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會在這個老不死手裡!”花蓮兒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太皇太後手裡的紅帕子,上面繡着活靈活現的一朵并蒂蓮。
花開并蒂,好事成雙。
并蒂蓮又是夫妻之花,花開并蒂,百年好合。在隐世花家就有個傳統,未出閣的女子手上都有一個用紅帕子,上面繡的便是她們的身份。
花家的人按照身份給賜名,賜帕子,這塊紅帕子就是她們的象征。隻要誰拿着了花家姑娘的帕子,就可以主持那個姑娘的婚事。
太皇太後手上拿着的正是花家嫡女花蓮兒的紅帕子,上面的并蒂蓮還是上代的主母親自給繡的,來表示花家對花蓮兒的寵愛。
如今,太皇太後手上有她的主婚帕,也就表明了太皇太後想将花蓮兒賜給誰都可以,而且花家絕對不會在插手這件事。
如若太皇太後将花蓮兒賜予奴才做妾,花蓮兒則被趕出花家,再也不是花家的嫡女,就連花蓮兒這個名字都要被收回。
“這花姐姐的主婚帕怎麼會在太皇太後手上?”後面的兩個女子也是大吃一驚,她們轉頭望了望四周,卻沒有見過任何一個花家的長老。
“爹來信說二長老還有三長老會來,讓我們好生接待,怎麼連兩個長老都沒有來?”粉衣女子經不起疑惑,扯着藍衣女子小聲的問道:“難道花姐姐被花家給趕出來了?”
“被瞎說,這事情不是你我能管的,現在太皇太後手上拿着蓮兒姐姐的主婚帕,肯定會有打算,我們就安靜的看下去。”到底是藍衣女子大了幾歲,她望了眼臉色蒼白的花蓮兒。
在鳳舞皇朝的這些日子,花蓮兒仗着自己是花家的嫡女,沒少給太皇太後添堵。更要命的是莫傾城是太皇太後的親孫女,她是知道花蓮兒看莫傾城為眼中釘,怎麼會輕易放過她?
她們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
花蓮兒要是被趕出花家,那……
她們不都有希望成為嫡女。想到這裡,藍衣女子有些竊喜的看着太皇太後手上的帕子,跟衆人一樣屏住呼吸聽太皇太後接下的話。
“哀家的小七也是該成家了,哀家愧對先皇,讓小七做攝政王那麼久,輔佐皇上打理鳳舞皇朝,讓他等了那麼多年,才找到自己的皇妃。”
“所以……”傾城感覺有一陣灼熱的目光再看着自己,她淺淺的皺了下眉頭,凝主心神聽着這個殿内。
“所以,城兒你願意做小七的皇妃嗎?在哀家的心中,你一直都是七皇妃。”傾城感覺到手上一熱,太皇太後話落便抓住了傾城的手,和藹的道。
她在傾城離開鳳舞皇朝回到鳳冥國的時候就在部署這一切。想方設法跟花家的人交換了花家嫡女的主婚帕。
“啊?”
“太皇太後,我才是七皇妃,你不可以這樣?”
花蓮兒憤怒到有些尖銳的聲音蓋住了傾城的疑惑聲,花蓮兒在聽到太皇太後的話後,整張俏臉由白到紅在到青白,如同變色盤般令人應接不暇。
今日三國的賓客是來慶賀她和七皇爺喜結連枝,那個老不死的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讓她在這個時候出醜!
花蓮兒握緊了自己的手心,狠狠的掐着自己,深深的将氣給吐了出來,她再次揚起頭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以往的神色,溫柔的道:“太皇太後,剛才是在考驗我對七皇爺的愛嗎?”
“傾城好像眼睛看不到了,太皇太後您這樣拉着她,她也感覺不到。蓮兒在這裡對着天發誓,這輩子一定會好好的跟着七皇爺,好好的伺候您!”
花蓮兒嘟着嘴,像是在抱怨般的小聲道,語氣有嬌又柔,真像是太皇太後逗她玩的一個遊戲罷了。
“鳳冥國的祭女是個瞎子?”
“好可憐啊,莫家小姐在的時候跟七皇爺的關系非同一般,現在不單單要作為賓客參加婚禮,就連眼睛也看不到了。這是紅顔禍水。”
殿内的人紛紛小聲議論,傾城耳朵動了動,嘴巴掠過一絲苦笑。花蓮兒真是時時刻刻都在算計着她。
現在三國的人都知道鳳冥國的祭女是個瞎子,莫傾城已經失去了價值。一個失去價值的棋子,你覺得會被留多久。
太皇太後抓着傾城的手楞了良久,伸出手在傾城的眼前揮了揮,不敢相信的望着依舊水潤耀眼的眸子。
“皇奶奶,傾城的眼睛的确看不到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傾城反握住太皇太後的手,道:“皇奶奶,城兒終于可以喚您一聲皇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