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好了，但她的神情……”小李納悶着，“如果是演戲，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真想把這案子給弄成靈異案件？”說着他自己就忍不住笑起來，“我說現在這些富二代都在想什麼啊，不玩毒品不玩性了，裝
神弄鬼去了！”
陳獻看看他，突然問：“從謝明钰家出去的那輛車還沒查清楚？”
小李反應過來，連忙回答：“沒有，那輛車對各個路段監控都門兒清，出去好像還換了假牌照，現在倒是鎖定了一輛車，最後出現在監控上已經上四環了，好像離開了市區。”
“抓緊時間，好好查這輛車。另外再問問那個報案保姆的話，特别是有關于苓苓屍體的部分。”
“不是吧陳隊，你還真信那位大小姐的話，相信有個什麼女人的屍體？”小李大驚。
這時童桐在一邊道：“别忘了，殺害謝明钰的兇器一直都沒找到，而且……說實話，他兇前的傷口，還真和一隻有五根手指的骷髅很吻合，另外我說過吧，他死前受過極大驚吓。”
小李不再說話，隻是小聲嘀咕，“看起來越像鬼神，兇手的反偵查水平就越高，大家都被吓着了，哪還有心思查其他的。”
童桐和他争辯起來，陳獻則一個人沉默了下來。
于苓苓的案子，他一直都記得。
當時他就是那案子一開始的負責人，查于苓苓人際關系，查于苓苓出現的地方，漸漸發現不對，懷疑的對象直指謝明钰。他當然知道謝明钰不隻是于苓苓的男友，還是謝乾的兒子。如果查出某些不合适的結果，那将是他一個小警察無法承擔的。那個時候他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他懂得很多，他結了婚剛做父親，他
最該做的除了“為人民服務”，還應該讓妻兒過上平淡幸福的日子。
在百般掙紮下，他以身體不适為由推掉了案子，将工作交給了當時自己手下的一名隊員。
在新負責人的帶領下，于苓苓吸毒，于苓苓賣淫，等等新的案情進展一件件曝出，直到在海邊找到于苓苓的車轍印。那位從他手上出去的刑警最後升了職，現在在另一個區的公安局做副局長，而他還是隊長。但如果再來一次，他也許還是會那樣選擇，既沒有揭露真相的勇氣，又沒有順勢而上悶聲升職的“悟性”，不這樣
還能怎樣？
但現在，他卻又聽到了有關于苓苓的事。
如果那個女孩說的是真的，如果于苓苓的屍體真的在謝明钰家中，那于苓苓也終于可以洗清冤屈，死而冥目了吧……而這結果，與他當初的懷疑不謀而合。
也許是宿命，也許是天意，這一次，他一定盡力讓當年的真相浮出水面。
審訊室内，喬薇突然用力拍門，“我知道于苓苓的屍體在哪裡了，我知道了！”
好一會兒她才想起來這裡面是有監控的，她的一舉一動都有人時刻看着，這時候也不管别人是不是覺得她剛才奇怪了，立刻就朝着攝像頭喊：“快來人，我知道于苓苓的屍體在哪裡！”
警察進來，小李問：“你說你知道于苓苓的屍體在哪裡？”
“對，在謝明钰别墅客廳地闆下的暗格裡！”喬薇立刻說。
小李以一種懷疑的表情看着她，很明顯他并不太相信。停了停，他不再繼續追問于苓苓屍體的事，而是問：“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喬薇很是着急，“我和誰說話重要嗎？你們快去找于苓苓的屍體啊！找到了她的屍體，就找到兇器了！”
小李仍然不動，甚至略帶不耐煩地看着她，而隊長陳獻卻從後面過來，神情嚴肅地問：“你能肯定于苓苓的屍體就在謝明钰别墅内？”
“對，我肯定！”喬薇回答。
陳獻又問：“依據？”
這下喬薇為難了，如果說是鬼告訴她的，他們又要不信。最後她才回答：“我突然想起來，那天去謝明钰家裡，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在他家客廳跺過腳，似乎和踩在别的地方聲音不同，所以我懷疑他客廳下面有暗格。而且謝乾明知道警察會注意那座别墅的動靜，
為什麼還要讓人開車去那裡又離開？再有警察查了這麼久也沒查到那輛去了哪裡，是不是裝了屍體，所以那可能就是謝乾的虛晃一招，屍體還留在别墅内！”
喬薇當然沒踩出謝明钰家的客廳有什麼異常。
但現在說自己感覺到的異常，比鬼神那種依據可信得多。
果然，隻是停頓片刻，陳獻就下了決定，“去秀水山莊。”
搜查于苓苓的屍體，警隊并沒有派幾個人，連陳獻自己都有些懷疑，所以當發現謝明钰别墅内真的有暗格、而暗格内真的放着一隻蛇皮袋、袋内真的放着一具女性屍體時，在場人員都吃了一驚。
小李也在，甚至當時他就看見了那屍體手指上的皿迹――謝明钰兇口的傷，真是被這隻手弄的？
喬薇再被問話，已是第二天。
屍體被證實确實是于苓苓的，屍體手指上的皿迹也被證實是謝明钰的，且其形狀與謝明钰緻命傷口吻合。
“喬小姐十三日當晚并沒有喝醉，意識清醒？”陳獻問。
喬薇點頭，“對。”
“之前為何說謊？”
“怕你們不相信有鬼，一開始就認定我在說謊。”
陳獻一動不動看着她，小李則縮了縮脖子，“謝明钰真是被于苓苓殺死的？你親眼目睹？”
“要不然怎麼說明兇器的問題？我相信就算是你們的身手，也不能拿着一截死人手去殺人吧。”
小李無言，好久才說道：“我相信案情一定有其他隐情。”
喬薇無奈，隻好看向年長一些的陳獻，陳獻也看着她，“喬小姐之前一個人在審訊室時，和誰在說話？”
“一個鬼，我讓他去幫我找于苓苓的屍體。”“喬小姐的意思是，你能和鬼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