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雖然你身在海邊,但恐怕沒見過這種魚吧,這叫射水魚……”
“這是被稱之為世界上表情最憂傷的魚——水滴魚……”
楊通很是有耐心地當着導遊,指着一些魚介紹,不過介紹就介紹吧,卻明顯有種賣弄的嫌疑,而且時不時提一下蘇璟,一副很專業比蘇璟要懂很多的樣子。對此蘇璟聽得耳屎都快出來了,還聽出楊通幾個地方說錯了,不過懶得跟他計較。
高瘦眼鏡男吳岷,似乎也有些看不慣楊通,沒有去聽楊通的長篇大論,走在隊伍後面,湊近蘇璟耳邊小聲問道:“你跟施晴真不是一對?”
“是不是又怎麼了?”蘇璟問道。
“我隻想說,我支持你,你比楊通适合百倍。”吳岷擠了擠眼。
“……”蘇璟有些無語,看來這家夥也讨厭楊通嘛,“既然你看不慣楊通,幹嘛參加這同學聚會?”
“免費的幹嘛不來,我正好要為《自然》雜志社拍各種海洋生物圖片呢。”吳岷聳了聳肩。
“原來如此。”蘇璟恍然大悟,這家夥原來是來蹭圖片的,笑道,“你從高中的時候,就一直相當攝影師,現在算是如願了吧?”
“我現在算哪門子攝影師?”吳岷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拍的圖片,很少能被雜志社采用,若非平時還兼給大家端茶送水,打印文件,充當半個文秘,早就被開除了。我還差得遠呢。”
“什麼樣的圖片才會被采用?”蘇璟問道。
“簡單來講,就是有價值的,比如拍到極美或者極罕見的自然風光、拍到很少被拍到的某種生物、又或者是某種動物不為人知的一面,最近《自然》有個海洋生物專欄,如果能拍到大家都不了解的海洋生物,那絕對被選用,甚至被重金購買。在海洋館拍的,最多作為備用素材。”吳岷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家就在海邊,現在偶爾去捕魚,說不定以後能拍到有用的圖片呢,留個電話吧,以後方便聯系。”蘇璟說道,心裡在想着有閑情興緻的時候,可以帶個攝影機到海底賺點外快呢,有虎鲸帶路,自己能拍到很多别人難以拍到的畫面。
“好。”吳岷雖然不覺得捕魚能捕到值得上雜志的海洋生物,不過還是留了電話。
“蘇璟,你身在海邊,可認得這種螺?”楊通微笑着看向蘇璟和施晴,眼睛裡面的戲谑沒有完全掩飾住,他在等着蘇璟不懂,然後自己賣弄一番,好讓施晴刮目相看。
“嗯?”蘇璟愣了愣,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原來鹦鹉螺被安置在這。隻見,在展缸裡面,攀附在一塊礁石上的,正是鹦鹉螺,旁邊還有二三十個很小的鹦鹉螺,看來鹦鹉螺生了,而且應該是采用了人工孵化。蘇璟古怪地看了楊通一眼,心想看來這丫的不知道這螺是自己賣給海洋館的。蘇璟想了想,懶得去浪費口水解釋,“不知道。”
“呵呵,我想你也不知道,這種螺可不是身在海邊就能見到的。這叫鹦鹉螺,早在距今5億多年前就出現了。它是現存軟體動物中最古老、最低等的種類,也是研究生物進化、古生物與古氣候的重要材料,有‘活化石’之稱。”楊通娓娓道來,不得不說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哦。”大多數同學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的,讓楊通大為得意。
“你們可知道,這個鹦鹉螺多少錢買回來的?”楊通又賣弄玄虛。
“一千。”
“五千。”
“一萬。”
衆同學紛紛估價。
“都錯了,十五萬。”楊通笑道。
“噓”衆人倒吸涼氣,一個螺居然就十五萬,要是能撿一個就好了。
楊通繼續帶着大家遊玩,繼續給大家介紹,依然時不時地問蘇璟,這讓大家都隐隐聽得出,楊通有些針對蘇璟,不過又不好戳破,畢竟這種事情,不說出來大家當做沒發覺,說出來就尴尬了,甚至可能鬧得不可開交。蘇璟其實是神色是越發古怪,因為自己為海洋館提供的錘頭鲨、蘇眉魚居然也在這個新展區,也被楊通故作高明地問了一把,不過他依然沒有去解釋。
“薛先生。”正在介紹的楊通,忽然看向了一旁,然後快步迎了上去,對一個留着絡腮胡的中年男子客客氣氣地說道,讨好之态很明顯。
“小楊你好。”中年男子淡淡地回了一句,直接越過了楊通,走到了蘇璟面前,笑道,“蘇先生,來了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來給你當導遊。”
“額……”楊通愣住了,薛宗紅怎麼會認識蘇璟,而且還對蘇璟這麼客氣?
“薛先生你太客氣了,你怎麼知道我來了?”蘇璟說道。
“免費卡是有記錄的,我跟門衛說了隻要你來了,第一時間通知我。”薛宗紅笑道。
“原來如此。”蘇璟一陣無語,看來用這免費卡也有壞處的,用了就等于暴露了行蹤。
“蘇先生,我帶你們逛吧,待會逛完了就過去看看那隻海豚。”薛宗紅說道。
“我們逛得也差不多了,現在就去吧?”蘇璟早就想遠離楊通,正缺一個借口呢。
“那走吧。”薛宗紅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事先告辭一下。”蘇璟對吳岷等人說道,衆人自然不好留蘇璟,紛紛客套了一句,楊通眉頭快皺成井字了,想不通薛宗紅找蘇璟去幹什麼,似乎關海豚什麼事?不過自然不敢阻攔薛宗紅,别說是他了,就算是他的頂頭上司人事經理,也不敢得罪薛宗紅。薛宗紅是海洋館最出色的馴獸師和獸醫,連館長都得寵着。
“待會見。”蘇璟帶上了施晴,跟着薛宗紅離開了。
“那位是誰啊?”衆同學看着薛宗紅的背影問道,看得出此人身份不簡單。
“他是我們海洋館最重要的馴獸師和獸醫。”楊通說道。
“那他怎麼認識蘇璟,好像還很客氣的樣子。”身材嬌小的女同學好奇地問道,這怎麼感覺,蘇璟并非像楊通所說的那樣混的很差啊。
“我哪知道?”楊通更想知道呢,兇口壓了一股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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