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中央的舞池裡響起了悠揚的華爾茲舞曲,談性正濃的兩人自然也聽到了。
那老外瞥了眼舞池中央,不少人都勾肩搭背的進入了舞池,随着舞曲翩翩起舞。心念一動,對着真真邀請到:“跳舞時間到了,怎麼樣,韓小姐賞光嗎?”
聶真真微微訝異:“您知道我姓韓?”
老外點點頭:“剛才聽人介紹過了,今天酒會上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天墨韓家的小姐,我看不是你還能有誰?我猜的沒錯吧?韓小姐?”
這老外中文并不好,好好的“韓小姐”愣是被他念成了“汗小解”,真真聽的别扭,加上剛才和他交談,覺得他是個性格很外放的人,所以就沒忍住笑出了聲,那一颦之間的風情,早把那老外看直了眼。
在那老外的邀請下,真真沒有推辭,跟着就步入了舞池。
記得很多年前,她第一次同韓澈參加這樣的活動,還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孩子,賀明宸就帶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動着步子,極有耐心,就像她還是個學走路的孩子。
然而,在費城的那些年,跟在梁駿馳身邊,她竟是把這些交際手腕都學會了。梁駿馳花樣百出,似乎沒有不精通的。
她原來也并不想學,是梁駿馳說以後會用的着,她才學的。誰知道,她天分不錯,一個不小心就成了當時在校生的舞蹈皇後,這雖然也跟她甜美的長相脫不了幹系,但她的舞跳得不錯,也是事實。
悠揚的華爾茲,舞步回旋,每一步都是極為優雅的挪動,是真真最喜歡的舞種。這老外顯然也深谙此道,帶的特别好,兩人的步子特别合拍。
真真揚起笑臉對着那老外,那老外也報以會心的一笑,這些都很正常自然,并沒有一點異常的迹象。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老外的手漸漸不老實起來,攬在她後背上的手漸漸往下滑,停在在她後腰處,略停頓了會兒,真真以為他隻是換個姿勢,還對着那老外笑了笑。
于是那老外便以為得到了首肯,手上愈發不老實,竟然是一路往下滑,猛的一把就托住了她的屁股,極為情色的撫摸了一把。
真真什麼時候受過這麼侮辱?韓澈、賀明宸、梁駿馳,哪一個不是把她當成寶?當然在她看來,根本就已經忘記了韓澈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惡行,在她的印象裡,韓澈對她所做,也隻是愛而不得的無奈,不似眼前這個老外,下流到極點!
到了這份上,真真也顧不得去想這老外是什麼身份了,僵着身子摔下臉來就将那老外生硬的一把推開,厲聲喝道:“你幹什麼?”
那老外不妨被她推開,一時間竟也被她得逞了。不過這老外身材高大,隔着西服也能看出他那一身糾結的肌肉,胳膊一伸,重新又将真真強硬的拉回了懷中。
這一次更是大膽,兩隻胳膊将真真鉗制在懷中,手掌還在她身上不停的遊走。
真真吓哭了,一邊哭,一邊掙紮,拳打腳踢卻是撼動不了這個壯如山的男人半分。
“你放開我!流氓!你放開我!”
那老外壓根不把她的話放在眼裡,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當他那張爬滿了胡子的嘴貼上真真的脖頸時,一股沖人的酒氣鑽進真真鼻子和身上無數個毛孔,惡心她當即就要吐了出來。
“你放開我,流氓!”
“别裝了,親愛的,你喜歡這一套?我剛才可是打聽過了,你當初不就是這麼爬上你叔叔的床嗎?聽說你情人不少吧?欲擒故縱……是這麼說的吧?”
那老外挪開嘴唇,捧着真真的臉對着她的嘴唇就要吻下去,真真慌了無法,大聲喊到:“韓澈!韓澈,你在哪裡?流氓,有流氓欺負我!”
兩人正站在遊泳池邊上,這裡離人群密集地有一定距離,也是真真疏忽,沒看出這老外的龌龊思想,就是故意将她往這人少的地方帶!
現在她這麼大聲一喊,那邊雖然聽不真切,但究竟是會引起些注意,老外急了眼,伸手就給了真真一巴掌。
真真那麼剛烈的性子,當然不會就這麼吃這虧,乘着老外松開她的間隙,擡起腿就往那老外的要害踢了一腳。
男人這種地方,疼起來是絕對要人命的,老外被這一腳踢的差點沒背過氣去,緊捂着下身,疼痛中怒極還不忘報複,擡起手又給了真真一巴掌。
真真本來就站在水邊,又在同老外掙紮,被這麼冷不防的一踢,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向了一旁的遊泳池。
“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同那些鼎沸的人生和歌舞聲比起來,根本微不足道。
舞池中央的韓澈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舞伴不解的望向他:“怎麼了?韓總……”
韓澈緊擰着眉峰,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突然有點急事,失陪一會兒。”
說完匆匆從舞池裡走出來,小四已經察覺到了他這裡的異常,第一時間跟了上來:“總裁,什麼吩咐?”
“真真呢?我聽到她在叫我……”
韓澈一臉的焦躁和不耐,目光在花園裡毫無章法的掃視着,心裡是擔憂的不行。
小四很想說,您在舞池還能聽見呢?太太現在也壓根不在這裡啊!不過,他也不敢真這麼說,韓澈對真真的緊張程度,他這些年見識的還少嗎?
“是,小四現在就去找太太!”
“不用了,我看到了!”
韓澈鷹眼如炬,看到的恰好是真真被打落入遊泳池的一幕。扯開領帶,脫去西服,奔跑着就到了遊泳池邊,沒做任何停留,當即就縱身跳入了水中。
春天裡天氣雖然是很暖和,但這遊泳池的水還是很有幾分涼意的,當涼水漫過韓澈的頭頂,他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是:***,這麼冷的水,再給真真凍出病來!
韓澈忘了,他的真真是會遊泳的。
入了水,他才發現他擔憂的那個小丫頭小腦袋冒出水面,哭哭啼啼的向着他告狀:“韓澈,那個壞蛋,都是那個壞蛋!”
才沒說兩句,就又開始大哭。先不問緣由,光是讓真真這麼傷心的哭,就足夠韓澈從此把他拉為黑名單了。
看着真真,韓澈心疼的不行,迅速遊到他身邊抱着她遊上了岸。
小四帶着毛巾站在池邊等着,韓澈扯過他手上的毛巾将真真兜頭包住,他倒是沒在意到渾身濕透了的真真玲珑的曲線當時就讓那老外流了鼻皿,他隻是害怕真真受涼。
“小四,把小姐帶到我房間,讓邵恒來,來給小姐檢查看看,身上有沒有少一根頭發或是一根汗毛!”
漸漸聚攏過來的人,忍不住交頭接耳,議論的聲音很小,聽不清具體内容。但無一例外的在聽到韓澈的這一吩咐後都禁了聲,他的聲音,比這一池冰冷的水還要涼。
那老外看到主辦方頂級老闆如此動怒,酒完全醒了,剛才的那一點色膽也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韓澈渾身濕透,頭發上還滴着水,慢慢從地上站起,對着那個老外嗤笑了一聲。
“Thomson先生?專家代表團代表?Cambridge高材生?你還真是給你的母校和領域丢臉!”
話說完,韓澈果斷的揚起長臂,連個弧度都沒有,冷硬的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一巴掌幹脆利落的打在那老外臉上,用勁之大,那老外當即就被打得踉跄的跌落在地上。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原來是那老外的門牙竟然被打落了一顆正好滾在他腳邊。
“斯文敗類!小四,把這敗類給我扔出酒店!天墨不需要這樣的‘人才’!”
敢動他的真真?誰給他的膽子,他有幾個膽子――他自己都舍不得動一下的寶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