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沒有真正面對之前,不要被吓破了膽。要我說,殷商古寂雖然是上古封印空間。但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威芒。世态炎涼。如今有多少地藏道器跟天玄道器是從殷商古寂之中流竄出來的?那說明,那個地方,已經淪為人族的探險區。再說,一切法陣都抵不過時間,這麼多年過去,法陣早已出現缺漏。裡面的魔蠻妖靈跟仙魔怨念也被六大仙門給消耗的幾近匮乏。自然不會有你想象的那麼危險。再者,靈鑒門是要讓你們這些學士去那個地方考核,說白了就是要提升你們的境界。總不會白白犧牲你們。畢竟,靈鑒門這樣的小仙門好不容易招收了出類拔萃的學士門徒,怎麼可能舍得讓你們受到損失?所以,不論是靈鑒門還是龍圖閣,他們的仙門利益,都是不允許有任何妖尊跟魔王出現在人間世界的,即便是殷商古寂,也包括其中。所以,能夠造成威脅的,也隻有那些靈變段位的妖蠻魔人。可是,你會覺得靈變段的暗夜族人還會對你有威脅?”
“說的有道理,既來之,則安之。”就在姬長空心生急切之時,在靈鑒門核心的‘光明殿’裡面,也出現了關于他的狂流暗潮。
……
光明殿。
“楚長老,我要找師尊真人。”唐雲濤跌跌撞撞的闖了進去,他的肩膀上,皿流不止。
至于唐雲濤恭稱的楚長老,這是在殿内正襟危坐的一個老者,道袍長發,仙風道骨。瞳孔光閃,周身纏繞仙氣火焰。如此境界,他的丹田法器已經到了一個段位的巅峰,幾乎出現了内盈外溢的情況。就算是身懷犬榮方國王鼎的唐雲濤在這位賢者金仙的面前,都不敢擺出他那驕傲的摸樣。
這個長老便是楚天遙的父親楚真雄,也是光化真人栽培出來的助手。
看到唐雲濤前來,楚真雄急忙起身,極為關切的問道:“雲濤,你……你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楚真雄這樣的修為,無論是見識還是判斷能力都要比尋常的賢者強出許多。其實,目前的情況,楚真雄是非常清楚的,對于一位賢者地仙來說,這樣的傷勢,根本就不足以緻命,至于受損的丹田法器,以唐雲濤這樣的身份跟地位,能夠用靈鑒門内非常高等的丹藥來彌補損失。而唐雲濤之所以冒冒失失的闖入光明殿,他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博取光化真人的庇護,或許是來以此來激怒光化真人也未嘗不可。
唐雲濤發現楚長老轉移話題,他當即心生不耐,裝腔作勢的捂着傷口,急促道:“楚長老,我義父在哪裡?”
這一次,唐雲濤聰明多了,他問光化真人的稱呼,也從師尊變成了義父,很明顯,這是對楚真雄施加仙門的壓力。
可是,楚真雄,早已不是懵懂無知的大學士或者賢者,他是長老,地位尊貴。聽到唐雲濤如此詢問,他隻是微微的笑道:“掌教真人在光明殿,不過他老人家近期好像要閉關了。我問你,你到底怎麼了?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你且說來,老夫也能夠幫你主持公道。”楚真雄到了唐雲濤面前,長老擡手,施展出一道橙色的光芒,光芒籠罩在了唐雲濤那蛟龍手印上面,頃刻間,唐雲濤的蛟龍手印發出滋滋的響聲,片刻後,唐雲濤的手印恢複了之前的柔軟,也具備了彈性。
如此逆生長的法術,居然讓唐雲濤的臂膀,再度重生了出來。
唐雲濤見狀,也覺得不可思議。正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唐雲濤還以為自己要當一個殘疾人,這才苦苦前來哀求真人。沒想到楚真雄居然有這等妙手回春的功法,他當即感激涕零的匍匐在地,痛訴道:“楚長老,你說過,會為我出面的。”
“說吧,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把你害成這樣?”
“是,是那地煞君,還有大周西淩社的社長希淩雪,還有……還有我們靈鑒門内的一個叛徒,他竟然跟地煞君還有希淩雪串通一氣,來迫害弟子。這一次不關是我收到了傷害,還有高漸離,對了,還有您的兒子楚天遙,我們的丹田法器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壞。”唐雲濤故作哭訴。
“希淩雪雖然底蘊超群,且身懷兩大底蘊,但是她的修為,也沒有超出不可判斷的範疇,而且她的修為隻有靈變六重境,你可是晉升的賢者地仙啊,再說,那高漸離已經是賢者玄仙,又修煉着真人傳給他的劍道絕技:浩氣劍心斬。怎麼可能不是希淩雪的對手?至于那地煞君,普天之下都知道他跟希淩雪的關系,你們哪裡來的膽子,居然敢對付希淩雪,豈不是沒有把地煞君放在眼裡?”楚真雄說話間,面目也越發的凝重,似乎在責備賢者們的不自量力跟膽大包天。
楚真雄的地位在靈鑒門内除了掌教真人還有另外的三名真人之外,可以說是掌控全局。當然最主要的是,光化真人極為看重他。故而,他在靈鑒門内的地位,甚至是要比霍天池那樣的天才金仙還要高出一頭的。至于那些賢者地仙就隻有頂禮膜拜的份。
“天遙呢?他怎麼沒有回來?他在哪?”楚真雄急切的問道。
“楚長老,不要緩,天遙他沒有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嗯,你們真是年輕氣盛啊。”楚真雄說着,再度問道:“說說吧,此事究竟因何而起?你們是怎麼遇到希淩雪跟地煞君的?”
“長老,情況是這樣的,之前,楚天遙他們遇到了榮耀邪王的圍堵,因實力差距懸殊,故而失敗而終,可是那榮耀邪王也死了。他們的天玄道器都離奇消失。随後,我便下山前去追查,天遙賢弟告訴我,他們是懷疑是希淩雪竊取了十陰爆冷甲,随後,我跟高漸離就偶然在狼族古堡上面跟希淩雪撞到了一起。本來想要問個究竟,卻沒想到我們靈鑒門内居然有人勾結暗夜族人。他是一個學士,居然使用着榮耀邪王的地藏道器秋霜地雷錘,有那地雷錘加持,愣是阻撓了我們對希淩雪的盤查。”
“一個學士,就讓你們無法進步?我該說你們是廢物呢還是廢物呢?”楚真雄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憤恨着,旋即他白眉一橫,冷言問道:“那學士叫什麼名字?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使用地藏魔器,觸犯門規,不得好死。”
“楚師叔,既然您老人家問起,那我也無話不說。那個學士,就是入門沒有多久的姬長空,這一次的惡魔城堡之行,我們門内的諸多高手都中了那小子的計策。還有楚天遙的紫極修芒也是被姬長空給竊取走的。”唐雲濤說着,把楚天遙也擡了出來,楚天遙是楚真雄的兒子,他的紫極修芒劍丢失,這樣一來,楚真雄應該是真的要急眼了。
楚真雄對唐雲濤的用意心知肚明,靈鑒門内雖然光化真人是掌教,但是楚真雄也有真正畏懼的人物。因此,他也難以處罰一些身份特殊的賢者地仙。
其實,楚真雄豈能不知惡魔城堡這一次的試煉情況,至于那姬長空前些日子挑釁暗黑大陸的王爵們,也被楚真雄盤查的一清二楚,這個自以為聰明的長老,卻也誤認為姬長空是柯世文的人。
楚真雄沉思半晌,扶起唐雲濤,說道:“此事恐怕沒有那麼好解決的。你放心,我會禀告給真人的。隻是,傷你的那希淩雪她不是我仙門裡面的人,至于那地煞君,他本就是我等仙人的生死大敵。所以,不用你說,他也必死。依老夫看,此事就此作罷。”
“什麼?楚長老,那個姬長空隻是一個學士,他有膽子串通暗夜族人,就是我靈鑒門内的罪大惡極之輩。”
“年輕啊,年輕!雲濤,你有所不知啊,那姬長空的後盾,可是柯世文。而柯世文的總後台,就是雪天真人。你有所不知,就再你們前去惡魔城堡的那幾天,靈鑒門内發生了大事。”楚真雄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壓低了聲音,而且語氣也變得顫顫巍巍了起來。
唐雲濤頓時汗毛林立,那個可怕的預言襲上心頭,他左顧右看,輕聲細語道:“楚長老,莫非雪天……”
“回來了!真人回來了!”楚真雄擺手打斷了唐雲濤的話。以他的修為,自然知道,靈鑒門内雪天真人的神識,對方圓千裡,都是了如指掌的。因此,再談論下去,就是對真人的亵渎,他楚真雄作為光化真人麾下的中流砥柱,也不敢貿然觸犯雪天的權威。
“哼,回來又能如何?師叔,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站在我義父這一邊的。這件事,你們難道全部要打掉牙往肚子裡咽嗎?那地煞君損我跟天遙還有高漸離的丹田法器,我們就當是技不如人。可是那學士姬長空,他背後的柯世文卻是有莫大的責任的。就請師叔定他馭下無方之罪。”唐雲濤此舉無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拿着光化真人的權勢來給楚真雄長老施壓。
楚真雄深知其中厲害,也了解靈鑒門内由來已久的派系矛盾,他沉思半晌,語氣和藹的說道:“唐于濤,你在賢者殿的雲瀾山修行。又是光化真人的義子,隻要事态明确,我們都會為你做主。可是隻有地煞君對你們出手。那姬長空有十陰爆冷甲這個事,你可有确鑿的證據?要是證據确鑿,這個主,老夫就能給你做了。否則,隻怕還得周旋一段時日。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替你向真人轉達,然後再跟真人請一顆至尊‘天心丹’讓你重返巅峰狀态。”
“楚長老,如今我是以真人義子的身份跟你商量。我的修為不重要,有義父在,我何愁受損的丹田。眼下最主要的是拿下柯世文,還有那個為虎作伥的姬長空。我要讓他們後悔,隻要得罪了我,他們就是我靈鑒門内的公敵。”唐雲濤的表情豁然猙獰了起來,他裝比的時候,楚真雄面子?那也隻能靠邊站。
楚真雄愣了片刻,按壓着心中的惱怒,卻還是不厭其煩的說道:“雲濤息怒啊。”
“不,此時我不會就此罷休。”
楚真雄心道:“好吧,或許,這件事情就是派系鬥争的導火索。”
心有所想,楚真雄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好,既然雲濤你執意如此,那我們就按照門規行事。讓剛剛歸來的雪天真人來主宰門規。”
“啊?”唐雲濤臉色一僵,頓時氣若遊絲。
楚真雄笑道:“門内一切矛盾,無法調解,就登雪天斬仙殿。用生死來決斷真理。”
“這……這樣不好吧?”唐雲濤的軟骨頭,此刻暴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