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怎麼可能啊?”
“雖然看着挺年輕,看他動作很利落,明顯就是位大夫嘛。”
“就是,哪有這麼會治傷的大明星啊?”
旁邊幾位送孩子過來的圍觀群衆聽見了女記者的話,紛紛議論道。
“我不是大夫,就是一個懂急救的急救員。”肖遙對圍觀的衆人道,“不過你們放心,一般的外傷我知道該怎麼治,能治的我才會動手,治不了的我會叫其他更厲害的醫生來幫忙,不會亂來的!”
“沒事,我們看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們信得過你!”圍觀的群衆紛紛道。
在這個地方,需要緊急處理的大多也是外傷。雖然肖遙看着很年輕,但是看他剛才幫那位戰士複位脫臼的肩膀和給那個孩子處理傷口的整個過程和結果,大家對他已經是很有信心了。
“謝謝,謝謝大家的信任。”肖遙舉起雙手擺了擺,接着道,“現在救援工作還在繼續,大家也别都圍在這裡了。這位小朋友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大家該安置傷者請去安置傷者,該搜救的請繼續去搜救。”
“明白明白,大夫您忙着,我們先走!”兩個男子擡起了小男孩往臨時安置災民的帳篷而去,其他人則紛紛拿上了自己的工具轉身離開。
“看來他不光趕我們,連誇他的圍觀群衆都趕啊。”女記者小聲嘟囔道。
“是不是氣更順了?”女記者身旁的攝像師笑着小聲道,“現在還想上去找他采訪嗎?”
“我現在才不去觸他的黴頭呢,等吃飯休息的時候再去試試吧,咱們現在就在旁邊拍着就好了。”女記者撇嘴道。
“給你出個主意。”攝像師繼續小聲對女記者道,“你不是也學過急救嗎?一會兒再有傷者過來的時候,你就上去幫忙。拍攝有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就站旁邊幹看着,也挺尴尬的,表現表現,說不定等會兒的采訪也順利一些。這小家夥可是出了名的很難采訪到的。”
“我學的那點兒急救知識,哪敢在這兒用啊,我可不是他!”女記者翻了個白眼道。
“沒說讓你去救人,你去給他打打下手啊。他背包裡的那些東西你總該都認識吧,幫他遞遞東西什麼的總行吧。”攝像師道。
“啊?”女記者有些為難。這剛才還被人趕下車,現在就主動湊過去幫忙,萬一再被他趕了怎麼辦?女記者覺得有些拉不下臉來。
沒過多久,陸續又有幾位傷者被擡了過來。
肖遙檢視了一下第一位傷者的傷處,攤開了右手叫道:“剪刀!”
“嗯?”旁邊的人都是一愣。
“記者同志,你不是要幫忙打下手遞東西的嗎?”肖遙擡頭看向那位女記者道。
“啊?哦!”那女記者愣了愣,趕緊蹲下身來,從肖遙的背包上拿起剪刀給他遞了過去。
“謝謝!”肖遙點了點頭,扭過頭開始剪傷者傷處的衣服。
有了女記者的幫忙,肖遙處理傷勢的速度又快上了一些。忙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肖遙又救治了四五位傷者後,送來的傷者就全部都治療完畢了。
“肖大夫,辛苦了。”丁海抱來一箱礦泉水,打開拿出一瓶遞給肖遙道,“剛聯系過,暫時沒有其他傷者了,你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謝謝。”肖遙點了點頭,擰開瓶蓋喝起了水。
“肖遙,現在能不能...”女記者也接過了丁海遞來的水,卻不急着喝,抱着水瓶湊到肖遙身邊道。
“噓~”肖遙卻把手指豎到唇邊,打斷了她的話。
“你~”女記者又不爽了,辛苦了這麼久,好不容易閑下來想趁機采訪一下肖遙,沒想到肖遙還是這個态度。
肖遙沒在意女記者的态度,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然後放下手裡的水瓶,起身跑向側前方的一個亂石堆。
“他這是怎麼了?”空地上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三人還在猶豫要不要跟過去看看時,趴在一處亂石上看了看的肖遙一驚扭過頭揚聲喊道:“丁少尉,有撬棒麼?過來幫一下忙!”
“撬棒?不是石堆下面有人吧?”幾人心裡一驚。
“我去拿!”丁海大喊着回應了一聲,拔腿往旁邊一個帳篷跑去,女記者和攝像師則一起向肖遙跑了過去。
“下面有人?”跑到肖遙身旁的女記者關心的問道,剛才那點兒不爽早就扔到了九霄雲外。
“不是人,是狗!”肖遙指了指石堆縫隙裡露出的一叢黃色的動物毛發道。
“啊?狗啊?”女記者湊過去看了一眼,拍了拍兇脯道,“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下面有人呢。如果就在旁邊十幾米遠的地方被壓着個人,我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都一直沒被發現的話,想想也太難受了。”
“你也說我們都待了這麼久了,有些傷者在治療的時候發出的聲音也不小,如果有人在旁邊被壓着的話,肯定早就大聲呼救吸引我們的注意了。狗不像人一樣都懂得呼救,不然也不會等到傷者都治療完了,四周安靜下來我才聽到動靜。”肖遙道。
“你的耳朵也真好,”女記者道,“難怪剛才我和魏師傅那麼小聲的說話都被你聽到了。”
“肖大夫,需要找人來幫忙嗎?”丁海拎着根撬棒跑過來道,“現在暫時沒有多餘人手,如果需要的話我從其他地方調。”
“不用,咱們倆就夠了!”肖遙搖了搖頭,将撬棒的一頭插入到地面和一塊大石頭的縫隙中,對丁海道,“丁少尉,用力往上擡,我能把它抱出來。”
“行!”丁海點了點頭,握住了撬棒的那頭,喝了聲起,就将地上的那塊大石頭給撬起一些。
“好,撐住!”肖遙迅速的伸出兩隻手,将那隻壓在在石塊下的小狗抱了出來。
“好了!”肖遙對丁海道。
“咚!”
丁海手上一松,那石塊就又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悶響。丁海松了口氣,看着肖遙懷裡的小狗,瞪了瞪眼睛道:“救的是隻狗啊!”
“我也沒說下面壓的是個人啊。”肖遙笑了笑,抱着小狗向自己的背包走去。
三人都跟着肖遙回到空地這邊。丁海看肖遙把小狗放在地上,開始給小狗檢查起傷勢,饒有興趣的問道:“您還是獸醫?”
“不是,但它這也是外傷,我應該也能處理。”肖遙道,“左前腿骨折了,不過好在沒錯位,直接上個夾闆就成。”
“這狗狗這麼小,拿什麼做夾闆啊?”蹲在肖遙背包旁邊的女記者看着那隻體長隻有半米左右的小土狗道。
背包裡做夾闆的木闆倒是還有,可是長度明顯超過了小狗的腿長,這地方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鋸子來進行切割。
肖遙想了想,從背包裡翻出兩根壓舌闆,按在了小狗的腿側比了比,發現長度正好合适。
“這長度正好。”女記者高興的道,“你這腦子轉得還真快。”
“你幫我扶着,我來幫它固定。”肖遙笑道。
“好。”女記者答應一聲,半抱着小狗,扶住了那兩塊壓舌闆。肖遙拿起繃帶快速的幫它纏繞固定起來。
小狗看起來很聰明,貌似知道他們是在幫它治傷,乖乖的一動不動,也沒有龇牙咧嘴。
“好了,松開它試試!”肖遙打好夾闆,對半抱着小狗的女記者道。
“哦。”女記者點點頭,松開了小狗。
小狗先是擡着左前腿,隻用三隻腳站立,然後輕輕的放下了左前腿,試探着往前走了幾步。雖然可以看得出來小狗小心翼翼的不敢太用力,但是由于夾闆的支撐,小狗确實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
“嗚~”小狗慢慢湊到肖遙身前,拿頭在他的腳上蹭了蹭,然後擡起左前腿坐了下來,一臉可憐的看着肖遙嗚咽。
“也不知道它被壓在那下面多久了,應該是餓了和渴了。”肖遙一拍腦門道。
肖遙掏出身上的小刀拉開刀刃,插進了自己沒有喝完的那瓶礦泉水的中下部,轉了一圈,就将水瓶的上半部分給切了下來,然後将盛着水的底座放到了小狗的面前。小狗果然伸過腦袋開始喝起水來。
“誰身上帶吃的了麼?”肖遙又問道。
“你包裡不是有吃的麼?”女記者提醒道。
“我包裡的都是巧克力和能量棒,能量棒裡面也含有巧克力的,而且都是黑巧克力。”肖遙道,“這麼小的狗,吃上幾十克就會中毒,不能給它吃。”
“我包裡有火腿腸!”攝像師說着,開始掏自己随身背着的一個小包。
“這個好!”肖遙高興的道。
肖遙接過攝像師遞來的火腿腸,撕開包裝放到了小狗的面前,又去自己的背包裡掏出兩根能量棒遞給攝像師道:“知道你們攝像師扛機器很辛苦,經常備點幹糧補充體力,我拿這個和你換。”
肖遙小時候參加真人秀時的跟拍攝像師都是兩人換班的,還經常見他們中途吃東西補充體力,大概猜到了這位攝像師的身上為什麼會帶着吃的。
“好吧,那就謝了。”攝像師不客氣的笑着接過。
“肖大夫,你一定很喜歡狗吧?”丁海看了看正在吃火腿腸的小狗,笑着問肖遙道。
“我小時候很怕狗,看見狗就吓得不敢動彈。”肖遙搖頭笑道,“現在雖然不怕了,但是也談不上喜歡,隻不過我既然發現了,也不能不救。”
“你小時候怕狗?我還以為你這個妖孽無所不能呢。”女記者驚訝的道。
“妖孽?”丁海皺着眉看向女記者。
“你别這麼看着我,這稱呼可不是我給他取的!”女記者對丁海道,“他小時候就被人叫妖孽了,長大了也挺妖的。看了他今天的表現,我更加覺得他确确實實就是隻妖孽。”
“他怎麼就妖孽了?”丁海疑惑的看向女記者。
“你不會以為他真是個大夫吧?”女記者翻了個白眼,拿手指頭數道,“他演電視劇拿過新人獎,自導自演的電影短片在國外拿過獎,拿過高考狀元和藝考狀元,寫歌唱歌最厲害,拿的獎都快兩位數了,最近兩個月,華夏樂壇裡流行的新歌幾乎都是他寫的。這樣的大明星,自己一個人跑來災區不說,還有這種救治傷員的本事,你說我該怎麼形容他?”
“這...”丁海也無語了,看怪物一般的看向了肖遙。
這個時候,一輛軍用吉普車開了過來。車上的司機停好車跳了下來,跑到丁海面前問道:“丁排長,你們這邊的傷員都處理完了嗎?”
“已經處理完了,大夫現在正在休息。”丁海點頭答道,“怎麼了?”
“連長說全體轉移到鎮北的子虛賓館支援,安排我來接你們!他說如果你這邊的傷員處理完了,就讓你帶上急救大夫,跟我一起去鎮北,後面再有傷者,會通知他們往鎮北送的,”車上的司機道,“你們這邊完事了,那我們就上車出發吧。”
“好!”丁海答應一聲,對肖遙道,“肖大夫,你把東西整理一下,我們上車!”
“馬上好!”肖遙點了點頭,開始整理起背包裡的物品。
“同志,你還要再去接其他人嗎?”女記者問那位開車來的戰士道。
“不用,怎麼了?”那司機疑惑的道。
“我看你車上還有位置,能不能帶上我們?”女記者道,“你們連長說了我們可以自由活動的,我們也想一起去。”
“可以!”那司機看了看攝像師扛着的攝像機上的央視台标,點了點頭。
“謝謝了!”女記者高興的道。
“好了,走吧!”肖遙整理好背包,站起身道。
“這小狗怎麼辦?”自己的問題解決了,女記者又關心起地上的那隻小狗來,問肖遙道,“就把它留在這裡自生自滅麼?政府會安置受災百姓,好像不會安置狗的吧?”
“嗚~”小狗似乎知道他們要走了,嗚咽了一聲,擡起頭來可憐巴巴的看着肖遙。
“你抱上它一起走。”肖遙猶豫了一下,對女記者道,“等空下來了,我們去災民安置區找戶願意養狗的人家收留它。”
“你救出來的,你自己怎麼不抱着?”女記者道,“你不會還怕狗吧?可你剛才不是已經抱過了嗎?”
“反正你手上空着,現在在這裡也沒什麼事。”肖遙道,“我還要治療傷者的,身上沾上太多狗毛不好,怕對傷者的傷口有影響。”
看女記者還要說什麼,肖遙已經拉開車門上車道:“你幫我把小狗照顧好,等今天忙完,我接受你的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