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不好看!”
真真頹然的低下腦袋,看着身上的衣服,怎麼就會不好看呢?她覺得都還好啊!一早上的,她都已經換了好幾次衣服了,怎麼這個男人,就是一件都看不順眼呢?
她沒什麼耐心,跟何況是自己的男人一直在那裡唧唧歪歪的說自己不漂亮。
“怎麼了,怎麼了?這件又怎麼了?究竟是哪裡不漂亮了,哼……我看你是女人看的太多了,看不上我了!”
她這話,就是在無理取鬧了。
可韓澈絲毫沒有覺得她蠻不講理,還覺得這樣的真真,沒來由的可愛。
上前一步摟住在鏡子前換衣服的她,酸溜溜的說:“你别生氣,我也是着急,你這麼費心打扮做什麼?别便宜了賀明宸那小子,自家東西,自家人看看就好!”
真真語滞,這男人,吃起醋來,原來比女人還要可怕呢!
最後,真真隻是穿着T恤、哈倫褲、運動鞋就出門了。就是這樣韓澈還不滿意呢!用他的話說,她本來年紀不大,樣子長得又偏小,這麼一穿,就跟個高中生似的,這不有意勾起某些公子哥的美好回憶嗎?
知道他心裡不舒服,真真也懶得理他,再這麼被他挑三揀四的折騰下去,她今天也就不用出門了。
真真今天約了賀明宸,目的是什麼,韓澈自然也是清楚的,他是想要同她一起去的,擔心真真說不清楚,可真真覺得,這麼做很不厚道,還是由她自己出馬比較好。
因為心裡緊張,她到的比較早,還在心裡思考着措辭,見到賀明宸,應該要怎麼樣說,才會讓他比較容易接受?
賀明宸卻爽約了,真真足足等了他一個小時也沒見到他人來。
最後還是賀夫人打來了電話,從她說話的語氣聽來,她并不知道真真和賀明宸約好的事,隻是匆忙說到:“真真,你在忙嗎?要是有時間,就來趟醫院,明宸今天在家裡,一口氣沒喘上來,暈過去了。”
“什麼?”
真真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引得四周的客人都好奇的看向她。
挂了地電話,真真匆忙趕去了醫院,賀夫人站在醫院門口迎着她,直接把她引進了賀明宸的病房。
“阿姨,沒有什麼事吧?為什麼會暈倒的?”
一路上,真真詢問着賀夫人賀明宸的病情。
賀夫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賀明宸人現在是沒什麼事了,到了醫院,也沒經過什麼大的周折,人就醒了,醒過來後,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
該做的檢查是都已經做了,但報告還需要再等一等,并沒有那麼快的。
真真松了一口氣,反過來安慰賀夫人:“阿姨您别太擔心,不會有什麼事的,明宸就是身體虛弱了點,每年注意保養就不會有大礙的,估計是咳嗽的時候,一口氣沒提住才會暈過去。”
真真以前是在衛校學習過的,賀夫人知道這一點,對她的話顯然也比較相信,點着頭說:“你這麼說,我就安心多了。”
兩人相持着進了病房,賀明宸就跟沒事人一樣,坐在床頭,吸氧管子也被他扔到了一邊,氧氣瓶裡咕咚咕咚的冒着泡。
真真走過去,擰上氧氣瓶的開關,側臉朝着床頭的賀明宸笑到:“不需要氧氣了?現在覺得還好嗎?”
“嗯……沒什麼事,我就是咳嗽的時候太用力了,讓你們擔心了。”
他腼腆的一笑,臉色還是有些不好看。真真微蹙了眉,心裡有些疑惑,卻沒敢在賀夫人和賀明宸面前表露太多。
“我想回家……”
“不行!”
“不行!”
賀明宸要回家的要求剛一出口,就被真真和賀夫人果斷的拒絕了,開什麼玩笑?剛才才暈倒過,就要回家?
“我們都知道你沒什麼事,可是既然檢查都做了,就在醫院觀察一天,聽過醫生怎麼說,我們回去也好知道怎麼養着不是?”
真真的話句句在理,賀明宸不好再反駁,隻得答應了在醫院再呆一天。
真真在賀夫人走了之後,去了護士站,經過護士的同意,翻看了賀明宸的病曆,其中有一些簡單的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
結果,卻并不是那麼的理想。
她雖然學過這方面的知識,但到底是多年未用了,在加上原來也并沒有真正從事過這一行,所以對于自己的專業,她并不是拿捏的十分準确。
不過,她立即便想到了,她有個在這方面相當權威的專家朋友,這個人,就是蘇杭。
許久沒和蘇杭聯系,打通他的電話時,卻是一點陌生和疏離感都沒有,蘇杭和她之間,就是這一點好,從吵吵鬧鬧的中建立的友誼,倒是自然真切的很。
她告訴蘇杭,她的一個朋友就住在市立醫院,她有些疑惑需要他的幫忙。
蘇杭聽了她的話,二話沒說,兩個鐘頭以後就趕到了市立醫院。蘇杭雖然沒有在市立醫院工作過,但都是一個領域裡的,好歹也認識醫院裡一些人。
在醫院裡呆過,都會知道,錢财這玩意兒,往往沒有門路更好使。醫院裡人一聽說賀明宸是蘇杭的朋友,态度馬上比賀明宸是個VIP客人還要殷勤。
結果雖然沒有出來,但是都答應蘇杭會盡量早出診斷,一些做過的檢查也都先給蘇杭看了。
蘇杭看完,看向真真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陰沉了。
“這……雖然報告沒有完全出來,可是蘇杭……好像不怎麼樂觀呐……這哥們是你什麼人?特好的朋友嗎?”
醫院的朋友這麼問蘇杭,蘇杭點點頭,袁夢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
“那也就不用我多說了,到時候結果出來了,我們再說吧,最好是先讓家裡人有個準備,這情況來看……你也是骨科醫生出身,正好,都不需要我再多費口舌了。”
醫生一努嘴指向門外等着的真真:“她是你哥們的老婆?你還是想辦法安撫好她吧!”說着在蘇杭肩上輕拍了兩下。
“怎麼樣?”
蘇杭才一出來,真真就立即迎了上去,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緊盯着蘇杭的臉,生怕他對自己有所隐瞞。
蘇杭欲言又止,他們雖然有時間沒見,但關于她的一些事,他還是有所耳聞的。他們也算共同奮鬥,共患過難的好朋友,聽到關于她的流言蜚語,他還不止一次在人前為她說話。
“你……真的就是聶真真?”
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一人一端,蘇杭這麼問着她。
真真點着頭,事到如今,并不需要再向任何人有所隐瞞了:“是的,我那段時間失去了記憶,現在全部想起來了。”
“我靠!”蘇杭雙手在兇前猛的一擊,罵道:“我還真是傻,竟然還會相信世上當真有那麼相像的兩個人!”
“不怪你,我沒了記憶的時候,性格也和以往不太一樣,習性上也有出入,就是……親人,也都沒認出來。”
真真說的這個親人,指的就是韓澈,蘇杭也隐約感覺到了,靜默着别開了眼。
“那你……還記得我嗎?”
真真抿唇一笑:“當然記得,當年在馬爾代夫酒店的洗手間門口,就是你給我傳的信,讓我在遊艇上,等着人來救我。”
“對不起,我真沒料,那天你會出事,害的你……”蘇杭真心的感到抱歉,平生雖然壞事沒少做,但這件,算是挺冤枉的。
“沒事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真真伸出一手在蘇杭兇口垂了一拳,而後問道:“我的朋友,會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