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 不想當皇帝
話音落下,半響,也不見常公公回話,撩起袖子,作勢便要朝着他腦袋上敲過去,“朕和你說話呢?”
常公公一臉委屈,“皇上,是您說的,多說一個字,多一倍懲罰,奴才不敢說話!”
“你……”墨祁軒哭笑不得,背着手,肅然的模樣,“自己好生數數,多說了幾個字?”
啊?
常公公一臉驚恐,這……這……
看着離去的背影,連忙追了上去,“皇上,奴才錯了,您就饒了奴才吧?”這要是去領了罰,他連走路都困難,哪還有看力氣服侍皇上。
更何況,那闆子也不是好挨的。
“你何錯之有?”
“奴才不該多嘴!”
墨祁軒忽的停下來,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你也知道?”
常公公立馬點點頭,若不是多嘴,能惹出這禍端嗎?
兩人一路朝着花園過去,這個季節,大部分的花都凋零了,這裡比不得皇宮,自然沒那麼多景色宜人的景可賞的,無非就是一些應季的菊花,各類品種,倒也開的生機勃勃。
摘了一朵在手中,目光中一片感慨,“這個皇帝,朕真的是當夠了!”
常公公一驚,立馬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松了一口氣,“皇上,這話可不能亂說,您是皇上,是我們的主宰!”
主宰?
殊不知,登上這個皇位要付出多少。
他的皇兄,為了這個位置,一步步步入深淵,前仆後繼,古往今來,他實在不喜,倒不如賞風弄月來的實在。
他心中明白,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并不稱職。
若是皇叔在,恐怕也不會這般難。
“你說,等皇叔回來,朕便将位置讓與他,可好?”
“皇上,您不記得先皇的臨終遺言了?這是萬萬不可!”
墨祁軒無奈一笑,父皇之所以不讓皇叔接觸皇位,恐怕,是懷疑皇叔的皿統,畢竟皇叔母妃……
可那又如何,皇叔就是皇叔,從小就是,以後也是,說實話,他更願意皇叔來做這東璃的皇,他有能力,定會将東璃治理的更好。
他志不在朝堂,在山水,即便當了皇,也不快樂,或許,父皇是錯的,将手中的菊花放在一邊的大理石桌子上,“朕不想當皇帝,你又不是不明白,你呢,不是也想出宮嗎?”
常公公摸了摸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皇上,奴才哪敢和皇上比,奴才那個時候是想出宮娶妻生孩子,如今不能了,奴才如今隻想安安心心的伺候皇上。”
“是啊,小翠在這,你當然不想出去了!”
“皇上,不是小翠!”常公公委屈道,這皇上怎的就死拽着小翠不放,明明是小玉,這般好聽的名字,皇上怎就記不住呢。
“沒想到常公公還有個惦記的小宮女,哪個小翠?”臣宣端了一盤點心過來,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怎回來了?”
“臣小姐,不是小翠!”常公公快要哭出來了,這成日小翠小翠的,若是被小玉知道,他的清白可就毀了。
“逗你呢,墨祁軒,你方才說,你不想當皇帝?”
“是啊!”
臣宣甚有同感的點點頭,皇帝除了好吃好喝,也沒别的什麼好處,成日累的要死,後宮亂成一鍋粥,最重要的是,說不準自己兒子哪天就跟着别人跑了,前面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将手中的桂花糕塞進嘴中,“不然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裡什麼都沒有,到處都是侍衛看守,她吃也吃飽了,總想出去看看。
“皇上,書房中還有一堆半人高的奏折!”常公公連忙道,關鍵時候,皇上怎麼能出去玩,被人知道,那可不得了。
半人高!
墨祁軒一聽到這個詞,原本要出去玩的心瞬間打消,若是不處理完,明日有有一堆奏折,他要處理到猴年馬月。
看着在一邊打嗝的臣宣,眼中閃過一抹驚光,将人拽了起來,朝着書房的方向過去,“既然你這般閑,那就陪我去批閱奏折。”
“不成,皇上,不能這樣啊!”常公公連忙追了上去。
臣宣被墨祁軒拽的幾乎将吃的東西都要吐了出來,“墨祁軒,我不去,我看見字就頭疼!”
批閱奏折這鐘事,再沒有比它無聊的了。
入了書房,果然,半人高的奏折,臣宣身量小,加上桌子的高度,那奏折幾乎到她腦門了,這事不成,這麼多奏章批閱下來會死人的。
“皇上,臣小姐不能參與!”
“是啊,常公公說的對,我不行。”臣宣笑了笑,估摸着要溜走。
林淵那老頭不是閑的發慌嗎,怎麼不讓他來。
剛到門口,衣裳後領便被人扯了,“小常子,準備茶點去,今日朕要徹夜批閱奏折!”
索性現成的人,不用白不用,有臣宣這丫頭在,自己也不會那般無聊。
常公公點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我告訴你,批閱奏章這種事,我不會,你還是找别人來吧!”臣宣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窩在裡面。
“寫個字總會吧!”
“不會,我從小就不愛學習,字很難看!”臣宣也不隐瞞。
墨祁軒眉頭一皺,好歹是丞相千金,字再難看,也難看不到哪兒去。
将手中看完的奏章扔了過去,“你吃了那麼多東西,索性也别閑着,就在上頭批一個已閱。”
“還可以寫點别的嗎?”臣宣撿起來,自言自語,看了一會兒,這大臣也夠無聊的,什麼他和自家夫人吵架了,缺了一日早朝,也要專門寫個折子來報。
真是可笑的緊,她還以為,這半人高的奏折,全都是要緊的事,竟是這樣,也忑無趣了,誰想知道他家發生了什麼事。
看來,這批閱奏章也不是很無聊嘛。
将筆攥在手中,趴在地上,畫着什麼,許久才起身,心滿意足的看着自己的傑作,這樣就成了。
墨祁軒看她認真的模樣,倒是欣慰,難得有個人幫自己。
到了半夜,兩人才将走奏章處理完,墨祁軒伸出了伸懶腰,如今總算好了,“喂,臣宣,走了!”“你說,當個皇上這麼累,還不如我!”臣宣哈了哈氣,以後她再也不來了,簡直就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