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緊張。”兵主的聲音很平和。
“是。”江寒點頭，但依舊恭敬跪伏在黑袍老者的面前，不敢有絲毫不敬。
忽然~一股浩瀚的氣息籠罩了整個天帝荒原。
江寒被這股浩瀚氣息完全籠罩，心中頓時一緊，隻感覺原本能夠清晰感應的空間法則本源、殺戮規則本源等等道法本源盡皆消失。
“怎麼回事？”
“感應不到任何法則氣息？”
江寒不由自主擡起頭望向了兵主，隻見原本氣息散盡的兵主此刻氣息卻是缥缈無盡，那一雙眼眸充滿了至高的威嚴，正平靜望着江寒。
“這...”
“氣息籠罩之處，宇宙本源法則消散，這完全超越了第九域主、淵輝神皇、黑魔神皇等等一位位存在，他們再怎麼強依舊在宇宙法則幅散之下！但兵主...”江寒心中震撼，
如果說真有類似，隻有之前第一域主相隔遙遠時空出手時，那淡漠至高的聲音，和眼前的兵主氣息相似，至高氣息！
“帝。”
“無法無天。”
“帝之所至，自為天。”
“是啊！倘若我的這位老師不是帝，即使輩分高，又憑什麼令第一域主親臨執晚輩禮，又憑什麼名威星河無盡歲月？”江寒心在顫抖。
唯有帝，才值得另一位帝尊重。
“怎麼？很驚訝嗎？”兵主微笑道。
“弟子不敢。”江寒連忙道：“隻是弟子曾聽羅刀師兄說過，師尊距離帝境非常近，但并未真正突破，故而...”
“羅刀說的基本沒錯。”兵主輕聲道：“我是帝，也不是帝，很多事情難以說清楚，等将來你達到這一境界便會清楚。”
江寒默默聽着。
是帝？也不是帝？不懂。
不過兵主沒有過多解釋。
“你的表現，很不錯，經曆的也很多，各種際遇也很多。”兵主輕聲道：“算起來，今天算是你第一次見我，也正式成為我蚩尤的第八十四位親傳弟子。”
“江寒，拜見師尊。”江寒再度恭敬跪拜行禮。
這一拜，便是真正的拜師。
兵主低頭望着眼前的江寒，似乎看到了漫長歲月中，一個個徒兒都曾這樣拜過自己，他們有的成長起來名震萬界，但更多的卻是隕落在了修行路上...
修行路，埋骨途...
“你雖是我的八十四位親傳弟子，但如今你活着的師兄，也隻有十位了。”兵主的目光落在江寒身上：“除了羅刀以及你的三位皇境師兄，還有六位王境師兄，以後你自然會見到。”
“是。”江寒點頭。
但他心中在驚悸，整整八十四位親傳弟子啊！能被兵主收為弟子的，絕對是天賦絕倫之輩，但漫長歲月後僅僅隻剩下了十來位。
另一方面，江寒也為兵主一脈的實力震撼，大能者啊！但凡還活着的，幾乎就都是大能者，剩下的羅刀更是公認的人族最有可能稱皇的人物，而最弱小的自己，同樣際遇非凡。
“你，也将是我最後一位親傳弟子。”兵主目光悠遠，輕聲道。
“最後一位？”江寒一愣。
兵主就這麼肯定？
“不必驚訝，八十有四乃大道之極，我本意此生收徒八十三，不求圓滿。”兵主微笑道：“隻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我當初才收你為徒。”
江寒點頭。
這一點他之前想過，畢竟就如羅刀師兄最初說過的，今古紀元以來，兵主收徒的數量就越來越少，最近億萬年更是常年隐居閉關，若非特殊原因，恐怕也不會收自己為徒。
“你當初在諸界域會上的表現，我也曾看過，還算過得去。”兵主道。
江寒心中暗歎，自己當初在諸界域會，應該說驚豔了許多大能、神皇，但放在兵主的口中，也隻能算過的去，當真...不是一個層次。
當然江寒也明白，相比那些中古紀元甚至今古紀元才崛起的大能者，兵主經曆的太多太多，見過的絕世妖孽不知多少，眼界之高，難以想象。
“不過，你的際遇，和你的努力，令你今天，已不遜色于曆史上所有同期天才，能壓過你一頭的，也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兵主望向江寒。
江寒心中一喜，能夠被自己的師尊，一位疑似帝境的存在肯定，這足以自豪。
“專注于刀道，能快速将水、空、殺戮三條道融一絲本源奧義，你得到的帝之絕學，應該是《不朽刃》吧！”兵主道。
“是。”江寒恭敬道。
但他的心中卻在驚顫，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有人認出了自己所施展的絕學神通。
“果然啊！真的是皿道友的神通。”兵主滿含複雜的感情望着江寒，輕歎道：“既然你得到了這一門傳承，希望你有一天，能真正悟透這一門神通，不要堕了它的威能。”
江寒點頭，忍不住道：“師尊，我是無意中得到傳承，但隻在神魂中隐約見過一名持刀的至高存在，傳授我這門神通的到底是何等人物。”
江寒沒有提及轉世之事，其實伴随着境界提升，他隐隐感覺，當年在黃泉路前發生的冥月動亂，那賜予自己紫皿的存在，恐怕牽扯巨大。
“皿帝。”兵主道：“我人族曆史上站在了巅峰的一位存在，十帝之一。”
“十帝之一？皿帝？”江寒默默聆聽，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确聽聞到紫皿主人的身份，也是第一次聽到有關人族十帝的具體人物。
“算起來，我是這位皿帝的晚輩。”兵主沉吟片刻，才道：“皿帝，誕生于太古，他是真正從無盡殺伐中走出的人物，太古時代，萬族争鋒，我人族崛起于微末，雖是妖族聯盟一員，但并不起眼，太古時代帝戰連連，而我人族那時連皇境都隻有數位。”
“也虧了皿帝，那時的他還隻是皿刀皇，以手中之刀，征戰八方，殺戮滔天，才令我人族在上古時代有了一塊繁衍之地，在我人族曆史上，算是和三祖同一時代的人族領袖。”
“他的刀，殺天殺地殺已，殺戮規則一脈，他甚至超越了殺戮規則本源的範疇，真正走到了殺戮一道的巅峰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