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了Selina,王萱一點都興奮不起來。到底有多少像這樣的追随者陷入了天機的暴戾,他們所追求的是什麼?金錢、權利、陰謀或是單純的殺伐?王萱隻覺得自己的憤怒到達了極點之後,似乎就怒不起來了,反而萌生出一種悲憫。
突然,她隻覺得左腹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個碩大的傷口正汩汩地冒着皿。
這是誰下的手?六個雇傭兵一臉冷峻的持槍警戒,沒有人開槍。冥呢?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隻有雪茄留下的一團煙霧,人卻沒了影蹤。
“别找了,在這!”冥出現在了王萱的右邊,悠然自得地抽着雪茄,夾着煙卷的兩個指頭還殘留着鮮皿。
“這一次輪到我當導演了!”冥一邊說一邊用煙頭指向王萱,“記着,我剛才說過,要讓你支離破碎地去和另外倆雜碎相聚。”
冥一邊狂笑着,一邊展開雙臂高呼:“演出開始了!”
這句話如同軍令。六個雇傭兵六把MK5一起朝王萱呼嘯射擊。
沈歡都說過,單輪格鬥技巧,沒人是王萱的對手,這話确實不假,面對六支一流的槍械,而且身負重傷,王萱居然還能敏銳的預判,靈巧的躲避。
可剛一站定,左腿一陣劇痛,又是一個傷口。冥依然不見蹤影,隻有一縷煙霧氤氲在傷口附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暗殺?不可能,就算最頂級的暗殺異能自己也應該察覺得到氣流的動向。是隐身?也不可能,那種傳說中的異能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僅僅排名老三的人身上。
“别發呆,子彈又來了!”冥再次出現在王萱的左邊。
來不及思考,王萱又得應對新一輪密集的射擊。
這一次還是同樣的結果,躲過了子彈,可是左肩還是受到了嚴重的貫穿傷。
王萱扯過一條藤蔓,在自己身邊一揮,形成了一個帶狀螺旋區域,本以為這一次冥應該無從下手。
伴随着冥的獰笑,王萱的左臂還是脫臼了。
太可怕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異能,居然能闖過螺旋藤蔓的防禦,做到毫無痕迹的進攻。
“好身手啊!”冥的聲音從王萱身後傳來,“本想直接卸了你一條胳膊,沒想到才一觸碰就能迅速反應,佩服佩服。”
“你到底是什麼異能?”王萱一直使用異能,體能早就超出負荷,每一口呼吸都憋足了所有的肺泡。
“等你将死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王萱一直在思忖,這個天機老三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什麼會有如此厲害的異能,幾乎無敵!再這樣下去,自己離死也不遠了……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朝昆侖心看去,明舞藏的很好,不細心留意的話很難發現,此刻,幼小的明舞雙手捂着嘴,淚水直流。
姐姐是沒法保護你了,明舞,你一定要堅強,逃離這裡,逃離魔爪。
等等,不對!王萱突然想起明舞之前說過,天機老三冥受了重傷需要在利用暗界治療。所謂的暗界,其實就是很多暗殺者除了主體異能外的一種小把戲,說穿了就是制造一個小範圍的黑暗空間。當然重點并不在這,而是明舞說,天機老三受傷了。
回想整個戰局,天機老三從未參與過正面交鋒,魍遁在拖延自己的時候也說過,滅亡昆侖一役老三不能主戰,否則有性命之危。聯系前後線索,冥不能冒然進入昆侖,卻又身受重傷,那麼就是說他一定是在開戰的同時或是很短的時間内進入過昆侖,那個時間段裡,出了意外的隻有一個人――孟青竹。
冥一定是被孟青竹打傷的,既然孟青竹能打傷他,就是說明他的異能并非無懈可擊,隻是自己沒有參透其中的玄機罷了。
王萱實在是理不出頭緒,又要面對微沖的掃射,又要經受着無處不在的冥暗放黑手,幾個回合下來,她早已傷痕累累,再也沒有一絲力氣,更别說靜下心來想問題。
“好玩,真是好玩啊,一個異能者累到完全無法動彈的地步,那我可就要随心所欲了。”
冥一腳把王萱踩在地上,手裡掂量着手雷,不住地嘀咕:“從哪開炸好呢,這樣吧,先從頭開始吧。”
王萱已經無力反抗,隻能任由擺布,冥正要把手雷往她嘴裡塞的時候,隻聽一聲怒吼:“放開萱姐!”
伴随着喊聲,一顆火力十足的真氣彈打中了冥的頭部。
明舞的力量薄弱,就算在盛怒之下,想傷害到老練毒辣的冥還是欠了些火候,至少冥的頭發還是被打掉了大半。
“居然還藏了個小雜碎?也好,一起轟了!”說完,冥一把揪起明舞,重重地砸在王萱身邊。
明舞顧不得疼痛,撕心裂肺地趴在王萱身上哭喊着。
王萱自責流淚,她心痛自己沒能保護好這個年幼的孩子。
明舞的哭聲似乎是惹惱了冥,他上前來就是重重地一巴掌,把明舞打出老遠,暈厥在地上。
“你看看,昆侖的下一代都是些什麼貨色,哭哭啼啼乳臭未幹,哪裡有半點立世千年的樣子,所以說啊,還是天機接手了的好。”
冥俯下身子嘲諷着王萱:“你很走運嘛,臨死了還有個小蘿莉當嫁妝,也好。對了,剛才答應過你,告訴你我的異能,這樣你也死得瞑目。”
狂妄的人總是無時無刻地炫耀自己。
“我的能力是……”冥深吸一口雪茄,吐出一團濃濃的煙霧,“……煙霧。”
煙霧,王萱睜大了眼睛,她恍然大悟,之前發現自己的傷口出現了一縷白煙,她并沒有過多注意,還以為是冥的雪茄所殘留下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所有的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冥能自身化作煙霧進行攻擊,或者是把煙霧實體話,這樣就可以左右開弓,甚至是以煙的形态躲過密集的藤蔓防禦。
隻不過這樣的異能确實太逆天了,要是沈歡在,一定不要錯過吸取這樣的異能。
“我話太多,很多電影電視裡,占盡優勢的人總是因為話多被反殺,我可不想步他們的後塵。”
“想也得想,不想也得想,因為你已經惹到我的底線了,所以本公子決定親自送你上路。”
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密道口傳來,一個滿身泥污的男子出現在洞口,一雙眼裡升騰着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