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謀略
第946章謀略
“那些人準備好了沒有?”
秦逸頭有些痛,剛想揉揉眉心,擡起手卻發現袖口上,手心裡都沾染着童沁的皿,一時間臉色有些蒼白,伸出去的手無力的放下。
他低下頭,悶聲問着于澤,轉移掉之前的話題。
于澤握着方向盤,從後視鏡可以清楚的看到秦逸有些孤獨的背影。
微微一歎,夾雜着許多說不出的情緒。
“已經準備好了,但是要看大小姐的情況。”
“你派個人二十四小時守護在醫院,随時将她的情況告訴我。”
“是,秦總。”
于澤心中微微一松,其實秦總也是很在意大小姐的,隻是因為先生在秦總的心裡太過重要,所以他才不惜這樣做。
如果不這樣做,不僅餘曼琴不肯死心,就連那個霍西亭也會阻攔他,絕對不會讓他帶走大小姐。
而現在,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後台和尚時鬥。
為了計劃,于澤親自扮成醫生,在主治醫生告訴霍西亭童沁的病情時候,他恰好躲在一旁。
“童小姐的情況并不明朗,如果七十二小時之内不能醒過來,霍先生,您隻能是做好心理準備了,童小姐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植物人?
于澤臉色一變,閃身離開。
“秦總,大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
于澤看向站在窗邊,身穿黑色衣服的秦逸,着急道。
秦總平常不輕易穿黑色,而每次穿黑色衣服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
這種感覺,即讓人感覺感覺害怕,又讓人心疼。
“很不樂觀,是什麼情況?”
他淡淡的問道,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七十二小時之内若不能醒來,很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于澤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沉重,心裡泛起一陣苦澀。
若是大小姐出了什麼事,不僅先生的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秦總也一定會活在痛苦之中。
秦逸眼神微顫,,扯了扯領子,莫名的有些燥亂。
“這麼說,還有三天?”
他說着,語氣中帶着他自己才能發覺的顫動,隻是他在努力的壓抑着。
“是的,秦總。”
于澤沒看到秦逸臉上地表情,此刻并不知道他的心情,也不知道他究竟後不後悔。
“兩天之後的晚上,開始行動。”
許久,秦逸才慢慢的出聲。
“秦總,我怕大小姐的身體撐不住,更何況她現在還沒醒。”
于澤臉色一變,趕緊勸阻道。
現在大小姐的情況這麼糟糕,如果強行将她帶走的話,一定會對大小姐的身體産生壞處的。
“如果不想讓她一輩子都做植物人,就把她給我帶走。”
秦逸轉過身緊盯着于澤的眸子,冷聲道。
他最讨厭的,就是質疑他做法的人,他既然決定要帶走童沁,就不會讓她留在臨海市,更不會讓她死。
“是,秦總。”
于澤眸子一顫,不敢在多說,恭敬的應道。
兩日後的傍晚,于澤帶着兩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躲在阮小茗病房隔壁的陽台之上,三人緊緊抓着白色水管。
晚上的濕氣太重,陽台上的地闆也是沾染了露水,感覺十分的滑,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掉下去。
于澤輕輕一瞥,見床簾緊閉,房間裡的暗光透露出,還隐隐的,有人說話的聲音。
“待會你留在這裡,我和阿方上去。”
于澤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兩人小聲地道。
兩人點了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時光漸漸消逝,于澤一直偏頭看着阮小茗的病房,終于在眼睛快要酸掉的時候看到那一縷光消失,大小姐的房間的燈關掉了了。
最後,又傳來弱弱的關門的聲音。
想來是尚時已經出去了,現在就是下手的最好時期。
“記住,一定要小心。”
于澤轉過頭,慎重的道。
剩下的兩個人點了點頭一人随着于澤慢慢的從窗戶外潛進的病房。
于澤嘴裡咬着一個小型手電筒,慢慢的巡視了房間一翻,然後朝阿方點了點頭,兩人迅速摘掉童沁身上的醫療用具。
于澤将童沁背起來,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陽台上,阿方将兩道繩子系在了童沁和于澤的身上。
“走。”
于澤一手拉着繩子,一手護着童沁兩人飛快的順着繩子滑了下去。
“絲~”
于澤一個沒站穩,崴住了腳,低聲吃痛的叫了一聲。
身後的童沁無力的趴在于澤的身上,身體冰冷的就像是已經沒有了呼吸。
“快走。”
于澤顧不得腳上的痛,讓阿方背着童沁三人一起離開了醫院,隻留下一陣風吹動的聲音。
“喂,秦總。”
于澤剛坐上車,就接到了秦逸的電話,趕緊接通。
“怎麼樣?”
秦逸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薄涼之中帶着一絲着急。
“我們已經把大小姐帶回來了,隻是大小姐的情況很不樂觀。”
于澤伸手在童沁的鼻子前試探了一下,隻能透過手指的熱氣感受到童沁此刻微弱的呼吸。
他真害怕,下一刻會感受不到大小姐的呼吸,因為童沁此刻昏迷不醒的樣子實在是太像一個已經―――
于澤一向沒有表情的面癱臉此刻卻是糾結在一起,很是着急。
“好,你們現在直接到機場,我已經準備好了私人飛機。”
“是,秦總。”
于澤挂了電話,不停的敲打着玻璃,心裡緊張無比。
“阿方,加快車速,趕到機場。”大小姐的生命正在一分一秒的消逝,他決不能讓自己後悔一輩子,讓秦總愧疚一輩子。
阿方緊皺着眉頭,腳底一踩,加快了車速,在昏黃的燈光之下閃過,像是一個幻覺。
――――
“阿笙,對不起。”
“對不起,父親,不要怪逸兒。”
“父親,不要,不要,不要死,父親――”
秦逸大叫了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額頭上全都是冷汗,眼睛中充滿了驚慌與無措。
他又夢見父親了,那是最後一次見到父親。
他悲哀的看着他,憐憫的看着他,最後倒在了皿泊之中。
“皿,都是皿。”
秦逸輕聲呢喃着,看着自己的雙手,眼神空洞無神。
“大哥,你怎麼了?”
童沁聽到秦逸大叫的聲音,連忙走了進來,看見秦逸的模樣,關心的問道。
“阿笙,皿,好多皿,我的手上好多皿。”
秦逸看見童沁,伸出自己的受給童沁看,驚慌失措的喊道。
童沁微微一滞,顧不得心中的疑問,上前穩住秦逸的身體。
“大哥,沒有皿,你看錯了,你隻是太累了,那隻是你的幻覺。”
“阿笙,你是不是怪我了,是不是?”
秦逸緊緊抓住童沁的一直手,眼神中像是哀求,又像是無助。
童沁不知道秦逸是怎麼了,盡管她的手被秦逸抓得非常的痛,但還是忍住,任由秦逸抓住。
她另一隻手輕輕的拍打着秦逸的後背,安慰道:“大哥,阿笙沒有責怪過你,你是阿笙的哥哥,我知道哥哥做什麼都是為了阿笙好,阿笙永遠不會怪你的。”
“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秦逸被童沁的聲音漸漸安慰的平息下來,隻是依舊低聲呢喃着。
童沁哀歎了一聲,很是愧疚。
若不是她不聽話,說出那些話,大哥也不會暈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許久,秦逸似是累了,慢慢的閉上眼睛,倒在阮小茗的懷裡,輕輕的睡了過去,發出輕微的呼吸聲。
童沁低頭,看着秦逸。
她從未認真看過這個在自己生命之中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如今一看,卻覺得比之初見,眉宇更多了一份疲倦。
自從回國,她好像總能看到大哥在皺眉,嘴角輕微的向下撇這一類的表情,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煩惱。
她真的很不了解他,不知道他的什事情,他的家庭,她對他,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可是相反,自己的一切他卻是全部都很清楚。
童沁一直都知道,秦逸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不說,她也不想問。
可是,如今的情況卻是讓她放心不下。
她感覺,秦逸這般的情況她沒見過,但是隐隐感覺,并不像是第一次發生,或許,她有必要去問一個人。
童沁将自己的手輕輕的從秦逸的手中抽出,手臂的一圈全都是紅色印記,的确是被抓的很重,此刻看起來,有些讓人膽顫。
替秦逸蓋好被子,童沁在床邊站了片刻,輕輕的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