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後來的事情想必長老們都知道了,風逍遙跟楚狂歌要陷害我大姐,反而被聞訊趕來的魔心打的丢盔棄甲落荒而逃。”江長風目光炯炯的回答着問天羽的話,一臉鎮定,顯然江寒雪已經跟他說了應對之法,這江門三鬼才都為了一個入門弟子而甘願跟教内真傳弟子們生出締結,要是江辰知道的話,定會感動的内牛滿面。
問天羽眉宇間有一絲迥異閃過,江長風既然說九陰霸王鼓是他從火雲妖王手中搶來的,那他就是古璃茉說的那位突然襲來的高手了,擊殺火雲妖王,奪取九陰霸王鼓,然後那些内門弟子的靈器也跟着失蹤,還有那件三陽鎖陰甲也離奇消失,以江長風的實力,想要抹去三陽鎖陰甲上面的皿氣印記倒也不難,莫非此事跟他有關?
問天羽眉宇一展,這些疑問隻是在腦海中盤踞了萬分之一秒,江長風都尚未所有察覺,問天羽上前拍了拍江長風的肩膀,以一位師兄的身份語重心長的說道:“長風師弟,你我之間沒有什麼隔閡,師兄代掌教令執行教内公平,也會徹查這件事情,我天龍教是仙道大派,這些年來有大多數弟子不服從管教,拉幫結派,倒置魔界魔器,長此以往下去,我天龍教将不再是仙道門派,這一點還望長風理解為兄。”
“大師兄追查此事,師弟當然會全力配合。”
“嗯,那就好,現在我已經查明,至于那九陰霸王鼓在江辰手中也罷,不在也罷,希望長風回去好好管教,在我仙道門派中我是決不允許有魔器出現的。對了,這一次的事情還有西靈渤海門下的寶郡王,他的靈劍飓風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江辰給收走的,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古璃茉師妹那些内門弟子的靈器還有三陽鎖陰甲展示跟那個江辰沒什麼關系,但有些線索已經表明,師妹們的遇難還是跟他有些關聯的。要真是這樣的話,我就要代替長風師弟去整頓整頓門下的弟子了,你應該知道師兄一心為公,絕不徇私舞弊,這次跟你說的清楚分明,也是希望我們之間不要産生不必要的隔閡,不知長風師弟有何見教?”
問天羽話語之間已經充分給足了江長風面子,這些話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講出來的,至少現在他在沒有掌握确切的證據之前是不能貿然斷定三陽鎖陰甲的失蹤跟江長風有關。另外,問天羽幾乎把事情中的每一個細節都考慮到極其周全,語氣雍容,從容不迫,言談舉止之間居然有了三分掌教真人的氣度。
反而是江長風脾氣暴躁,他沒有直接回答問天羽,他知道問天羽也是在古開陽掌教面前容留好感,江長風冷哼一聲,轉身盯着風逍遙跟古手羽,慢吞吞的說道:“大師兄說的沒錯,那江辰手中的九陰霸王鼓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來的,真傳弟子得到魔器有權力私自處理,我把九陰霸王鼓傳給江辰有何不可?至于收了寶郡王的飓風劍,哈哈,不就是一柄靈器麼,他日我江長風代他還上一柄便是。至于風逍遙以真傳弟子的名義打壓入門弟子,想要奪取九陰霸王鼓,最後還敢對我大姐動手,這件事大師兄也該整頓一下。對了大師兄,有件事情你還不知道,江辰那小子收飓風劍也是我授意的,當初魔心要賜他‘魔骨根元’都被他斷言拒絕了,他的正派之心,可比某些見财起意的真傳弟子要強多了。”
末了,江長風直面問天羽,冷峻不驚的說道:“大師兄,我回去會讓門下的弟子禁止使用魔器的,不過不能僅僅是因為一些無厘頭的原因就說江辰跟内門弟子的遇難有關,天刑掌教說的沒錯,丢失了靈器被人打敗是他們自己不争氣,前往别一出事就想着推到不相幹的人身上,教内這種風氣很重,師弟好心提醒,是為了大師兄能夠更好的處理教内事物。”
江長風說的不軟不硬,有理有據,道理也很中肯,問天羽微微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嗯道:“師弟說的也有道理,師兄做事一向公平公正,這也正是掌教都支持我管理天龍教的原因,好了事不宜遲,師兄先去整頓教内的風氣了。”說罷,問天羽再次對着‘青龍台’的上方虛空敬了個禮,接着對古開陽掌教欠了欠身,方才步履凝重的穿過了雲橋,徑直邁下皿紅的玉台階,身形緩慢,直到他從台階上慢慢消失,極為規矩穩重,又顯得落落大方。
“你們兩個不争氣的還杵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金龍山’面壁思過?”問天羽一走,青龍台上的聲音再起,這次質問的對象不是别人,正是風逍遙跟古手羽。
到了這一刻,古開陽還真是忍不住了,拉着風逍遙跟古手羽往前一步,凝神便喝:“天刑子,你莫要那麼死闆,有些事情還需懂得開通才是,要是都照你這麼做,以後掌教至尊還敢讓自己的親傳弟子出去斬妖除魔嗎?”古開陽是何等人物?天龍教的掌教長老,論身份天刑掌教跟他并列,區區一個三陽鎖陰甲在他們這樣的長生高手眼中,連個毛都算不上。
“青陽子(古開陽道号),小輩的事你什麼時候這麼上心了?其實你大可不必帶他們來,他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青龍誅仙台上,恍然出現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他的身後再現青龍的磷光,老者一身簡單潦草的裝束,五短的身材,看着全然就是一副鄉野村夫的摸樣,不過他的出現,立刻掀起了青龍台上一聲曠古的龍嘯,這個人目光無色、瞳孔無精打采,形容慵懶,看着跟凡俗之人并沒有什麼不同,這個人便是‘天刑長生殿’的主人,傳聞在天龍教中修為最高深也是最恐怖的一位掌教,相信這種感覺在場的隻有古開陽一人深有體會,返璞歸真用來形容天刑長老是最最合适不過的了。
礙于天刑掌教的可怕實力,青陽子古開陽也壓住了騰上喉結的怒氣,一本正色的回了句:“天刑師兄。”
“天刑掌教,您可得要為弟子們做主啊。”看見天刑掌教現出身形,又看到古開陽也被壓住了怒意,風逍遙自然不敢冒犯權威,登時雙膝以軟,噗通一下,緊緊的匍匐在地面上,不時擡起頭用極為怨毒的眼神盯着江長風。
“掌教長老,江長風的弟子身懷九陰霸王鼓,收取了好多内門弟子們的靈器,這還不止,那江辰勾結魔心對我出手,楚狂歌已經内府受挫,這樣一來,我天龍教的真傳實力大體下滑,還請掌教明察,這江長風包庇門下弟子,私通魔教成員,縱容門下弟子使用魔器收取弟子們的靈器,按照教規,理應斷他一臂。”
“風逍遙,你休要信口雌黃,我在這兒要跟你申明一點,我大姐不是魔道中人,她是在天狼墓群跟魔神的影分身交過手的,跟魔神的交戰中受了内傷,不得以在外面療傷,所以才讓江辰替她護法的,你不過是想要趁其不備從我大姐身上取得好處,然後一并想把那九陰霸王鼓占為己有罷了,卻不料偷襲未果,反而被魔心斷了一臂,技不如人還有臉到‘天刑長生殿’來讨教?”江長風發髻長垂,說話間風聲鼓鼓,怒不可歇,随之對着古開陽跟青龍台上空說道:“飛龍殿真傳弟子江長風懇請兩位掌教師傅明察。”
“嗯,長風說的有理。至于逍遙嘛,你跟楚狂歌的事情老夫已經知道了,楚狂歌跟你合力發起瞬殺大陣,卻不敵魔心一人,這可真是技不如人啊。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其他的事情老夫剛才已經安排給問天羽去處理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事情的起因就會水落石出的。”
“啊,掌教師伯,弟子斷了右臂,修為不進反退,若是那奔雷劫來了,弟子定然無法抵擋,還請掌教師伯維持公平公正。”風逍遙不甘就此罷休,起身瘋狂的對江長風口誅筆伐。
“老夫說了這事到此為止,寒雪雖然不是仙道門人,卻也跟魔界戰鬥的一号成員,再者這次若不是她到了天狼墓穴的地底魔窟中阻止了魔神宗的‘魔靈大陣’的話,仙寂魔域恐怕就會進入魔界的掌控之中,江寒雪不但無錯,反而對我們仙道門派有功,為何你就執迷不悟的要把罪責推到長風身上呢?這裡不是世俗門閥,不講什麼門庭仇恨,隻要是斬妖除魔的弟子就都是好弟子。更何況,長風我老夫的愛徒,忠厚坦率、最見不得勾心鬥角,此事老夫做主,就這麼結果了,以後不必再提。”天刑長老慵懶的說着話,冷峻的目光從風逍遙身上轉移到江長風身上,立刻變得慈祥了許多,老頭子臉色紅潤,對長風說道:“長風啊,你大師兄跟你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回去好好管理門下的弟子,不要讓他們為非作歹,好了,你突破到了地元四重境,這是兩顆‘歸元丹’,這段時間鞏固修為很是重要,你就留在天刑長生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