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尿了一身
“茵兒,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
關心?
是麼?
或許是吧,那又怎樣?
扭了扭手,整個身子一晃,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心在一瞬間生疼的厲害,也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慌,臉色微白,幾分惱怒,幾分道不明的情義,壓抑道:“你做什麼?”
“你若是心中沒我,便不會這般,你在為了雪伊一事和我鬧别扭?”墨陵景掀唇道。
林錦茵本沒那般生日,如今他一說,也不知哪來的火氣,連帶這些日子的委屈都盡數發了起來。
是啊。
她生氣了,難過了,而且還不止一點。
可是他呢?
在自己身邊的時辰倒是不斷,可可曾解釋過一句?
這樣算什麼?
那些話又算什麼?
她是替代麼?
之前的一切都是因為别的女子麼?
雖說她不是那般小氣之人,可是感情的事,她要如何大方的起來。
若是不愛,便不會這般難受,她當真是自作自受。
“墨陵景,你放開我,你大可以去尋那個換雪伊的女子。”林錦茵怒聲道。
“她早便故去了。”
故去了?
死了?
林錦茵一愣,那他便是對故去之人的思念麼?
饒是知道不該比較,心中還是比較了,或許,在他心中,她連一個故去之人都比不上,“墨陵景,你放開。”
“你當真不想知道雪伊是怎麼一回事?”墨陵景蹙眉,繼續問道。
如今總算有些情緒了,這般也好,郁結了這麼久,總要讓她發洩一番。
他這是坦白麼?
可是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聽。
若是他早來一點,她便願意聽,如今她不願意,奮力從他懷中起來,後退幾步,做早床榻上,淡淡道:“你們的事,我沒興趣知道。”
“你這般樣子,我能理解成你在……賭氣麼?”
賭氣?
林錦茵面色一變,她就是賭氣了又如何,怒聲道:“我賭不賭氣和你無關,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你才睡醒!”
“無人規定才睡醒便不能再睡,出去!”林錦茵将聲音拔高了一個聲調。
沒想到,有一日她也會這般無理取鬧。
墨陵景看了她許久,卻沒有離開,反而開口,“當初我被派來邊境之時,還未及冠,她是我身邊的侍女。”
侍女?
他不是一向不喜女子近身麼,對她倒是特殊。
心中不禁有些難過。
正是因為知道他的習慣,才會這般難過的吧?“那些畫,其實不完全是給她作的,邊境無聊,閑來無事拿來練筆的,當時作的還有雲初的,隻是那些畫早已經不再了,雲初誤會,将那些畫收好,如此,便是那日你看見的一幕,茵兒,你誤會了,單純隻
是畫而已,并沒有半分私心。”
“我又沒問你!”
林錦茵安靜的坐着,可不是她要問的,他自己要說的,隻是等了許久,卻也沒聽見下文。
瞥了他一眼,卻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心中恍然明白過來,他是故意的,起身,瞪了他許久,才道:“隻有一次機會,你好生說清楚!”“她的心意我自是知道的,當時還想将它許配給莫形,不過此事還是不了了之,後來便發生了一場戰事,她幫我擋了敵軍的箭,如此,再沒醒過來,那個時候,剛好我接到了一封信,是關于母後的,如此,
雲初和下面的人自然誤會了,我也并沒解釋。”
不解釋?
這倒是像他的性格。
墨陵景母妃在他離開東璃之際就已經薨逝了,他接到那封信,應該是他母妃的生前事吧?
能夠讓他那般難過,以至于讓人誤會的,應該也知道他母妃在蒼傲的經曆了。
所以,從頭到尾,就是一場誤會?
他未和那個喚雪伊的侍女發生過什麼?未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感情,自然,也不存在舊情難忘,一切都是自己誤會了?
一時間,她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她突然發現,即便他欺騙了自己,她還是沒辦法尋到他欺騙的證據,這樣被人牽着鼻子走額的感覺很不好。
更何況,即便他們真的有情,她也不會在乎,畢竟一個人,總會有些過去,她更在乎的,是他的隐瞞,還有他如今對自己的心思。
“墨陵景,其他事,我不怪你隐瞞我,我也不想知道,可是這件事,你該早告訴我的。”如今話說開,更深的細節,她反而不想去問了。
即便問了又如何,什麼都不能改變。
“你不信我多不對?”墨陵景灼亮的目光暗淡了下來。
她戒備頗深,他早就知道,從不信任到信任,再到如今的相顧無言,他是真的錯了。
“其實,我亦有事隐瞞你,就當扯平了,墨陵景,以後,我不會再問你,你也不必有愧疚。”
他們之間,似乎更遠了。
若讓她将前世之事盡數說出來,她做不到,至少,沒了開口的勇氣。
他們之間,何時變成了這樣?
“王妃,孩子一直在哭,奴婢怎麼哄都不成!”奶娘将孩子抱進來,連這跟在後面的落芷也擔心的緊。
林錦茵連忙過去,将孩子接過來,她畢竟經驗不足,也不知孩子為何哭,抱在懷中一會兒,那孩子咬着手指頭,哭聲小了許多。
“看來小世子是認人了,沒看見王妃一會兒,便哭個不停。”奶娘抹了頭上的一把汗,可算松了一口氣了。
“你們都下去吧,我帶着他便成!”
“我來抱着吧!”墨陵景也不等她答應,接了過去,剛剛接手,墨晗哭的更大聲,幾乎扯着嗓子嚎。
“你不能這樣抱。”林錦茵見他抱着孩子,一頭高一頭低的,連忙跟正道。
折騰了許久,好歹沒哭了,墨陵景頭上卻浸了一層汗出來。
林錦茵看着不禁想笑,原來他也有手忙腳亂的時候,索性他抱着,自己也樂個清閑,倒了一杯茶,還未喝,便看見墨陵景的衣裳濕了一片。墨陵景亦感覺到了,竟是墨晗尿了他一身,臉色登時便黑了,想将孩子放下,又怕他突然哭起來,就這般直挺挺的站着,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