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信不信我打你。”喬仕梁似乎是有些惱怒了，伸手指着那個小男孩就和在跟一個很正常的小孩說話一樣。
我估計是喬仕梁都被氣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那個男孩的身份了。
“你打吧，反正我也跑不了了，你們人類就知道欺負我們。”小男孩很委屈的說道，就和快要哭了似的。
“嘿，你個小屁孩，口齒伶俐的，那我不欺負你，你告訴我你是什麼好不好？”喬仕梁也是被說的沒脾氣了，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藹可親的說道。
還真别說，眼前的這一幕還是在欺負人啊。
看到這一幕我也是無語了，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啊，遇上個小鬼都會賣萌了。
“我不！”小男孩很堅定的說道，那模樣滿是倔強。
喬仕梁直接就無奈了，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幹看了一會，轉頭看向了我。
“不是，别啊，你别看我啊，我也沒有看孩子的經驗。”我看着喬仕梁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這肯定是像我求助了。
“你跟他溝通吧，我是沒招了，真下手的話我也于心不忍。”喬仕梁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那無奈的樣子簡直瞬間有些無力。
我也是挺無奈的，這孩子怎麼看怎麼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何況我們來了也算是第二個晚上了，他也沒有對我們做過有什麼實質性傷害的事情。
我看了看喬仕梁，接着把頭轉向了那個小男孩那邊，臉上盡量堆滿微笑，看起來和藹可親。
我還沒說話呢，那個小男孩但是不怕生，突然間開口說道：“大哥哥，我見過你。”
這猛然間的一句話給我吓得打了個寒戰，我了去的，你什麼時候見得我啊？
還大哥哥大哥哥的，你丫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的鬼，說不定活着的話比我爺爺都大也說不準的。
難道這鬼也是被現代社會所熏陶，然後知道憑相貌喊稱呼了？
我趕緊的搖了搖頭把這些沒用的雜念給抛到了腦後，反正它跟我攀親戚比我跟它攀好說話。
不過我轉念一想昨天晚上它也來過，我都看見它了它肯定也看見我了啊，這麼簡單的事情，差點吓死寶寶。
喬仕梁聽到這句話眼睛也是瞪得和牛眼似的，“我勒個去啊，揚子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個鬼親戚？”
喬仕梁這麼一說我趕緊的解釋道：“不是的，不是，你想錯了，小朋友，是不是昨天晚上你來玩的時候見過我？”
我趕緊的給喬仕梁解釋，然後引導這個小男孩去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
“就是昨天他飛起來了，我就在旁邊的，你好好想想，想起來了沒，對對就是旁邊的那個。”我看着那個小男孩從迷茫的眼神慢慢的變得有神采，我覺得它似乎是想起來了。
喬仕梁在旁邊狐疑的看着我和那個小男孩，驚訝的同時也是迷茫的。
隻見小男孩又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是昨天，是今天早上在山裡。”
我和喬仕梁瞬間蒙蔽了，四目相對都是疑問重重，喬仕梁問道：“你今天去山裡了？”
“你不是也去了嘛？”我也是回問道。
“你今天早上自己去的！”喬仕梁眼神放光，終于是想起來了。
我點了點頭，還真是，确實是我自己去的，“我怎麼沒看見你？”
這句話我說出來的我就後悔了，大白天的我要是能看見它，那真是大白天的見鬼了。
喬仕梁一副像是在說媽的智障的樣子，我也是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咳咳，那小朋友，你是在哪裡看見我的啊？”
“就是在那邊的山裡。”小男孩很認真的說道。
順着小男孩指的方向我看了過去，當然，是除了屋内的擺設就是牆了，限制了我的目光。
我想了想那個方向我去過的地方究竟是哪裡，想了一圈，我也沒大想起來。
“你确定你見過我？”我還是嘗試着問道。
“嗯，就在我家的那塊，你還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呢。”小男孩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這一下我也确定他見我了，但是我還是沒想起來，你這玩意你說在你家旁邊，我知道你家在哪啊？這根本就是沒有頭緒的事情。
不過鑒于我對小孩子的尊重，我還是搜腸刮肚的想這個問題，他說我在他家附近站了好一會。
我從上山我就從半山腰接了一次電話，然後就回來了，想到這裡我趕緊把手機拿了出來，問道：“我的手裡當時拿沒拿這個？”
小男孩一看我手裡的東西，滿是疑問的搖了搖頭，表情很萌，“沒有這個東西。”
我有些失望，看來我想錯了，“你家什麼樣？”
“我家比這個房子還破。”小男孩看着這個大房子，跟我比劃着，我一邊聽一邊想，可是想破了腦袋也是沒有任何的印象。
“我的媽媽說，曾經這裡是我家的房子，可是後來被這裡的人給趕跑了。”小男孩有些沮喪的說道。
我聽到的這句話的時候腦袋翁的就是一聲，就這一句我感覺我抓住了什麼，震驚之餘我轉向了喬仕梁，這貨也是滿臉的震驚。
“我靠，不會吧？”喬仕梁下意識的就爆了一句粗口。
我也是挺震撼的，這尼瑪就是直接說明，這裡就是當初供奉山神的地方，而那個被破四舊禍害的就是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的家長，等等的這一切在這個時刻被統一的證實。
這一切似乎都是在這一刻真相大白了，可是信息量有點大，容我緩一會。
“怎麼了，大哥哥？你是不是想起來了？”小男孩大大的雙眼充滿了期待，還以為我想起來他家了呢。
“呃，對對。”這一下給我在震撼之中拉了回來，我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
“你家是不是在村子外面那邊有着山神雕像的那邊？哥哥畢竟是人類，看不到你的家的。”我小心翼翼的問道，順便給他小小的解釋一番。
其實在不知不覺間我就把他當成了一個普通的鄰家小弟弟，溝通起來就和看孩子差不多了。
“對，我家就在那裡，可是我爸媽說我們雖然是山神，但是從那次之後我們就是妖怪了，所以我爸媽平時不讓我來玩。”小男孩不知不覺間也跟我拉開了話匣子，不自覺的透漏着一些信息。
随着小男孩的話語我能想象到在哪個破四舊的年代，砸爛一切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的号召之下，頭腦發熱的人們能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和土匪進村差不多。
也就在那個慌亂之下，小男孩的父母雕像被推翻，一個曾經人們心裡虔誠信奉的對象就這麼被強行的抹去，然後一陣打砸給抛棄到了村外的荒野之上，那場面是何等的凄涼。
我有些意外的是小男孩的父母竟然是如此的豁達，即使淪落為人們眼中的妖怪，但是也沒有聽聞有着什麼天災來加持到村民的身上，可想而知，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報複。
雖然隻是小男孩的一面之詞，雖然隻是我的臆測，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對他們肅然起敬。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我慢慢的走到了小男孩身前，蹲下身子，跟他的目光保持在統一高度，很客氣的問道。
“我叫小山。”小男孩也是痛快的給我說道。
“小山，嗯，符合你的身份，你告訴哥哥，你家裡的人恨不恨我們人類呢？”我很是好奇，他們即使不報複村民，但是也不一定意味着他們就能不仇視人類。
“嗯？什麼是恨？我家裡為什麼要恨人類呢？”小山眼神有些迷茫，問道。
我心想這是山裡人的純粹同化了山裡的靈魂吧，依然是那麼的憨厚。
我還是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還小，不懂就不懂吧，希望他以後一直不要懂，保持住他的天真爛漫吧，這樣也許跟人類就能和諧相處了。
“小山不懂就不懂吧，你現在該回去了吧？”我給小山轉移了話題，不讓他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要說孩子終歸是孩子，不管你是人類，還是靈魂，終歸是人畜無害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嗯，我該回去了，不知道以後我還可不可以再來這裡玩啊？”小山畢竟是孩子，玩終歸是排在前面的。
“可以啊，以後哥哥就給别人說一聲，這個房子就留給你玩了好不好？”我很是愛憐的伸手在虛空摸了摸小山的腦袋，他也是咯咯的笑着。
“好呀好呀，那我明天再來跟你們玩好不好？”小山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還是很早的，可是他就要回去了。
“嗯，明天再來玩。”我順手就把門口的簾子給掀開了，把上面的符咒順手也給揭了下來。
我和喬仕梁看着小山歡快的跑了出去，跟我們告了别，然後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小山回家了，我們也該睡覺了。”我轉身看着喬仕梁還在那裡看着小山消失的方向，還在那裡愣神呢。
“啊！哦，該睡覺了，這孩子，還挺招人喜歡的。”喬仕梁也是念叨了一句，轉身跟我回到了屋裡。
“诶？不對啊！”喬仕梁剛進了房子，接着就是一拍腦袋，就和忘記了什麼最重要的事情似的。
“我靠，你大爺的，吓死了老子了！一驚一乍的。”我被喬仕梁這一嗓子給吓了一跳，也是忍不住問候他家人一下。
“麻蛋的，完蛋了完蛋了，被坑了。”喬仕梁也不管我的話，一個勁的念叨着。
“你丫的有病吧？不睡覺滾蛋，還給老子提神。”我也是不耐煩了，這都什麼時間點了，還在這神神叨叨的。
“揚子啊，你就不怕你助纣為虐啊？就那個小男孩，他要是裝的很弱勢，回去把他的流弊老爹老娘給招呼過來咱們就個屁了！”喬仕梁突然之間就出爾反爾了。
“你真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小男孩你怎麼思想這麼極端呢？”我不屑的看了喬仕梁一眼，随口應道。
“他要是真的是機靈鬼，那麼咱們被耍了怎麼辦？”喬仕梁坐在床頭給我分析着。
“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他是在山裡長大的，你以為他跟你似的是在市井中長大的無賴啊？”我嗤之以鼻。
“不是，哎呀，你怎麼就不相信啊？咱就拿你熟悉的說，你看過西遊記沒有？”喬仕梁等着泡子眼開始給我講解。
“你說他們唐朝總沒有我們現在發達吧？你想想那些在山裡的妖怪，他們也不是在市井長大的對吧？”
“那你說說他們為什麼這麼陰險，連孫猴子這麼猴精猴精的都上了道，你能說這個小男孩就不是這樣的機靈鬼？”喬仕梁說的慷慨激昂的說道。
我猛的一聽還真是這麼個道理，但是仔細一回味好像也不是這個樣子。
“還真别說，梁子，你這個歪理還真的差點說服了我。”我有些狐疑的看着喬仕梁。
“你看啊，西遊記的曆史背景當然是跟現在的發達沒法比，但是你要知道他和小山的不同之處。”
“你說的那些妖怪，我沒記錯的話都是一些有着背景的，要麼是哪個龍王的親戚，要麼是哪路神仙的坐騎，再要麼就是那個大能旁邊的物品動物之類的，由于長久的汲取仙物仙氣，自己跑出來自立山頭的。”
“你要是非要犟，說那些土生土長的妖怪也是那麼陰險，臭不要臉，那我就告訴你，他們就算是沒有任何的背景，但是他們哪個不是一群狐朋狗友，隔三差五的聚個會什麼的交流一下心得？”
突然之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麼多的歪理，但是我确實是這麼認為的，于情于理，我都不會人為小山是壞的。
這個信，幾乎是一種偏執，我錯了我買單，我對了雖然沒有獎賞，但是我對得起這個小鬼不是？
我做的事隻是尋求一個問心無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雖然有時候做過，但是用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我是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