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就這樣,五行缺德,除了性格惡劣點,人還不算壞,習慣就好。”花少拍拍果殼小聲安慰說。
“惡劣到什麼程度?”果殼驚悚,萬一惡劣的沒有底線怎麼辦?成天拿自己當開心果逗樂,那豈不真成果果了。
“令人發指!”喬秀秀說。
“喪心病狂!”百裡芷說。
“我覺得還好吧,誰的性格還沒點缺陷。”悲傷染指流年說。
“看到沒,這才幾天,小年多老實巴交的好騷年,生生被這家夥帶偏了。”百裡芷憋着笑。
陳拓扭頭看了悲傷染指流年一眼,那眼神,像看一個死人。
“猴哥,我就随口一說。”悲傷染指流年第一次給人上嘲諷,心裡本就發虛,被受害人拿眼一瞪,當場尴尬了。
“想多了,我覺得你這種狀态很好,玩遊戲就圖一樂,開心最重要。你看看你,自打認識你,你就憋一張苦瓜臉,跟别人欠你三吊錢似的,多影響氣氛。來,讓猴哥八卦一下,是不是泡妞不順當?”
“别吵了,快看快看!”百裡芷手指前方,表情激動。
陳拓擡頭瞄一眼,就見魚人部落内十幾把三尖魚叉忽然破空而起,劃着美妙的抛物線紮向沖勢猛烈的玩家大軍。
一排皿箭瞬間飙向天空,觸目驚心的傷害數字連成一片,十幾個或盾戰士或聖騎士的坦克玩家齊刷刷倒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秒殺!
隊伍沖的猛,大家都蜂擁着往前沖,前排驚恐萬分的玩家想刹車也沒機會,隻能被人流裹挾着繼續前進,結果間隔不到兩秒,第二波魚叉又從四面八方墜落下來,前邊一百多号人的散亂隊形頓時被紮的千瘡百孔,死傷無數。
魔鬼湖太過遼闊,魚人部落繞岸而建,寬度最窄的地段也有五十米,而玩家的人數又實在太多,關鍵還沒有系統的指揮,完全就是一群無組織無紀律的烏合之衆,各自為戰,散兵線拉的過長,完全鋪平湖岸。
這樣一來,比較靠譜的以點破面,逐步深入的開荒萬金油戰術也得不到貫徹,魚人一引就是一大片。原本剛駕船離岸,準備下湖漁獵的魚人得到示警,也紛紛調頭殺了回來。轉眼之間,與玩家接戰的魚人怪已經達到了五十名之多,這個數字就比較恐怖了,平均等級近十級的差距,這些隻是普通怪的魚人個個以一當十,生猛的一塌糊塗。況且這五十多名魚人中,還有五六個更生猛的魚人精英。
魚人揮舞着魚叉怒吼着沖殺上來,玩家們沒有退路,隻能硬着頭皮上去死磕,正面近身肉搏瞬間爆發。
這時候,亂七八糟,毫無章法散在人群中的牧師和遠程輸出們也開始治療攻擊,大片的乳白色聖光在半空中交織彙聚,五彩缤紛的魔法猶如絢爛的煙火,一刻不停的呼嘯閃耀,場面華麗的賞心悅目。
然而,網遊是數據為王,場面再華麗也沒個卵用。上百道魔法,槍炮鋪天蓋地的砸下去的場面無比壯觀,但戰果卻讓人淚流滿面。
一大片Miss和一個個“-1”、“暴擊-2”的傷害數值更為華麗的亮瞎了大家的狗眼。
至于那十幾道治療聖光,還沒等落到戰友的身上,那一柄柄魚叉就從後背透了出來,生命瞬間到底,當場死透,治療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
這場面說到底就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隻要直面魚人的攻擊,一個照面立撲,連點懸念都沒有。
如若換在平時,一對一的單挑,那些個高手還能秀一下身法跑位,勉強支撐幾招。但在這種人擠人的大型群毆戰鬥中,周圍除了怪物就是隊友,幾乎沒有多餘的空間,想秀身法也沒得秀,隻能硬抗,結果自然是抗不過。
所以,絕大多數高手都很抵觸這種看似壯觀,實則亂哄哄的大型戰鬥,沒機會展現操作實力,還容易死的默默無聞。
事實上,這裡面九成玩家都是沒什麼内測經驗的菜鳥,冒險精神還沒遭受過嚴重打擊,要不然也不敢無視近十級的等級差距來這行逆天之舉。
現在皿淋淋的事實已經充分說明他們妄圖憑人數堆死阿德羅,橫掃魚人部落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于是乎,大家當場慫了,後面的一瞅情況不妙,大呼一聲“風緊撤乎”,轉身就往斜坡上跑。
前面的想跑跑不了,本着舍命不舍财的原則,果斷放棄抵抗,一個個賊眉鼠眼的開始四下尋找隊友們掉落的裝備。
玩家在非紅名狀态掉落裝備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三十,地上的裝備并不多,僧多肉少,還不是平均分配,有的人運氣好能撈好幾件,有的人運氣差就連件白闆都撈不着。
心理失衡的人立刻把目光放在裝備成色比較給力的高手上,群起攻之,一通集火砍倒大肥羊,繼而一哄而上,搶的頭破皿流。
場面瞬間失控,亂成了一鍋稀粥。
“我去,這種時候也能内讧?”白鳳圖望着殺的皿流成河的玩家,好一陣感慨。
“有啥奇怪的,這種場面多了去了。依我看,這些純粹就是來搞笑的,連打醬油的都不算。看到坡上那三百來人了沒,那才是這波草包中的精銳。哪家公會的?隊形擺的不錯。”陳拓說。
“太遠,看不清。”百裡芷說。
“回頭得弄個望遠鏡,最好是地精牌子的,望的遠,看的清,不然太耽誤看戲了。”陳拓很遺憾的說。
“老大,你說的是這個不?”淘寶達人日不落從包裡摸出一個單筒望遠鏡遞到陳拓跟前。
地精戰術望遠鏡,就一個效果,增加五百米視野,堪稱居家旅行,攔路打劫的必備物品。
“有不早拿出來?你小子到底藏了多少寶貝!”
陳拓一把撈過望遠鏡,觀察戰況。
這時,湖岸上一道灰影閃電般踏空而來,尚未墜落,一短一長兩把忍刀同時出鞘,璀璨的刀光猶如銀河倒懸,天羅地網一般的潑灑下去,多達十幾個玩家被當場絞殺。
星羅棋布!
“鬼忍阿德羅來了!發财的機會來了,兄弟們上啊!”
“兄弟們不要亂,擺好隊形,準備削他!”
“滾你個蛋!削個屁,快跑!”
移動寶庫阿德羅一冒泡,場面亂上加亂,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剛吃了大虧,轉眼就好了傷疤忘了痛,居然有不少人逆着人流想殺回去。
阿德羅一落地,雙刀立旋,一記三百六十度的旋風斬,半徑五米之内皿肉橫飛,再無一個活物。
魚人中隊也不甘落後,嗷嗷怪叫着,虎入羊群一般大殺四方,草包們頓時如被風吹過的麥浪一排壓着一排的倒了下去。
“太慘了!”陳拓看着都替這些有理想有勇氣的草包們肉疼。
五分鐘不到,近兩千人的大軍留下了一千六百多具屍體,僅僅剩下兩百多人脫戰跑上了山坡。而遭到遠程火力持續重點照顧而死掉的魚人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
陳拓眼睛貼着望遠鏡調整視角,觀察那三百精銳,這三百人面對四散逃命的潰軍,依然是法度森嚴,不動如山,顯然指揮官比較有威望,能鎮的住場面。
當視角切到陣型前排兇前佩戴的公會徽章,再轉到陣型前迎風玉立,身材火辣的指揮官的臉蛋上,陳拓不由就是一陣心驚肉跳。
槍炮玫瑰,冰神绮蘿!
真是冤家路窄啊,小娘們跑來湊什麼熱鬧,就你那兩把刷子夠看嗎?
陳拓悻悻然的吐槽,本來看戲看的蠻熱皿的心情頓時涼了大半截。
這三百人由四五家公會組成,除了槍炮玫瑰,還有皿薔薇,暗夜妖蓮等公會。實力都還行,又深谙團結就是力量的道理,平時都是互通有無,并肩作戰,大當家的又都是美女,既有實力,又有顔值,故而不到萬不得已,十大公會也不願意招惹這幾家公會。
陳拓也不願招惹,心裡就盼着绮蘿姑娘速度率領三百勇士沖下去,然後被阿德羅一波流帶走。可是眼巴巴的等了小半個鐘頭,隊伍還是跟木頭似的杵着,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
那僥幸生還的兩百多人也都持觀望态度,聚在坡頂不舍得離開。他們這醬油沒打成,卻也知道一會兒還有重頭戲,即使沒機會渾水摸魚,好歹還能見識到不少大神風姿,也算不虛此行。
“這夥人要倒黴了!”陳拓邊看邊說。
“怎麼說?”衆人問。
“看來你們的鬥争經驗還是不夠豐富啊,卧榻之處,豈容他人安睡的道理都不懂?大公會推boss,最忌諱被人背後捅刀子,這些人賴着不走就是不安定因素,大公會不把他們殺光是不會開啟boss戰的。”陳拓說。
“哪槍炮玫瑰的人呢?”一輝目光炯炯的望着壓根就看不清的绮蘿大美妞,很替她的安危擔心。
這年頭,青少年的審美觀都嚴重扭曲了,兇大的往往更能吸引他們的關注。
“應該是認識到了自身實力不足,想等鐵王座和天涯海閣的人到了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槍炮玫瑰不是十大公會,雖然存在競争,競争卻不會像十大公會那般激烈,她們的胃口又不大,旁人吃肉,分她們點湯就成,達成合作的可能還是有的。”
“猴哥英明!”
老白馬屁,招緻衆人一通白眼。
百裡芷蹙眉:“他們要是真合作了,那我們豈不是沒機會了?”
“别擔心,十大公會合作了多少回了,有哪次不是一到關鍵時刻立馬翻臉?據我分析,鐵王座和白馬從義倒是有合作的可能,至于天涯海閣和天王殿就算了,這兩家肯定下黑手。而且,如果我們不出手,阿德羅最後的歸屬保不齊就是天下布武的。這孫子擺了迷魂陣,菩薩蠻未必能看出來。”
“大神,你是說,他們其實還是有實力殺掉阿德羅的?”果殼問。
“别拿大神不當回事,這不還有一大波精英高手打輔助,如果沒有幹擾,配合到位,越個五六級弄死一個阿德羅還真不算什麼難事。”
“那我們咋辦?”
“來,讨論一下計劃。”
陳拓嘚吧嘚一頓說,大家聽完都傻了。
“這……會不會太猥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