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格突然出現在牧野士兵的眼前。跟随唐德的還有兩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那兩位長老難以置信的看着皮皮格,情緒非常激動的說道:“大哥,你還活着?”
皮皮格看了一眼唐德,神色促狹的說道:“我一直活着。”
“唐德少爺,你不是說你的父親已經去世了嗎?你為了讓他永垂不朽,将他秘密安葬在洛神宗陵嗎?”兩位長老怒意凜然的說着。
唐德一看事情敗露,兇相畢露。他目光猙獰的跟兩位長老說道:“我爹他死了沒錯。隻可惜我想要讓他成為永恒,他卻放棄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唐德此言,可謂是撕破臉,徹底翻臉不認人了。
皮皮格聽了這話,氣息淤窒,一口老皿直接湧出喉結。
“逆子,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嗎?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威後狼子野心,她是要利用你,然後除掉你。我們洛神後裔當年從災難中走出來,好不容易熬到現在,建立了和平安定的牧野,老祖宗奠定的基業,不能毀在任何人的手上。”
皮皮格歇斯底裡的說着,他老氣橫秋,看似蒼老了許多。好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刺激。
他醞釀了半晌情緒,足足半晌,方才穩定激動的心情,對唐德說道:“兒啊,為夫老來得子,隻希望你能夠安安穩穩的活着,活下去,問心無愧的過完這一生。你不能追随威後對抗大周,否則,你會把我們列祖列宗建立起來的忠誠跟基業,付諸一炬。我們信仰的神靈也不會答應的。收手吧,我的兒子。現在還來得及。配合龍騎軍,捉拿威後。這是一次改過自新的絕佳良機啊。錯過了,就一切都來不及了。”
說到這兒,對于那兩位長老而言,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他們先是震驚,随後是難以置信的看着唐德。
兩位長老,是皮皮格的結義兄弟。更是很早以前追随皮皮格在牧野發展的中流砥柱。
兩人目光中盡露怒意,齊齊轉身,對唐德說道:“唐德少爺,你要跟威後合作可以。但當時我們都以為這是老酋長的意思。你說老酋長死了,你繼承他的囑托。現在呢?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你一廂情願,是你的私心在作祟。”
另外一位長老随後說道:“唐德少爺,既然老酋長回來了,恕我們無法奉陪了。我們兩個現在就帶着人,支持老酋長。”
唐德面色不悅,陰晴不定。他看着皮皮格,咬牙切齒的說道:“老東西,你目光短淺。隻會把牧野帶向萬劫不複之地。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說的那些責任跟忠誠,還有嗎?現如今,大周大亂,天下諸侯群起,都有以強大的秦帝國為首的五路諸侯了,你竟然還死守着牌匾不放棄。牧野如果不改變,隻會成為下一個河洛。現在河洛已經失守,落入南雲氏族的手中。你既然如此有責任心,為什麼不去拯救那些河洛地區的子民呢?”
皮皮格道:“德兒,不要強詞奪理了。天下之所以打亂,是有威後那等奸佞之人從中作梗。大周還是那個大周,我們信仰的神靈不也一直沒變嗎?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父親不會怪你,父親老了,牧野早晚是你的。你隻要痛改前非,父親跟你的兩位叔叔不會怪你。有父親在,沒有人能上傷害得了你。”
另外兩位長老一看,相對無言。他們知道,自己的這位結拜兄長,太仁慈,太善良了。
不過話說回來,虎毒不食子。皮皮格并不認為自己的孩子天生就是壞的。他可以既往不咎,如果唐德能夠在此生命垂危的關頭醒悟過來的話。
皮皮格的話語,左乘風都聽的鼻子酸楚。唐德竟嗤之以鼻,沒有一點幡然會改的心思。他的心裡已經沒有了親情,更不會講父子之間的情分。他想的,就是一匡天下的美夢。而且這個夢還是建立在無惡不作的基礎上的。
唐德面色冰冷,他跟皮皮格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他在拖延時間,等待申國舅的援兵到來。
他的兩位叔叔輩的長老何嘗不知此種緣由?他們更清楚唐德的兇狠跟貪婪殘暴的性格。他們是不會把希望像皮皮格那樣寄托在這個殘暴不仁的小少爺身上的。
兩人互相對視,心中已有笃定的計劃。他們怒意凜然的對唐德說道:“侄子,我們給你機會,如果你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的話。你就自己帶着你的人去幫助威後吧。”
這一番話,對唐德而言,無異于給他釜底抽薪。
那些跟随他的士兵們紛紛看向皮皮格,那可是他們的舊主。對待他們如同嫡出。
士兵們紛紛面露擔憂之色,他們的目光在唐德跟皮皮格之間徘徊。
唐德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施展絕情的手段的話,這些士兵們就會臨陣倒戈。他相信自己依然擁有機會。因為威後正在修煉神功。一旦神功大成,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所以,即便是得罪再多的人,唐德決定,他依然我行我素。
唐德換換的走到士兵的前面,他對兩位長老說道:“兩位叔父,事出有因。關乎牧野發展之大計。我之前沒有跟你們說,是我的疏忽。我有一個共赢的想法,不知二位叔父可否聽我一言?”
兩個老者也是過來人,希望給後輩一點機會。當機說道:“賢侄,我們兩人願聞其詳。”
“嗯,好!是這樣的……”唐德迎步上前,豁然之間,他雙手的衣袖中閃出兩道寒芒利刃。
噗哧!
兩個長老不曾顧及,便被牛耳尖刀直刺心髒。唐德臉上冷笑皆覆,他并沒收受,而是繼續拔刀照着兩位長老脖頸刺去。
這一幕,發生的太過迅速。唐德刺殺的極為果斷。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時,兩位長老已經命懸一線。
皮皮格厲聲喝斥道:“不!”
皮皮格正要上前,突然那兩名長老身上綻放出邪惡的光火。卻是兩道靈魂冉冉升起。
左乘風驚叫道:“惡魔法刃!”
唐德笑道:“沒錯,偌大個牧野城内,還算你有見識。這正式惡魔法刃。能夠萃取一切靈魂,被我所掌控。不過現在還不是我運用靈魂的時候,我會把兩位叔父的靈魂獻給威後,等她神功鑄成之時,二位叔父必然永垂不死。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尊敬的……父親。你也一樣,萬千黑暗的靈魂中,有你一份。你不會不幫我吧?”
“唐德!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皮皮格正歇斯底裡着,左乘風上前一把将其拉在身後,冷冷的說道:“皮皮格長老,他已經不是你兒子了。他的人性已經泯滅。這種人,你就讓他自生自滅。”
皮皮格知道,左乘風拉住他是要幹什麼。他仍然不死心,他攔在左乘風面前說道:“不,不能動手。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德兒,你快認錯啊。不要執迷不悟了。威後的陰謀無法得逞的,大周魯王已經破壞了地下皿殿,不要在做無謂的反抗了。要不然,我怎麼會出現在你面前?”
現在的唐德已經不想聽任何人的廢話了。他從展露殺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跟皮皮格沒有了父子關系。
隻見他手腕揚起,兩道寒芒閃出。
“小心!”左乘風早有準備,他起身而上,左臂旋激出金鐵的光芒,掌印搶先一步,擋在皮皮格的面前。
铿锵!
光芒炸碩。
左乘風跟唐德各退一步。
這個時候,以蘇燦為首的龍騎軍已經不再等待,還有那些被唐德關押在地下皿殿的牧野族人,對他們而言,明白一切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唐德想要用來犧牲的棄子。
唐德已經抛棄他們了。他們的生命獻祭,根本就不是為了牧野的強大,也不是為了洛神後裔的榮光。而是為了唐德自己心中的夢靥。
他們跟随龍騎軍展開了攻擊。
而那些跟随唐德的族人,發現兩位長老已經被殺害後。一個個望而卻步。
皮皮格高聲喊道:“不要在助纣為虐了。聽我的命令,都放下武器。”
“不許放!給我殺!誰敢後退,格殺勿論。”唐德說話間,手腕影綽,将一名正要丢盔棄甲的士兵殺死。
而,此時蘇燦率領的龍騎軍已經迎面殺來。
在牧野族人眼中,不抗争,隻能作死。
唐德一聲令下,雙方開始的殊死搏鬥。
皮皮格情急無言,竟昏倒在地,暈死過去了。
……
卻說,此時的洛神祭壇,已經炸開了鍋。
申國舅狼狽跑來,說出了骁騎軍叛變的消息。
威後不關心這些,他憤怒道:“丘吉将軍跟高覽将軍呢?”
“姐,隻怕現在大事不好了。皿殿已經被毀了。我在骁騎營内,看到了被你囚禁的那些龍騎軍。”
“什麼?難怪我的皿陣無法啟動。”威後目光凜冽。
廬山無怪哈哈笑道:“你就認了吧,看來老天爺也不會幫助你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威後沒有理會五人,而是目光朝下。冷冷喝到:“好啊。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長眼,竟敢阻礙我的大計。既然都來了,那我也不需要皿陣了。就用現成的鮮皿來開啟我的終極法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