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與靖王大婚,實在是大大的一件喜事,萬萬馬虎不得,需派專人負責才好,依哀家看……”高坐上位的韓太後半晌沒有出聲,此時忽然開口說道:“禮部侍中韓書儀,年紀雖幼,卻熟讀聖人之書,于我朝雲典儀,甚是精熟,不如就派他做大婚特使,往來調停相應事宜,也算是皇上給年輕人一個鍛煉的機會。”
眸光半轉,仿佛詢問,其實卻是早己定下主意的問道:“皇上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就依母後之意。”雲皇陪笑說道,又肅了面色對着底下叫道:“韓書儀上前聽旨!”
“臣在!”第二排桌案中站起一個年約二十餘歲,面容清秀,身量勻稱的年輕人,快步趨前,跪在雲皇與韓太後面前。
“着禮部侍中韓書儀為靖王大婚特使,總領一切大婚事宜,凡與大婚有關,六部有司,各聽調派,不得有誤!”
“臣領旨!”韓書儀俯身叩首,謝了恩,站起來又對着流光和靖王的方向淺躹一躬,含笑說道:“微臣奉皇上旨意有幸參與靖王大婚事宜,日後少不得要去靖王府上打擾,還請靖王和蓮華公主多多海涵。”
流光不置可否,隻輕輕轉頭,倒是薔薇笑着說道:“有勞韓侍中了。”
韓書儀對着薔薇啟齒一笑,明眸皓齒,眸光一片清明,竟是薔薇進了這金銮殿之後少見的幹淨不含雜質,心下不由立時對這韓侍中有了幾分好印象,便也微微彎起唇角,回以一笑。
手腕上驟然傳來一陣疼痛,轉過臉來,就看到流光一臉不悅,聲音壓的低低的,似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逼成一線的說道:“你的點心吃到臉上了。”
“啊?”薔薇一愣,下意識的伸手就要去佛,卻被流光緊緊将手攥住,依舊啞着聲音說:“我來幫你。”
說着話,快速俯身,欺到薔薇面頰近旁,靠近她的唇角,舌尖輕輕一勾,将上面一點微小到根本看不出來的殘屑卷入口中。
饒是薔薇在宮中浸銀多年,卻也被這樣大膽又無禮的突發事件弄的暈了頭腦,呆愣愣的停着任流光為所欲為,所以當然也看不到流光做這動作時,眸光警告般狠狠的向着韓書儀掃了一記。
不顧滿殿大臣幾乎快驚掉了眼珠子的倒吸氣聲,流光泰然自若的放開薔薇,又端過一杯酒來,柔聲說道:“你方才也累了,喝點酒潤潤喉嚨。”
流光的話對于薔薇而言,就如有魔力一般,聽話的張開嘴,就着流光的手将酒喝了。
一股清涼下肚,才猛的反應過來剛才做了多麼失禮的事情。
眼珠一轉,微帶羞惱的望向流光,流光卻厚臉皮般渾似不覺。
反正他要做的事情都己經做了,被瞪一下就瞪一下吧。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一看到薔薇對着韓書儀笑就覺得滿心不爽,非要在衆人面前明明白白的宣示了自己的所有權才能甘心。
滿殿上最先回過神來的,恰恰是剛剛被流光警告過了的韓書儀,他淡淡一笑,眼中滑過不明意義的光芒,輕聲說道:“靖王與王妃如此恩愛,實在是羨煞旁人,倒叫小弟這個大婚特使,也覺得與有榮焉了。”
“好說好說。”流光一副狂肆的樣子:“有朝一日,韓侍中也必然會有這麼一天的。”
前提是,不要把腦筋動到我的女人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