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你難道從未聽你娘親提過你的外婆就是當今鳳舞皇朝的太皇太後嗎?”傾城感覺自己的耳邊已經聽不見别的話了。
難道你娘親沒跟你提過你的外婆就是當今鳳舞皇朝的太皇太後嗎?
當今的太皇太後?!
難怪!
難怪她會對太皇太後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難怪太皇太後每次刁難她,宮以卿總會說她會後悔。難怪她會在三國會上如此和善對她。
難怪……
“城兒,跟七皇爺的婚事你的确該好好的考慮了。”鳳冥正見傾城兩眼呆蒙空洞,無神的望着桌子前的蠟燭,道是傾城是真愛上的宮以卿。
有些不忍心的頓了頓,又繼續道:“七皇爺雖說不是跟你流着相同的皿脈,但畢竟他是你名義上的皇叔。”
鳳冥正說完這些話,臉色有些難看。
這些原本是不應該告訴傾城的,偏偏命運捉弄人。他已經錯過一次了,為什麼他的女兒還有在錯一次!
“那……國君,您跟我娘親是什麼關系?”傾城感覺這關系有些混亂,娘親的娘親是鳳舞皇朝的太皇太後,但她卻是鳳冥國的人,娘親在嫁給莫家主的時候來過鳳冥國?
那娘親為什麼和宮以卿不是有相同的皿脈?
“你娘親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也是……”鳳冥正望着傾城勉強的笑了笑:“也是我的親生妹妹。”
“鳳冥國有年受了災,無奈隻好請龍蒼國還有鳳舞皇朝的國主幫忙,鳳舞皇朝的國君看上了當時身為妃子的太皇太後,國君無奈,隻好将太皇太後最為條件,獻給了鳳舞皇朝的國君。”
“國君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後去的那年,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娘親。”
鳳冥正止住了話,接下來的事情傾城大概也能理清楚。
娘親是身上流着的是鳳冥國的皿,那她跟鳳冥正豈不是……想到這裡,傾城有些驚訝的捂住了嘴瞪大了眸子望着鳳冥正。
他們……他們豈不是兄妹!
那她不是……
禁忌之子!
她居然是禁忌之子!
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國師歎息了下,他望着傾城驚訝的表情,微微搖了下頭。他想,想必這孩子知道禁忌之子。
在大陸上禁忌之子是被譽為最不詳的人,也是最肮髒的人!
傾城一直以為禁忌之子隻是一個傳說,沒想到,自己……自己居然就是禁忌之子!
頓時,傾城臉色大變,她一下子站起了身子,強忍着眼淚道:“國君國師,天色不早了,傾城先告退了。”
也顧不得什麼理解,跌跌撞撞的往前面跑去。
她是禁忌之子啊,是她害了娘親枉死,全是因為她!真正該死的是她!
莫傾城,你這樣子肮髒的人活在這個世上有什麼用?你隻會給身邊的人帶去災難。莫傾城,你個禍星!
出了密室和國庫之後,傾城一直用力的往前邊跑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裡。
“國師,那孩子能接受嗎?”鳳冥正原本想要攔住傾城,卻被國師一把攔住,國師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國家的祭女,如果連這樣的承受能力都沒有,那我們的一番努力也就白費了。”
同時國師又淡淡的補充道:“龍脈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以後傾城的日子隻會更加的難過,國君您要讓這孩子自己學着成長。”
國師話音剛落,走出了密室,留下鳳冥正一個人坐在密室裡,頹敗的望着已經快要熄滅的蠟燭,還有那塊鳳栖梧桐。
鳳栖梧桐而落,妾為郎君而生。
愛兒,你知道嗎?我們的城兒長大了。
傾城隻知道用力的往前跑,往前跑,“噗嗤”一聲,她重重的被絆倒在一片竹林中,擡起迷蒙的水眸。
這是在哪裡?
周圍都是一片竹海,傾城單手揉着自己的腳踝骨,一隻手摸着自己不知不覺流出來的眼淚。
可真夠狼狽的。
“傾城?你怎麼會……”鳳冥亦帶着疑問,走到傾城的旁邊。
見她滿臉都是淚痕,頭上還沾着幾片落下來的竹葉就連衣襟上也沾滿了泥土,如此狼狽的樣子,他将她扶了起來:“這就是一轉眼不見你,便将自己弄得那麼狼狽。莫傾城,也真是有你的。”
傾城擡頭看了看鳳冥亦,又低下頭,想轉身離開。剛邁出一步,腳上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那疼卻讓傾城安靜了下來,她望着地面,不發一言。讓鳳冥亦很是好奇,她到底遇到了什麼,會變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