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嘔心瀝皿,一點點積攢出來的私活都變成了廢棄品,難舍之情,心如刀割啊。
“各位太元門的師兄弟,不知你們到這兒來,有何指教?我們是天龍教的試煉弟子,在下黃衫龍女,那位是我江辰師兄。仙道六大門派,同為仙道本源,一心斬妖除魔,卻也不相互鬥毆,出來外面兇險四伏,大家本應該互相幫助,卻不想你們幾人氣勢洶洶,一副要殺人的摸樣,小女迷惑,不知道如何得罪了你們?”黃衫龍女竄出崖頭,虛空浮立在山峰之上。
嗖的一聲,刷……
三道星辰梭形的光影滞留了片刻,宛若星石隕落之象,緊接着在那銳氣封金的滔滔劍氣上,躍出了三位跟之前那月師兄穿着同樣的元者,那三人都是高手,眸光輾轉之處,就像是夜鷹,下方的水氣跟迷幻的法陣都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想來精神力量已經達到了很高的境界,足以看穿黃衫龍女布下的水氣牆盾。
江辰擡頭猛的一看,就像是犀牛遇到了三頭蠻牛,狂暴蠻荒的力量,不用交手也互相心知肚明,那三個人絕非等閑之輩,江辰隐約感覺到對方的體質跟力氣都要有超出他聖鼎之體的趨勢了。
天玄境界的元者,常以淬體為先,然後以罡元氣勁的修煉為次之,不管怎麼說,境界的限制是受制于身體素質的強弱,而人隻要沒有證道成仙之前,體質跟根骨的強度都是有限制的,江辰以為自己已經是天玄裡面體質強悍的代表,這一下遇到了三個跟自己相差不多的人,端的是詫異萬千,好奇連連,他所奇怪的是那些人是怎麼把體質淬煉到那般厲害的?難道太元門還有比聖鼎之體更為了得的淬體法門?
不過門派一些擁有上古神秘法門的高手在傳承給下面的弟子的時候還是會傳授一些的煉體的玄妙口訣的,那些都屬于規格極高的秘傳,像江辰這種級别是很難得到的,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天龍教内那些五虎真傳,每一個人的體質跟力量都遠超江辰的緣故。
所以,如果沒有給門派帶來很大貢獻的人,即便有關系也是沒有修煉資格的。
江辰的“聖鼎之體”,現如今可以抗擊三萬鈞的攻擊,比地元十二重境界的靈者要高出三倍之多,眼前追來的那三人,擁有的體質,比他都強出一頭,那來路不用說,肯定是太元諸子當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太元門,齊牧!齊江!齊山!”三人自報家門,自報名号,原來是齊氏三人傑。
三人的目光從黃衫龍女身上輕微的掠過,好像從未把她放在眼裡,更是沒有一絲半點的情分可言。就好像在這裡,隻有他們三個人才是掌控命運,代替權威的上帝,其他人等,不足為慮!
江辰的心尚未放下,就看到那三個人的後方又趕來了一支修靈的隊伍,那些人有七名,一個個精神抖擻,莊嚴肅穆,排列有序,就連來的時候都排隊先後,看不到雜亂無章,不用說,他們都是太元門的弟子了,江辰不得不佩服那個門派的制度,單從那些弟子的行為舉止上就足以看出他們收到了極其殘酷的規則約束,全然海島門派人士的那中懶惰散漫的習性,更無其他仙道門派中的那種不拘一格。
所謂仙道,那自然就是灑脫自由,樂的自在逍遙了,不然還跟那世俗皇權制度有什麼兩樣呢。可太元門是一反常态,就提倡仙道門人都按照等級制度的森嚴法門辦事,按照皇家的規矩行事,看那高高在上,漠不關心其他道友的樣子,好像他們自己就是把握人間生死,控制風調雨順,賞罰罪惡的玉皇大帝。
這一點,江辰就對他們沒有一點好感,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要是施加管教,那還修煉個什麼神仙啊,過的跟黎民百姓一樣,表面人模狗樣,實則處處受到制約。
“哦,原來是太元門的齊氏三兄啊,不知師兄意欲何為呀?”黃衫龍女也不慣着他們,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如是問道。
“哼,我們倒是沒什麼事情,不過是要讨要一件寶貝罷了。你們三人之前可是在鬼哭狼嚎大峽谷内誅殺了我們門派懸賞捉拿魔道奸賊陳水天?”
“不錯,那姓陳的謀人害命,罪該萬死,是我所殺。這不,我剛才還想着去貴派領取賞賜呢。”江辰微笑着說道,現在大家都沒有撕破臉皮,自然是能談就談喽。
“哈哈,好,這位道友很是實在,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你們是否從陳水天身上搶走了一件遺失多年的仙器冰霜妖王鼎?”
不等江辰這邊的人回答,那齊牧接着大言潺潺的說道:“實不相瞞,那座仙鼎熔爐,跟我太元門有着莫大的淵源,早在上古時期,那冰霜妖尊煉制出那鼎,跟其他仙道門派相互勾結,試圖敗壞我仙門正統,後來被我太元門的掌教長老三番五次的追殺未果後,那妖尊遁形藏身,後來跟其他仙王合力發起對地脈魔門的挑戰,緻使天下大亂,仙道差點崩塌,慶幸的是仙魔雙雙覆滅,那鼎被封在了仙寂魔域的裡面,經曆了數百年,那妖尊壽終正寝,沒想到這件仙鼎,被陳水天那樣的奸佞妖魔鼠輩竊為己有,若是傳到魔門,那必将掀起在一輪的腥風皿雨,因此我們三兄弟前來,就是要把那仙鼎帶走,放在太元門内,免得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來!”齊牧的一字一句的說着,毫無半點感情,好像是一個機械人一般,冷漠。
“嘿,颠倒是非,你小子繼續編造,你見過吃進肚子裡的東西還有放出來的?”江辰心中狠狠的鄙視着三人,太元門還真是想要一統仙道想瘋了,當年九大仙王不惜以身殉道,反而說人家不聽指令,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哦,三位師兄是因為這事啊,難怪這麼興師動衆。不過你們要失望了。冰霜妖王鼎并不在我們手上,準确的說在方天化的手裡。”黃衫龍女也有一套,這假話說起來竟然臉不紅心不跳,愣是眼皮子都不動。
“月面師弟!”齊牧根本就不愛搭理黃衫龍女,他既然來了,沒有萬分準備跟确切的消息是不會蠻撞的,他回頭看着一名弟子,很快那位被之前的師弟們稱呼為月師兄的弟子就來到了他的面前。
“齊師兄。”
“你把你看到的說一下。”齊牧漠然的說道。
月面對着師兄欠了欠身,腦袋一扭,冷笑着看着江辰跟黃衫龍女,大聲诽謗道:“哈哈,天龍真傳竟然這麼厚的臉皮?如今說謊話都問心無愧了啊?别藏着掖着了,你們之前的事情盡在我的掌握,陳留島嶼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太平島的人還有天龍教徒都是為了把仙鼎占為己有,結果大打出手,随後是那個姓江的小子擊殺了方天化,對了,跑掉的那個天龍弟子是金元子。”月面說罷,沒好氣的讪笑道:“你們可當真覺得自己做的事情無人知曉?當時,我跟我後面的這些弟子就在不遠處看的真真切切,要不是有大師兄賞賜給我的碧形符印,還真讓你們給瞧見了呢。”
黃衫龍女一聽,當時有人在周圍注視,頓時嫩臉一紅,氣勢陡然變冷,愧疚的看向了江辰,仿佛跟江辰道歉,是她的水牆護盾沒有起到很好的保護功效。
江辰不以為然,這件事情跟她沒有太大的瓜葛,要說仙鼎的事情,難免會遭到很多人的觊觎,出現這種事情,隻能怪他實力不夠,閱曆不足。
“月師弟,你做的很好。”齊江笑着,獎勵了一番月面,陰聲陽氣的冷笑道:“冰霜妖王鼎是仙道之物,準确的說,應該是堕落入魔的仙器,這種為禍人間的罪惡之物,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輕松駕馭得了的,放眼天下仙門,隻有我們太元門的人才能夠将其淬煉淨化,并永久的封存。天龍教,創教不過千年之多,雖是奇才廣出,也沒有人能夠銷毀得了仙器吧。我也沒有诋毀你們的意思,隻要把那仙鼎交出來,我們自會禀告掌教,為你等慶功懸賞的,至于說是我有竊取之心,這一點我可用門派的規矩來發誓,若是我們這些人有私心雜念,當受門規的處置。”
“我大哥說的沒錯,大家都是仙道弟子,就不要做有損正派名聲的事情。尤其對于你們天龍教來說,這個規矩更是應該遵守才是啊,上一屆的天下第一演武大會,貴教的大師兄問天羽就跟我太元門立下契約,跟魔道誓不兩立,更不能使用沾上魔氣的東西,哪怕是一點也不行。江道友,龍道友,如果你們擔心我等私藏那鼎,大可到我太元門中,親眼看着掌教長老淨化封印,這樣可好?”真傳齊山朗聲問道。
齊山的這番話,要是放在大局觀上看,是沒有過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