,她一個小麻雀因為有恩于皇上,所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而祝小希改了名字,叫祝希,被皇上賜封号為希,而那個原本被南宮慕賜為希妃的女人,則被換了封号。
當天晚上,南宮慕便夜宿祝小希的寝宮――延熙宮。
粉色羅帳緩緩放下,南宮慕朝不停地向心愛的女人索要,直到天際發白,才抱着女人沉沉睡去。
而站在門外守着的宮女侍衛則心想,原來傳言是假的,皇上竟然如此生猛,哪像他們說的不舉?莫非這病也被新冊封的妃子給治好了?
第二天,按理說,祝小希應該去皇後的永壽宮請安的,可是因為南宮慕太沒節制了,讓她竟然一睡睡到了中午。起來的時候,身邊的宮女說,皇上臨走的時候吩咐了,讓她睡到自然醒,不準吵她!這個男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做了什麼似的。知道的是他南宮慕禁欲太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狐狸精呢?
南宮慕給她分得宮女倒是不少,隻是這後宮人心險惡,她還是小心為上。如果連個親信都沒有,那也未免太糟糕了。一提到親信,就讓祝小希想到了羅紅羅子,可憐她們全都因為自己,死于刺客的刀下。她有問過南宮慕,而他說,當年的刺客是老六派人去得,所以老六最後的下場隻有一個死字。
她在谷底的時候,曾立了兩座墓,每年的那個時候,她都會去祭墳。
祝小希今日身着一襲縷金挑線宮服,頭梳靈蛇髻,左右各貼一朵金色桂花钿花。用過午膳後,她便在宮中來回轉悠,聽身邊的宮女說,後宮除了皇後、陳妃、秦妃外,還有去年剛進宮的雪妃、夢妃和惠妃(也就是先前的希妃),聽說那個惠妃特别像她,所以才被南宮慕冊封為妃。她倒是還沒有見過。
走着走着,便來到了浣洗局,想必這裡就是洗衣房了吧?祝小希掃了一眼頭頂的牌匾,然後大步走了進去。
“娘娘,這種地方濕氣重,還是不要進去了吧?”身旁的宮女名喚薔薇,見祝小希要進去,忙想阻止。
祝小希瞥了一眼薔薇,然後回道:“隻是略待一會兒,不礙事兒的。”
浣洗局的管事兒的見到祝小希立刻跪地行禮:“微臣參見娘娘。”身後的一些洗衣丫頭也全都跪地行禮。
“都起來吧!”祝小希輕聲說道。然後朝丫頭們吩咐道:“你們都擡起頭來。”
衆多洗衣丫頭立刻擡起頭,許多都未施脂粉,怕是都沒有那種閑工夫吧?
祝小希細細看着,最後視線停在了一個女人身上:“你叫什麼名字?”這個女人的模樣酷似羅紅,倒也讓她驚喜了一下。
“回娘娘,奴婢姓于,單名一個喜字。”女子回道。
祝小希又問:“因何進的宮啊?”
“奴婢家有年邁母親,還有一個弟弟,需要錢來養活他們。”女子老實回道。
祝小希點頭,然後說道:“你出來,日後就跟着本妃吧!一個月的饷銀比這裡多三倍,你看如何?”
女子聽後先是一愣,随即跪地謝恩:“奴婢多謝娘娘恩德。奴婢願意跟随娘娘,日後定當效犬馬之勞。”
祝小希又挑了一個,名叫煥菊。挺機靈的一個丫頭。離開浣洗局後,又在内侍局裡挑了一個刷洗馬桶的太監,名喚小席子。
祝小希回到寝宮的時候,宮裡的婢女說,皇後剛剛派人送來幾盆花,說是給娘娘填個賞頭。
祝小希在軟榻上坐下,然後将延熙宮裡所有的人全都召了進來。
“你們都給本妃聽好了。今天既然你們既然被調在這個宮,就最好安分守己的做事兒,當然,你們若是有誰不願意呆在這兒的,本妃也不勉強,你們可以自己去找新主子。但隻要你們在延熙宮,就必須對我這個主子忠誠!”祝小希将手擱在矮桌上,然後俯視着跪在地上的衆人:“若是讓本妃發現,你們其中有背叛本妃的,那麼你們的下場絕對比死了還恐怖!”
“奴才們日後定當追随主子,誓死效忠!”衆人叩首回道。
“好了,你們都起來吧!既然跟了本妃,本妃自然不會虧待你們。日後你們每個月的饷銀都翻一倍,本妃自己掏腰包供着你們,可千萬别讓本妃失望才好。”祝小希擡起玉手,細細的打量着每根指頭。
“多謝娘娘恩賜!”衆人齊聲道。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祝小希輕聲吩咐了聲。
次日,祝小希便早早的起床,去永壽宮給皇後請安去了。她去得時候,還有好些沒來,來了兩位,想必一位就是皇後的親信夢妃,另一位便是傳說中的惠妃了吧!眉宇之間和她倒是有幾分相似。
“妹妹給姐姐請安。”祝小希款步走近,然後微微俯身行禮道。
皇後給她的感覺,完全變了,不再是王府那時候的病秧子,而是精神備足的美人兒。看來,五年的時間,真的讓好多人都變了。
“大膽!難道不知道,第一次給皇後請安要行跪拜之禮的嗎?”皇後身邊的丫鬟珠兒朝祝小希喊道。
“是啊,妹妹就算是再得寵,可以無視我們,但不将皇後放在眼裡,那可是你的不對了。”夢妃柳眉輕挑,斜視着祝小希,唇角的笑容特别的礙眼。
祝小希這才回頭打量起夢妃來,隻見女人身着一襲櫻紅色蝶戲牡丹宮服,頭梳如意髻,柳眉彎彎,眸似秋水,殷桃小口微抿,竟有一絲得意之态。
祝小希會以一笑,然後擡頭看向皇後:“不是妹妹無禮,實在是姐姐有所不知。前些天,皇上也問過妹妹同樣地問題,隻是妹妹着實有難言之隐。皇上命妹妹如實叙來,後來才特免了妹妹的跪拜之禮。”
“哦?不知妹妹有何難言之隐?”夢妃咄咄逼人。
“妹妹本出生在鄉下,出生那天,天降祥雲,本是祥泰之兆,隻是在妹妹三歲的時候,給父母磕頭要壓歲錢,沒想到,父母當場暴斃而亡。後來妹妹被鄰居收養,隻是不幸的事情再次發生了,自此後,村裡便說妹妹是個不祥之人,于是乎便将妹妹扔進了江中。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誰料想突然出現了一個白衣仙人将我救起,她說,日後隻要我不跪地,那便不會有難事發生。妹妹謹記在心,後來妹妹就尋訪名醫,學得一手本領,如今這不正好進宮,碰巧治好了皇上的病。”祝小希開始謊話連篇,想讓她跪,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