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顧先生他,他墜海了
後廚是何地?!
豈是她這個養尊處優的貴夫人能呆的地兒?!
那樣髒,那樣亂,又是肉腥味魚腥味的,她不嫌棄?當他到了後廚,看到他的夫人,坐在幹淨的一隅,有模有樣地包着餃子時,才信,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當真會下廚。
“大人、大人好!”見總統大人來了後廚,後廚大娘忙恭敬地喊,心中萬分忐忑,總統大人咋也來了?!
不過,下午時夫人進來,她比見着總統還吃驚。
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貴夫人,怎踏得進腳來的?不想,她當真進來了,穿上一條幹淨的圍裙,卷起衣袖,問她面在哪,竟有模有樣地和面、揉面起來……
正包着餃子的槿兮循聲望去,就見着一身軍裝的他大步走了過來。
她放下剛包好的一隻餃子,抹幹淨手上的白面兒,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司令下班了!我這給您包餃子呢!”
夫人親自為他包餃子,蕭司令簡直受寵若驚!
“這種事叫下人做便是,還需你親自到後廚來?!”她那雙纖纖玉.指,哪能做粗活!說話間,司令大人已然坐下了,拿一旁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槿兮也坐下,“我閑着無聊,畫家也需要體驗生活的。我在巴黎的時候,還會烤面包呢!”
他大概以為,她還是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千金!
瞧她包子,造型當真不錯,亦想到他在巴黎時,也吃過她讓人送去的餃子。她知他是北方人,愛這一口。
他也動手包起來,槿兮看着動作娴熟的他,才肯相信,她在他軍營吃的馄饨,确實是他包的。
她将後廚的夥計、大娘全都叫出去了,隻剩下他們二人,一會兒的工夫,現有的餃皮都被包完了,他見還有剩餘的劑子,拿過擀面杖動作娴熟地擀餃皮兒,擀得可比她擀得強多了,又圓又薄。
“司令,等将來您跟我去國外了,我們裝修個小點的廚房,到時候,我們自己做飯!”她認真道,幻想着他們一家四口住在一棟洋房裡,有一間幹淨整潔的小廚房,他們夫妻倆一起為兩個孩子做飯的溫馨畫面。
“那敢情好!”蕭司令沉聲道。
兩人一塊下了餃子,她不忘給他剝蒜,二人之間,在一起做過的這樣溫馨的小事極少,卻也記得對方的一些喜好。看着如今溫柔賢惠的人兒,他愈發有放下一切,與她出國過安穩日子的沖動。
不過,這件事,必須從長計議。
――
二人吃了個溫馨且家常的晚飯,吃飯時,他說,過兩日,有酒會,屆時,他要攜她這位夫人參加,要她準備準備。
她欣然答應。
他洗完澡出來時,見她不在,去書房才找着,是她約定好與家人通電話的日子。
找到書房,電話已然通了。
他等了好一會兒,與兒子、閨女都通了電話,他之前已與她說好,暫時讓他們呆在國外,那兒更安全。
“愣着幹啥,回房休息去呀!”見她站在電話前發呆,他催促,嘴角噙着淡淡的淺笑。
槿兮看着他,眼神裡充滿了希冀,“司令,我可不可以給顧先生去個電話?”她柔聲問,平時,她沒有私下打過電話去,就是怕他知道了,又吃醋,而且,她也不該瞞着他。
總歸是要避嫌的……
隻見蕭司令的臉色越來越沉,而她,那希冀的眼神也漸漸灰暗下去,他為何這麼小氣呢?她當着他的面,給顧先生去個電話,不為過吧?
“司令,情理上,我該給他去個電話,問候一聲的。自他離開後,我還沒聯系過他。”她好聲好氣道。
她相信,他雖然強勢霸道愛吃醋,卻也該是個講理之人,于情理,他該感激顧先生的。
她哪裡知道他的苦衷!
他上前去,從她手裡霸道地奪走話筒,朝電話機上重重一放,“分了就分了,還打啥電話?!你這樣打過去,教他又有了希望,咋辦?隻有絕情到底,他才會将你徹底放下,尋找新的愛情去!”
大男人對她沉聲勸,像是個導師,她竟然覺得,他說的話挺有道理。
長痛不如短痛吧!
希望顧先生能早日從這段情傷中走出來。
“我聽你的,不打了。”她笑着道。
心中卻仍放心不下他,多麼希望那個完美無缺的男子,能遇上他真正的愛人。
這一晚,蕭司令難得沒求.歡,挺是反常。
――
印象中,這是她第二次陪他出席晚宴,第一次是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候,那會兒,還有不少她認識的面孔,如今,晚宴雖氣派,卻物是人非。
他的身邊少了周副官,她亦沒有周太太可以閑聊。
作為總統夫人,槿兮大方自如地應酬,她以前沒少陪顧先生應酬過,這樣的宴會派對,她遊刃有餘。
“那位總統夫人,看起年紀不大呀,總統閣下雖說看不出年紀,但,實際年紀也四十多了呀……”
“你們有所不知,這位夫人,比總統小十六歲呢!二人之前分開好些年了,她這幾年一直在國外!”角落裡,不乏聊着八卦的名媛,槿兮聽得很清楚,卻視而不見,繼續為自己拿甜點。
“是呀!我在滬上時,明明見到她陪顧家大少爺應酬的,她明明是顧大少爺的未婚妻呀!說起顧大少爺,甚是可憐呐……富可敵國有何用,還不是英年早逝!”
無意中聽到這一句,她的手一抖,餐盤掉落,糕點全都卡在了皮鞋上,旗袍上都被沾上了。
那幾個名媛并未看到這一幕,什麼叫,英年早逝?!
槿兮耳朵嗡嗡的,她邁開步子,朝着她們走去,原本大方優雅的總統夫人,此刻,已然亂了分寸。
“請問,你們剛剛說顧先生什麼?為何要詛咒他?!”她激動道。
那幾個名媛面對夫人的質問,花容失色,而總統大人正朝這邊走來。
“顧先生他,他墜海了……您,您不知道嗎?”一穿着挂滿亮片禮服燙着歐式宮廷卷發的女子,看着她,輕聲反問,很怕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