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女帝驚華:杠上宦官九千歲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世子泡茶

  夏子衿聽到動靜,下意識的扭頭,就望見榮遇紅着眼,啞然失笑,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小茶幾上,沖着他招了招手,“世子來了,過來這邊坐吧。”

  榮遇順勢走到床榻旁的小紮子上坐下,看着她雪白的臉色,微微歎了口氣,“子衿,這次的事情,你可有頭緒?”

  雖然外邊傳的沸沸揚揚,都道是夏天勤暗中下手,但在他看來,未必就是夏天勤,夏天勤這個人,一向心機深沉,這般魯莽,一眼就惹人懷疑的事情,他是不會去做的。

  夏子衿搖了搖頭,“本公主不知道,剛醒來,腦子裡亂糟糟的,這事盛卿會去處理的。”

  她現在隻想好好休息,讓腦子放松下。夏子衿看着他憂心忡忡的臉,抿了抿唇,“你怎麼了?為何不說話?難不成,世子有什麼線索?”

  不管她之前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這件事情,如果關系到蓮妃,就絕對不能讓榮遇知道半點端倪。榮遇對她的情意,她明白,但這并不代表,他對夏盛卿的身份不會介懷。

  兒女私情和家國大事,想必在榮遇心裡頭還是後者重要些。

  夏子衿緊緊盯着她,掩去心頭的緊張,十指交握,互相扣在一起。

  榮遇并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抿了抿唇瓣,“沒有,這件事情,本世子會叫他們去查一查,若是有什麼消息,本世子再來告訴你。”

  “不用。”夏子衿徑直打斷他的話,“世子,這件事情,盛卿會幫我查清楚的,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有結果了,就不勞世子費心了。”

  剛才,夏盛卿急急忙忙的出去,沒猜錯的話,定然是進宮詢問月靜安去了。隻期望事情真的不是如她所想,若不然,夏盛卿怕是連回來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子衿在心底歎了口氣,垂下眼眸,纖細的睫羽顫了兩下,将心底的擔憂藏起來。榮遇一片好心,不被她接受,神情跟着落寞下來。

  “那你好好歇息,莫要再胡思亂想,到時候,傷神勞心,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榮遇将小茶幾上的茶盞端走,去屋子中央的四方桌上将倒蓋着的茶盞翻上來,提起架子上的長嘴銅壺,揭開茶壺,往裡邊撒上些許碧螺春,再慢慢的将沸水倒進去。

  夏子衿坐在床榻上,看着他為自己泡茶,唇瓣動了動,想叫他不必忙活,榮遇已經端着泡好的熱茶過來,“本世子新學的泡茶,你嘗嘗手藝怎麼樣。”

  “太燙。”夏子衿看着尚且在冒熱氣的茶水,掩唇輕笑,伸出指尖碰了下,連忙縮回手,含住被燙紅的手指,“世子這樣拿着,不燙手嗎?”

  榮遇見她似是被燙傷,忙将茶盞擱到一邊,就要去抓她的手指查看傷勢,夏子衿眼疾手快的避到一邊,他撲了個空,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動作頗為不妥,不自然的撇過臉去,“本世子不知這茶燙,那人也沒教本世子,此前都是用内力包着手指,因而感覺不到。”

  夏子衿“噗嗤”一聲笑出來,就見他紅了臉,輕咳一聲,“世子還是不要做這些事情了,交給下人去做,本公主可不想再成你的試驗品。”

  榮遇被她吐槽,不自然的撇過臉,強行給自己辯解,“你等茶水涼些再喝便是,本世子就不打攪你休息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夏子衿不由輕笑一聲,廣袖一甩,起身去書桌旁拿了一卷書籍,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走回床榻上,将軟枕墊在腰間看書。

  另一邊,夏盛卿從暗道進了月靜安宮中,就看到月靜安臉色虛弱的靠在床榻上,單手揉着眉心,十分疲憊的樣子,屋子裡隻有她一人,貼身伺候的嬷嬷卻是在外邊守着。

  “母妃。”夏盛卿望着月靜安,慢慢走到她跟前,喊了一聲,猶豫片刻,從匣子裡摸出一瓶藥丸遞到她桌前。

  月靜安禁閉的眼皮顫了顫,轉過頭來,緩緩睜開眼睛,“你來了?”

  外頭的嬷嬷聽到動靜,剛準備伸手推開屋門,就隐約聽到了裡邊傳來夏盛卿的聲音,當即停下腳步,提高聲音喊了一聲,“娘娘可有什麼吩咐?”

  月靜安知曉她是擔憂之前做的事情被發現,心底涼了一截,還是耐着性子回話,“無事,嬷嬷你就不用進來了,且在外面守着。”

  夏盛卿眉頭一簇,莫名覺得不對勁。嬷嬷是月靜安的乳母,向來是與月靜安寸步不離的,現在在外面守門就罷了,現在還叫她進來伺候,這情形,實在是詭異。

  越想,夏盛卿的心底越涼,心口顫了顫,抿了抿唇角,“母妃這些日子都在屋子裡休養嗎?可曾出去走走?”

  “本宮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早沒了精神出去行走,自然是要在屋子裡躺着的。”月靜安神情很是倦怠,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夏子衿對夏盛卿的感情,她看的真真切切,做不得假,若不然,他此前墜崖,她也不會那般沖動去尋夏天勤的麻煩。

  就這一點來說,倒是比她這個母妃還要稱職。這些年,她隻顧着報仇,光複前朝,以至于半點兒溫情都沒有留給夏盛卿,就是怕他迷惑在感情中,無法自處,卻不料在他心底留下那樣大的漏洞。

  以至于夏子衿隻是稍稍給了他一些溫柔,就叫他死心塌地,生死相随,甚至失去理智,為了她,不惜打破原本的計劃。

  這樣看來,她這麼多年的教育簡直是失敗。月靜安面上露出頹然的神情,唇角勾起個蒼白的笑意,已經染上老态的眼眸看向夏盛卿,忽然抓住他的手掌,“盛卿,你告訴娘,你可願意光複金萊?”

  夏盛卿一擡首,就見她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眼底透出哀求,期盼的神色。可惜,他不能答應月靜安,這一次,他不想違背自己的心願。

  他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掌,追憶起過往來,“母妃,兒臣自進宮就被您灌輸報仇光複前朝的任務,兒臣一直盡力達到您的要求,就盼着您能誇獎兒臣一句。”

  見他眼神随着話語變的柔和起來,月靜安心頭一喜,就以為他是要答應。然而,下一秒,夏盛卿臉上的表情就變了,帶着頹喪無奈,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可惜,您隻會不斷鞭打兒臣,叫兒臣下次再用心。您從來不會過問兒臣的感受。甚至,您還告訴兒臣,自己的意願不重要,隻要聽您的話就可。”

  夏盛卿咬牙切齒,緊緊捏着手指,若非夏子衿的出現,恐怕他要一直隐藏真實的自己活下去,最後按着月靜安的想法,掀起波濤,鬧的這世間生靈塗炭。

  明聖帝雖然是月靜安的仇人,疑心又重,貪慕權力,但是在管理國家時,并沒有什麼大的錯處,百姓安居樂業,這種時候,若是掀起政變,隻會破壞百姓平穩的生活,叫他們苦不堪言。

  縱然是打着光複前朝的名号,也會被世人看做是亂臣賊子,這天底下的百姓根本就不在乎誰當皇帝,隻是在乎誰能給他們好的生活罷了。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他雖是沒有親眼見過那一場政變,可大約也能夠猜出一些,隻怕他那父皇也不是個什麼好貨色,若不然,怎麼會失了江山。

  月靜安被他的話打擊到,唇瓣嗡動,有心想要解釋,但夏盛卿所說句句屬實,她的确是個不稱職的母親,因而,她喉嚨裡的話過了一遍又一遍,還是咽了回去。

  左右夏盛卿現在已經打定主意,她多說無益。至于複國的事情,月靜安苦笑一聲,她如今的身子,連侍寝都已是勉強,還怎麼接近明聖帝,去偷取碧玺?

  恐怕,她是等不到金萊光複的那一天了,以明聖帝的謹慎,絕不會讓她輕易找到碧玺,這麼多年,她前前後後派了多少人,無一不是無功而返。

  至于她死後的事情……月靜安閉了閉眼,坤沙最近似是有些不聽使喚,想必心裡頭對她已經有了意見。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理由,總歸不是正統的前朝皿脈,隻是個妃子,論理,是妾室。她若是死了,坤沙順理成章就落到夏盛卿手裡,到時候夏盛卿執意不肯報仇,那坤沙自然會選擇站在他那邊,與她留下來的人對抗。

  如此一來,就成了自相殘殺。月靜安咬緊牙關,神情變幻不斷,從袖子裡摸出個純金打造的令牌來,“盛卿,本宮不想逼迫與你,你既然不願,便算了,你将這令牌拿着,若日後本宮死了,你就拿着這令牌,号令本宮宮裡的人。”

  “母妃,你這是……”夏盛卿萬萬沒想到她會妥協,一時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月靜安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将令牌塞到他手心,眯着眼睛,傷上下下的打量他,“本宮的兒,到底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思維了,本宮也該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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