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已經陷入絕境,方魁的事情瞞是瞞不住了,既然如此,方陣也隻有走這一步險棋了。
“但願那些人不要遷怒于方家吧?”方陣雖然為人陰狠狡猾,可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方家的一份子,從這一點上來說,他還算是一個合格的方家人。
離開醫院車子一路朝方家開去,由于方陣臉色陰晴不變,那司機也不敢多問什麼,隻能埋頭專心開車。
方家的住宅位于市中心某處繁華地段,這根歐陽家所處的地理環境完全不同。方陣下車的時候,門口的守衛似乎都顯得誠惶誠恐,等他踏入家門的時候,客廳的氣氛出去的沉悶。
方家老爺子一眼不發的坐在中央,所有小輩則是站立在他的周圍,一個個繃着張緊張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方陣剛一踏進大廳,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轉移了多來,老爺子原本微閉的雙眼也是泛出一絲精光,回頭看着自己這個兒子,眼神有些琢磨不透。
“爸,您這是?”方陣神色恭敬的問道。
方老爺子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拿起桌上的煙袋,燃起一鍋煙猛吸了一口說道:“方家走到如此境地,這是我所沒有想到的,魁兒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應該說他是罪有應得!”
老爺子說話倒還算公正,可這些話在方陣聽來卻有些頭大,不過他并沒有開口,老爺子在方家的地位顯然要比他這個現任家住強的多。
“七條人命,那可是七條人命!從他當年入武極宗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會有這樣的後果,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看來這都是老天對我們方家的懲罰啊!數十年前,我貪慕虛榮,這才釀此大禍啊!”
老爺子似是在回憶當年的事情,有或者說是在檢讨什麼,總之大廳内所有人的情緒都是無比的失落,衆人似乎已經猜到了方家的未來,可面對威望頗高的老爺子,卻沒一個人敢說話。
“爸,方家能從一個孱弱不堪的小家族走到現在這一步,您老自然是居功至偉,至于當年的種種,那還不是為了振興方家?我倒是覺的您沒什麼錯,錯的是老天!”方陣是一個很怕失敗的人,這一點從他當家主以來就能感覺的道。老爺子擔任家主的時候,方家還沒有跟上層有如此密切的聯系,當然了,因為方魁的身份,某些上層人物還是會主動接近方家,可他老人家始終沒有搭理這些人。直到五年之前,方陣接管方家以後,可能是受不了權利的引誘,方家也逐漸變的世俗了起來,雖然他曾開口勸過,可背地裡他這位大兒子還是絲毫沒有停止與那些人的接觸。
“錯了就是錯了,你不需要在找什麼理由了!”老爺子吐出一口煙,放下煙袋,忽然之間表情變的十分嚴肅了起來。他緩緩的站起身來,掃視了一圈大廳裡的衆人,然後用一種近乎失望的言語道:“你們都走吧,我跟陣兒有些話要說!”
“老爺子…”
所有人都同時看着老爺子大聲喊道。
“怎麼?我如今的話在方家不起作用了!”老爺子虎目一瞪,一股上位者氣息瞬間席卷整個大廳。
“都走吧!”方陣揮了揮手,眼神當中似有一絲決然。
“你跟我過來!”見衆人都已離開,方老爺子便沖着兒子找了招手。
方陣點了點頭,神色恭敬的跟在老人身手。穿過大廳,兩人一同來到二樓的一個小房間當中。
“坐下吧!”老爺子看了一眼角落某處,用一種及其低聲的聲音說道。
“爸,您知不知道我這次找您來是為了什麼?”見自己父親緩緩坐下,方陣有些焦急的說道。
“你說…”雖然老爺子已經猜到幾分,但終究還是開口問道。
“二弟雖然罪該萬死,可現在已經瘋了!您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我想,能不能跟那些人接觸一下,畢竟二弟也算是他們的一員!”
“果然~”老爺子歎了口氣,神色有些萎靡,他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雙眼,大概五秒,忽然睜開雙眼用一種及其嚴肅的表情看着自己兒子道:“你考慮過這件事的後果嗎?如果真的把他們牽扯進來,那勢必會給方家帶來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您以為這樣瞞着方家就會安然無恙嗎?那可是一群手眼通天的人啊,我想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此事!如果到那時,這些人要是把所有怒火都發洩在方家身上的話,那才真是滅頂之災!”方陣頓了頓,偷偷看了一看老爺子的神色,咽了口唾沫道:“如果我們主動聯系他們,以方家多年來為他們所作的事情,或許對方會網開一面,更何況二弟之所以會瘋掉,那責任也不全在我們身上!”
“可能你說的對吧!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對方報複,上面會不會查到方家?雖然魁兒宗門實力強大,可面對國家機器,你覺的他們有反抗的餘地嗎?”
老爺子畢竟還是以大局為重,他想的不是當下,而是方家未來的命運!
“若照您這麼說,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拼死一搏,至少還有希望!”見老爺子眼神似有動搖,方陣連忙站起身一臉決然的望着他老人家。
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一臉猶豫的看着方陣,似乎他老人家也在心中權衡着利弊,終于,他老人家眼神一定,似乎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般,步履蹒跚的走到角落裡,揭開一層黑布,看了看一個有些破舊的箱子,終于是拿出鑰匙打來開來。
一個小小的長方形玉箱出現在了方陣面前,老人手捧玉箱,渾身顫抖的來到方陣面前,渾濁的雙眼滿是痛苦。
“爸,您不要在猶豫了,成敗在此一舉!”見父親捧出玉箱,方陣面露喜色,不過僅僅隻是一刹那他便恢複了嚴肅道。
“唉…終于還是走到這一步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老爺子緩緩打開玉箱,一陣奇異的光芒突然之間迸發而出,望着玉箱内猶如夜明珠般的原型透明石頭,方陣頓時變的激動萬分起來。
“這…這難道就是那些人留下的東西?”方陣連忙問道。
“是啊!”老爺子面無神色的說道:“當年哪位走的時候說過,若非緊要關頭,不得使用此物,我本打算一生都不開啟,可誰知還是走到這一步!”
“這東西怎麼用?”方陣此刻腦海當中全是那些神秘的古修者,那還注意到自己父親的容顔呢?
老爺子沒有說話,而是咬破自己中指,幾滴鮮紅的皿液滴落在上面,緊接着方陣便見那枚珠子發出一陣殷紅的光芒,足足持續數十面時間,然後忽然消失不見。
“這就完了?”拿起那枚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玻璃珠,方陣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完了!”老爺子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接下來我們就靜靜等待吧!”
“可是這樣對方能收到嗎?”方陣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父親。
“我也不知道…這方法也是當年那人所說的,至于為何,他并沒說!”
“既然這樣,那…那好吧!爸,您早些休息吧!”
“你走吧…”
老爺子揮了揮手,整個人像是沒了靈魂般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
随着時間的流逝,靠在椅子上的方老爺子眼神竟漸漸變的渙散起來,沒過多久,竟然毫無生機可言。如果方陣還在的話,他就可以感覺得到,老爺子已經沒了呼吸。
方家發生的一切遠在郊區的歐陽家自然不知,此刻的歐陽琨正在卧室當中看着一本書,而蔣俊宇也正跟王欣榮在客廳裡交談着什麼。
“師姐,你真的不打算多留幾天?”
“算了,回去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明天就走吧!”王欣榮搖了搖頭道。
“那好吧!”
王欣榮畢竟身份不同于自己,這一點蔣俊宇十分的清楚,雖然他有時覺的自己這位師姐并不比自己大幾歲,可事實上卻并非如此,直到現在,蔣俊宇都還不知道對方的真實年齡。
“哦,對了師姐,當天你說讓我答應你一件事情,既然你明天就要走了,何不趁現在說出來呢?”蔣俊宇望着無精打采的王欣榮,忽然開口問道。
“對啊,你不說我還真忘了,你讓我想想看…”王欣榮一聽,突然坐直了身子興奮了起來。
“師姐啊,你可千萬悠着點,提前說好,你提的可是要我能辦到啊,不然,我可不答應!”
“行了,别打擾,讓我好好想想!”
至于要求,王欣榮早在提出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隻不過介于兩人之間的關系,這個要求有些難以啟齒罷了。
十分鐘過去了,可王欣榮依然還在沉思當中,蔣俊宇斜着眼睛瞅了一眼自己這位師姐,卻見她兩頰有些泛紅,一臉害羞的低着頭,于是他便忍不住打趣道:“師姐,莫非你是想到哪位帥哥呢?”
“你說什麼?”王欣榮瞪着大大眼睛望着蔣俊宇。
“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啊,這臉蛋紅的跟打了腮紅一樣!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啊,快說,不然我睡了啊!”
“我…我…”
“呦~怎麼還說不出口了,這可不像你的性格啊!”
“是你讓我的說的,哼!”王欣榮忽然轉過頭,用一種極其微弱的聲音道:“你…你能抱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