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問她:“結婚要去登記,要帶身份證和戶口本是嗎?”
喬薇點頭,“你那個戶口本是有效的?”
“自然,那我現在回去拿戶口本,身份證在身上。”顧白說。
喬薇吃了一驚,“你是說馬上就結婚?可是現在是晚上。”
“我們拿好東西,等到明天就可以了,可以先去你家裡拿你的證件,然後再去我家。”顧白說着就要啟動車子,喬薇很不好意思提醒他:“可是明天是周日,民政局不上班。”
顧白怔住,在黑夜裡一動不動看着她。
喬薇笑了起來,“走吧,這周日調休,下周五休息。”
車子很快就開了回去,喬薇悄無聲息進屋拿了戶口本身份證,然後和顧白一起開車回他家裡。
三環上早已疏通,車子疾弛在路燈下,清涼的夜風吹過面頰,明明很清醒,卻有種做夢的感覺。
喬薇忍不住問他,“你的身份是怎麼辦來的?”
顧白隔了一會兒才回答,“秦明,她弄的。”
喬薇半晌沒說話,大概也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顧白接着道:“我不會再和她聯系,她有我那裡的鑰匙,我讓她給我。”
“那房子是你的還是她的?”喬薇問。
“我的。”
喬薇有些不信,“她幫你買的嗎?”
顧白回答:“不是,我并沒接受她多少的錢财,那處房子是我兩個月前自己買的,不過……”他低聲道:“有貸款。”
“别人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的都沒有錢,你又哪裡來的錢?”而且還是買房錢,雖然那房間小,地方并不算中心,但也屬于這個城市的房子,并不是每個人都買得起。喬薇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顧白回道:“熟悉這裡一年後,我有考慮過生計,那時候隻有書法是我一眼能看懂的東西,所以就開始練習,到現在,這其中收入已經夠生存,當然……秦明也幫過我。”
喬薇仍然有些不舒服,“她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都幫得上?”
顧白頓了頓,“她不是普通人,所擁有的東西也比普通人多。”
喬薇想起來她的異常,馬上問:“那她是什麼人?其實她不是人對不對?”
“她是真正的人,但……”顧白遲疑道:“我暫時不告訴你行嗎?她對我畢竟有恩,我與她也有交情,我雖知道她的底細,卻不想随意洩漏。”
喬薇沉聲不語。
顧白頻頻看她,想停車,卻又正是不能停車的地方。
喬薇沒好氣道:“别看了,專心開車,我不問還不好嗎?”
顧白卻還是在找地方将車停了下來,看着她認真道:“我和她,以前沒有任何男女上的關系,以後必然也不會再有任何瓜葛。”喬薇不屑地一笑,“如果沒有男女上的關系,她就不會特意去我面前向我示威了。她的話總結下來就是,她覺得我這個小三還不錯,可以讓你心情改善點,所以她特地勸你和我保持來往,繼續不正當的
男女關系。”
顧白有些訝異:“她真的這樣說?”
喬薇冷哼一聲,“怎麼,不相信嗎?”
“沒有不相信,隻是……我以為她會不屑于做這種事情。”
喬薇不出聲。
顧白伸手過來拉她,被她甩開。
他緩緩道:“我知道你并沒有相信她的話,要不然你現在不會坐在我身旁。秦明她……的确不是普通人,她有孩子,曾經也有丈夫,我想她大概在我身上看到了挑戰與新鮮吧。”
喬薇被他說得驚住,“她有孩子?那她孩子呢?我怎麼從來沒見到過?”
“事實上她也從未告訴過我,這是她的秘密。”顧白說:“不過我想,無論你我,以後還是少與她接觸為好,她不算壞人,卻也不算很好的人。”
喬薇在心裡腹诽:還不算壞人嗎,硬生生搶走别人的丈夫。
隻是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顧白的話,既然選擇相信,也沒必要一直在秦明的事上糾纏。
再次回到那間公寓,喬薇才有心情将這裡仔細打量。
東西很少,也很“男人”,廚房基本沒動過,客廳久未待過客,陽台一件衣服未晾,冰箱也空空如也,看上去不像住了人的樣子。
房子隻有兩室,一個是她曾經見過的那個卧室,另一個關着房門。
在顧白去拿東西時她開了那個房門,果然是女人的房間――秦明的房間。
雖然可以看出是女人的房間,但女性特征并不明顯,窗簾是素白色的,床上用品是米色,帶着淺淺的碎花,除此之外,其他東西也很少,這樣看上去,竟然和顧白的喜好很相配。
她又覺得心裡悶悶的。
回頭過,顧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
她撇撇嘴,問他:“她經常來你這兒住嗎?”
顧白想了想,“并不太多,也許一月兩三回。”
她從房間門口離開,看到廚房,“你不怎麼做飯是不是?”
“嗯……不太會。”顧白老實回答。
喬薇又問:“不太會做中餐?西餐應該還行吧,比如煎牛排?”說起來語氣酸酸的,她又想起那個痛苦的夜晚。
顧白愣了一下,似乎意外她怎麼會問起煎牛排,很快就回答:“也不太會。”
所以那次的牛排是秦明煎的?喬薇在心裡想,過一會兒看看他,又問:“你們那次進行完燭光晚餐,然後做了什麼?”顧白重複道:“燭光晚餐?”似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