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出動也找不到嗎,會不會已經魂飛魄散了?”傾月讷讷地說着,冥界,那可是專門掌管魂魄的地界,若是連冥界都無法搜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那縷碎魂已經消散于天地間了。
冥幽卻搖了搖頭,“找不到并不代表沒有,若是那麼容易被絞滅,那就不是萬魔之君了。
有人猜想魔君已經逃回了葬魂冢,畢竟他是從葬魂冢裡祭孕出來的,回到這裡吸收怨恨之氣是最快的恢複方法。”
冥幽說着看向遠方,目光深遠,語氣中染起一抹凝重,“若魔君真逃回了葬魂冢,葬魂冢的魔氣積累再加上他最後被逼得自散魂魄的憤恨與不甘,将會比之前可更怕千倍萬倍。
等他卷土重來之日,就是世界動亂之時。”
隻不過,前提是他能再次從裡面走出來。
“既然懷疑魔君是逃回了葬魂冢,為什麼不進去找?”那個神族,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派些高手進去應該沒問題吧。
冥幽冷冷一笑,“沒人敢進去,應該說沒人有那個能力進去,葬魂冢裡面的萬萬軍魂,隻聽令于魔君,其他人,哪怕是魔界中人進去,也隻有死路一條。”
傾月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那些軍魂如此厲害,若是被他們逃出來,那……
她不敢想像,因為她太清楚,鬼魂那些東西有多難對付,尤其還是幾萬年前的鬼魂,那等級。
想想就心底發毛。
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若是那位魔君把葬魂冢裡面的家夥都帶了出來,那就好玩了。”
冥幽輕笑,“很難,魔君估計都自顧不霞了。”
“為啥。”
“上萬年前的那次大圍剿,魔君傷得太重了,若是他不回到葬魂冢,借助自己的本命源力療傷,那估計永遠都無法再恢複到全盛時期。
若是他回了葬魂冢,想要再次出來難于登天,畢竟那裡被設了封印,那萬萬軍魂能把他送出來一次,卻再也沒有力量将他送出來第二次,除非……”
冥幽淡淡一笑,有點自嘲,“除非他能附在人體内,畢竟那位煉魂師的封印隻針對鬼魂和魔,卻不針對人體。
隻是這世上沒有人能穿越重重危險進入葬魂冢,而且就算真的有人避開了外面所有守護戾鬼進入葬魂冢,也承受不起魔君的入體。
魔君身上的魔氣太重了,人體根本承受不住。”
聽到這裡,傾月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突然有些慌了。
真的沒有人能夠進入葬魂冢,也沒有人體能夠承受魔君的魔氣嗎,為什麼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最在她的不安中,數道淩厲的氣息狂撲而來,傾月瞬間像受到攻擊的刺猬,整個人氣息都變了。
“是我的人。”冥幽忙開口道。
話音剛落,數道黑影就朝着他們這方撲到,并且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屬下來遲,少主恕罪。”
冥幽擺擺手,示意無妨,轉身就想對傾月說什麼,卻不想傾月已經站起身。
“既然你的人已經到了,那我就告辭了。”
她的态度不鹹不淡,那跪在地上的領頭人周身瞬間升起一股殺意,“大膽……”
冥幽淩厲的目光一掃,那人立刻禁聲,不敢再多言。
他收回目光,看向傾月時柔了下來,“救命之恩,他日必報。”
傾月冷冷一笑,“等有機會見面再說吧。”
這人一看就不是空間大陸的人,以後還會不會見面都是個未知數。
卻不想冥幽挑眉一笑,“放心,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那麼笃定?”
“非常笃定。”
“是嗎,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會再見。”這男人還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不成,居然說得如此肯定。
“你死的時候。”冥幽說着,滿臉真誠。
傾月白了他一眼,“你才死,你全家都……”
話說到一半,傾月就住口了,她本來想罵他全家都死的,但是這樣太缺德了,罵人不可以,但不是可以詛咒别人的家人。
“哈哈哈……”看着傾月氣鼓鼓離開的背影,冥幽放聲大笑,直把他身後那一幫手下笑得驚恐萬分。
這真的是他們少主嗎,要知道,他們少主一直都是笑裡藏刀的,如此開懷大笑,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冥幽笑着搖了搖頭,他全家現在就隻剩他一個,還怎麼死。
伸出手,一本泛黃的記事簿就出現在他手裡。
看了眼上面“生死簿”三個大字,冥幽伸手翻開,随後另一隻手虛空比劃着。
淡淡的光芒在他指尖流動,形成顧傾月三個浮飄在空中的字體,随後隐沒在生死簿中。
剛剛外面的打鬥如此激烈,驚動了正在逃亡的他,所以去看了一下,從那幫學生的口中,他知道了她的名字,顧傾月。
嘴角噙着一抹足以傾倒天下的笑意,她居然也叫顧傾月,居然和那人同名同姓。
随着字體的消失,生死簿上傾月信息的頁面開始慢慢浮現,他要看看她的陽壽到什麼時候,然後到地獄裡等她,順便給她下輩子安排個好的身份。
隻是,令他奇怪的是,生死簿上居然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錄!
冥幽臉色微變,又查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
沒有,什麼都沒有,沒有出生日期,沒有出生地點,沒有關于父母的記錄,沒有死亡日期的記錄,空白一片,什麼都沒有。
冥幽臉色很難看,生死簿上沒有關于她這一世的記錄,也就是說,她的靈魂這一世之後不會再參與輪回。
那麼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長生不死,要麼就是……魂飛魄散!
顧傾月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長生不死,那……那後果……
穩了穩心神,冥幽趕緊查了查傾月的前世,卻在看到她前世的瞬間,臉色驟變,是她!
唰地擡起頭,銳利的目光看向傾月消失的方向,難怪他剛剛覺得熟悉,原來是她!
知道了詭異森林内部居然是如此可怕的葬魂冢後,傾月不敢再往裡面前行半分,和冥幽分開後就往外面走去。
走出死氣範圍,直接朝着原路返回。
晝夜兼程,再次回到聖光學院,距離開的時候已經三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閻淩君回來了沒有。綠蘿院裡沒有一點人氣,房間的桌椅上更是蒙上了一層簿簿的灰,傾月呶了呶嘴,“都三個多月了,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