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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 戰略分歧

氣禦天下 刹那 3495 2024-01-31 01:09

  姬長空拂袖,沒有理會二人,而是神态謙卑的對白岩冰長老說道:“月亮要散發光芒,就要借助日光。所以,女人本身并不能代表光明。”

  花大海笑道:“簡直可笑至極,那夜晚,為何皓月滿空呢?這裡又如何解釋?”

  “日落月耀,是為光明的輔助。所以,女人的作用也非常大,但僅僅是輔助。這就是日月的智慧跟才能。一旦太陽升起,光芒普照的時候,月亮就必須得保持隐晦。而隻有日落,月亮才能汲取光芒。這就回到了本源,月亮還是得借助日光才能發散餘熱。一旦僭越了這個規則,天下必定大亂。月色主導,暗夜種族暴躁,便是亂象之兆。”

  姬長空說完,全場皆寂。

  顧海棠明媚秋波,目光如溫泉般,落在姬長空身上,暗道:“難道我又錯怪他了?”

  此時的顧海棠隐隐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姬長空。因為這番直指本心的認知,似乎隻有黑天使才能說出來。

  “真法難聞,想不到這小子有點見識。”角落中,齊王露出欽佩之色。

  那些之前想要看他出糗的門客,都變得一言不發。

  姬長空看在眼中,喜在心裡。嘿嘿,這就是領袖的魅力!

  所謂領袖,最基本的就要學會留下雞肉,把心靈的雞湯獻給别人。

  “大哥,說的好,說的太好了。”關雲飛吹捧着,看向國舅爺的門客,問道:“大哥,現在該怎麼處置他們?”

  姬長空說道:“要本王看,就把他們關押到鐵堡去吧。”

  關雲飛悄然走到姬長空身邊,低聲提示道:“大哥,鐵堡是威後的地方,關不關沒什麼區别啊。”

  “關押是沒有區别,但這就算我給威後的見面禮吧。”姬長空說完,那邊花大海憤慨的喝道:“抓我,我看你們誰敢?魯王,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隻有名義,沒有駐地,麾下更沒有兵馬,你憑什麼如此得意忘形?你拿什麼抓我?這海宴樓的主人可是國舅爺,隻要我傳出消息去,骁騎營很快就會趕到。到時候,你可别怪我沒提醒你。”

  姬長空怒道:“大膽奴才,居然敢威脅本王。”

  關雲飛喝道:“來人,拿下那兩個逆賊。”

  “我看誰敢動!”花大海吼道。

  “本王要動!”正在這時,齊王的身形悠然的出現。

  花大海看到來人,頓時吸了一口涼氣,扯高氣揚的表情跟被凍霜的茄子似的,忙低聲下氣拜谒道:“小的拜見齊王殿下。”

  齊王冷道:“來人,給本王拿下。”

  禁軍統帥,劉玉洲跟花大海兩人怎敢忤逆,不多時,兩人雙雙被下了鐵堡诏獄。

  姬長空上前拜禮,齊王拱手。

  一名校尉匆匆趕來,道:“報!魯王殿下,陛下跟威後在紫極宮召見群臣,陛下讓您前去議事。”

  ……

  晌午,紫極宮,群臣瑟瑟,周平王戰戰兢兢,邊上的威後,故作蘊怒。

  姬長空進入大殿,周平王便起身迫急的對姬長空說道:“王弟,大事不好了。”

  姬長空拱禮道:“陛下無憂,不用慌張。以免在朝堂之上長了她人威風。”

  威後皺眉,作無辜狀,忙道:“魯王不必指桑罵槐,若是換做平日,膽敢匪幫本宮者,本宮必不輕饒。然,如今事發突然,正是國家用人之際,本宮就不與你一般見識。”

  平王急忙賠笑道:“王後如此通曉事理,實乃我大周之幸啊。”

  姬長空看着周平王,心道:該強硬的時候,你來慫的。就這樣,何時才能樹立威信?

  大殿上,周平王示意魏康,道:“老帥,你把情況跟大家說說吧。”

  魏康持杖走道中間,說道:“昨夜,光祿侯起兵謀反,河洛之地大亂。一夜之間,連下七城,其中三座城池的統兵将領紛紛倒戈。光祿侯麾下的軍力已經達到三十萬人之衆。今日淩晨,他們的先鋒部隊進攻潼關,我朝将士拼死守衛,擊潰五次進攻。久攻不下的河洛叛軍,已經把潼關包圍。潼關守将黃燦派兵突圍,屢次未成。烽火台幾個時辰之内,已經燒到宗周城外了。”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群臣頓亂。有的黯然傷神,有的憂心忡忡,有的失魂落魄,也有的無動于衷。百态盡出,想法各異。

  威後說道:“如今,叛軍圍困潼關,潼關緊挨着金陵重城,若是潼關失守,金陵端難守住。到時候,宗周城門戶打開。五天,也許隻要五天,陛下危矣。不知道衆愛卿有何禦敵之策?以解我大周之危。”

  姬長空奇怪的看着威後,突然覺得,威後變得中肯了許多,也沒有之前那幅唯吾獨尊的态勢。這樣也好,關鍵時刻,就該齊心戮力,鎮壓叛軍,平定河洛之地。

  魏國公說道:“啟禀陛下,老夫認為,此事可以派使者跟叛軍會晤。上官羽為我大周重臣,每年進貢的數量都超過了其他王侯,況且他世代飽受皇恩蔭寵,又為我大周鎮守西南邊陲,緻使燕雲部族幾十年不敢沿境掠殺。如此功高卓著之人,突然舉兵謀反,緻西南防線于不顧。其中定有蹊跷,或是有另有隐情。”

  左金吾衛大将軍邱吉說道:“威後,陛下。末将認為,魏國公的方法太過保守,而且風險很大。”

  威後說道:“那依邱将軍看,應該如何呢?”

  邱吉答道:“末将以為,上官羽叛亂,是早有預謀。據末将得到的可靠情報,上官羽在火焰山囤兵,而且他在入駐河洛的時候,僅有八萬人馬。到叛亂的時候,卻有二十萬之衆。這說明,他私募兵丁,按大周律,這就是死罪。”

  “哎呀,邱将軍,你就不用說那些舊事了。孤且問你,你到底有何克敵之法。”周平王起身,在龍案前來回踱步。

  邱吉道:“陛下,河洛大亂。上官羽幾乎傾巢而出,眼下最要緊的是,派毗鄰西南的常勝侯,分兵入駐河洛。以免得燕雲部落趁虛而入。”

  姬長空附和道:“邱将軍說的有道理,河洛已經亂了。但那隻是内亂,首先要做好的還是抵禦外敵。”

  “不可!”魏國公重重的點着龍頭拐,毫不留情的對姬長空說道:“匹夫之見。”

  姬長空被潑了一盆冷水,心中縱有不服氣,可想到魏國公為自己聲援,又勞苦功勞,功勳卓著,就隻好隐忍,謙虛的笑道:“魏國公見多識廣,還請前輩賜教。”

  “老夫說不行,就是不行。”魏康倔強的喝道。

  周平王有點郁悶。現在大軍反叛,他是最坐立不安的那個人,畢竟他是天下之主,叛軍要拿的是他。至于那些輔國重臣跟文武官員,大不了在叛軍破城之後,改旗易幟,另投陣營。

  可是,周平王也認為邱姬說的最為合理,叛軍可以鎮壓,一旦西南防線崩塌,燕雲部落發動龔襲,豈不是如入無人之境?

  想到此,周平王有些責備道:“魏帥,十萬火急,你就不要在那麼刻闆了。上官羽乃虎侯爾,若是延誤時機,不需樹日,他就要來奪孤的項上人頭了。”

  “陛下,老夫不同意邱将軍的說法。西南燕雲部落丢失是小,宗周丢失可是大。且不說,讓常勝侯的軍馬入駐西南,到時候東面的秦帝國勢必會發起猛攻。東面軍力不足,若是戰敗,那就是山崩地裂,山河色變的大敗。到時候,大周亡矣!”

  魏國公又道:“守住河洛,東線失守。以秦軍之兵鋒,勢如破竹,那才是最大的威脅。豈不是因小失大?”

  邱吉道:“魏國公有點杞人憂天了吧。不要忘了,我們還有關内侯的三十萬大軍。關内侯鎮守雁門關,多年以來,北邊無戰事。可以讓他分兵去東線。然後讓東線分兵去固守河洛。外敵之患,由此可解。”

  魏國公怒道:“荒唐,無知!北邊大軍扼守雁門,那是通往北境的必經通道。雖然跟夜闌方國樓蘭方國相距千裡,沒有兵患。但是不要忘了,北軍的職責是防禦妖蠻部族。”

  邱吉頂撞道:“哈哈,可笑。現在哪有妖蠻?即便有,也隻是微不足道的小股力量,東線派遣一半軍馬,二十萬,固守河洛。北軍分撥一半,十五萬,支援東線,防止秦兵大舉進攻。如此一來,雁門郡守麾下還有十五萬大軍。區區妖蠻,安能破防?”

  “呵呵,别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伎倆。你那般大規模的調動大軍,不過是些盤外的招式。無法解決叛軍之禍。你說,你守住了邊境。卻讓何人來抵禦境内的叛軍?難不成你想置陛下于死地?”

  一聽此言,威後的眸中閃一絲不容察覺的黠光,她醞釀情緒,合氣的說道:“老帥,莫要胡攪蠻纏。本宮覺得邱将軍說的句句合理,有轉有守,不給外敵留下任何破綻。至于你說的叛軍之患,本宮以為隻要一人出手,上官羽彈指可滅。”

  魏國公乃三朝元老,深謀遠慮,綢缪全局。他何嘗不知威後的如意算盤。早在邱吉提出那外圈用兵的策略時,魏康就心知肚明。

  威後防止外敵侵略是假,要借機削弱齊王的實力、進一步陷害周平王才是她的真實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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