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異樣
楚楚從門口走了進來,進來的那瞬間,就看見了長歡那倔強的眼神,她的眼睛清澈又明亮,她居然想狠狠地将長歡的眼睛給挖出來。
這樣的情感席卷在心頭上,楚楚走到長歡面前,在越靠近聶長歡的時候,她終于看見了長歡瞬間躲閃的眼神。
楚楚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東西。”
“我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你和陸向遠串通好的?婚禮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想怎麼樣?”
長歡一連幾個問題說了出來,楚楚聽到長歡說的這些話,她伸手将長歡的下巴捏了起來:“你怎麼不問問,你丈夫的情況?”
長歡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各種不安的念頭浮現在腦海裡,難道四哥受傷了,所以才無法來救她嗎?
“你男人身邊,正躺着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至于你……”
楚楚的指甲輕輕劃過長歡的臉頰,這種指甲劃過的地方傳來了刺痛,長歡感覺現在的自己就是案闆上的魚肉,任由楚楚宰割。
她漸漸收起了反抗的心,反正現在好像也逃不了,那就不逃,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所幸她們現在也沒有發現她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隻要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就好。
楚楚沒有從長歡眼裡看見反抗,她皺了皺眉,這樣沒有鬥志的聶長歡,她居然想饒她一命。
可計劃就是計劃,已經邁開了一步,就不可能再退縮。
“帶走。”
長歡在聽到這兩個字後,脖子上又傳來了疼痛,眼前一黑,她瞬間就暈了過去。
在聶長歡被帶走後,一個男人匆忙地來到了關住長歡的地方,然而隻看見倒在門口的物業人員,還有被砸開過的大門,屋裡也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隻是桌子上的食物殘渣,說明了曾經有人住過。
男人臉上露出一抹焦慮的神情,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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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綿綿在醫院裡住了有幾天了,她肚子上的傷已經結疤,結疤的過程是很癢的,她總是控制不住要伸手去撓,可每次伸手放在腹部中的時候,一想起她子宮已經沒了,失落感就彌漫在她的腦海裡。
宋綿綿輕輕歎息了一聲,每天晚上江少勳下班後都會來陪着她,生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江少勳很想讓她開口說話,可她隻能裝作失魂落魄的模樣,因為一開口說話的話,就會将全部事情都給暴露出來。
張婉然提着雞湯來了病房,她看見聶長歡坐在床上,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灑了進來,在聶長歡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光,隻是這層柔光,卻無法和長歡想融合。
張婉然總感覺現在長歡好像有種戾氣,給她的感覺和平常時候不一樣。
“歡歡,你醒了,我讓範姨煲了一點雞湯過來,你喝一點補補身子。”
張婉然說得很溫柔,宋綿綿擡頭看了她一眼,前幾天她掃落了範姨煲好的湯,也不知道範姨有沒有将這件事情給說出去。
宋綿綿勾唇淺淺地笑了笑,這笑容不達眼底。
張婉然給宋綿綿盛好了湯,對她說道:“你二叔帶回來的那個幹女兒不見了,現在你二叔正在去尋找她,反正這幾天你二叔也不在家裡住,等出院後,你就回去,怎麼樣?”
“在家裡總比和少勳兩個人住外面強。”
宋綿綿慢條斯理地喝着雞湯,她一直就住在江家,江少勳的二叔帶回來的幹女兒就是她,她現在都已經頂替了聶長歡的位置,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
“歡歡,我感覺很久沒有聽見你說話了,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還是?”
張婉然生怕這次的事情在長歡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因為長歡不止一次失去肚子裡的孩子,她擔心長歡會在心裡想太多,然後落下心理疾病。
“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跟媽說,有什麼需要也跟媽講。”
長歡受傷的時候沒有見報,全部都被江家給壓了下來,因此長歡的母親并不知道長歡現在的身體情況,如果長歡的母親知道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一定會埋怨他們沒有好好保護好長歡。
張婉然想聶長歡說話,可不管她怎麼誘惑她,長歡都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現在她這個樣子,看得張婉然心裡難受。
宋綿綿又怎麼可能開口說話,她将喝完雞湯的碗遞給了張婉然,然後做出一副疲憊的模樣,便躺在了床上。
張婉然見宋綿綿要休息了,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既然你累了的話,那就好好休息。”
宋綿綿點了點頭。
張婉然将保溫盒給收走了,她走出了病房門口,看見一直站在門外等着的江少勳,然後對他搖了搖頭:“歡歡還是不願意說話。”
江少勳露出沉思的表情,這幾天裡,張婉然是看着自己的兒子消瘦下去,甚至連飯都吃不下。
張婉然安慰江少勳:“你也别太擔心了,長歡這不是還好好的嗎,隻要命還在,就是萬幸了。”
江少勳的眉宇越鎖越緊,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聶長歡一天不說話,他就感覺長歡越來越奇怪,這種奇怪的感覺一直在心裡纏繞着,就沒有壓下過。
“媽,二叔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找到了嗎?”
那雙和長歡一模一樣的雙眼,那面紗下面,是不是和長歡有着一模一樣的臉龐?
如果是的話,那病房裡的‘長歡’又是誰?
張婉然不懂江少勳心中所想,她隻是搖了搖頭,心情沉重地告訴江少勳:“都沒有找到她,當時情況這麼亂,她又失去了記憶,又不會說話,不知道去了哪裡。”
“你怎麼忽然問起她來了?”
江少勳心裡的疑問,又怎麼會和張婉然說,他搖了搖頭,淡淡地開口:“我隻是問問,沒有别的意思。”
“你也不用管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現在的你好好陪着長歡就行了,我先回去了。”張婉然說着,提着帶過來的保溫盒,然後就離開了。
江少勳看着張婉然的背影,漸漸地收回了視線。
他看着病房門口的門把,猶豫和沉思了一會,還是将門給打開了。
宋綿綿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她沒有起身,因為現在這個工作時間,肯定不是江少勳,江少勳一定還在公司裡。
宋綿綿躺在床上一動也沒有動,江少勳走了過去,别扭地喊了一聲:“歡歡。”
宋綿綿本能的對歡歡這個名字沒有什麼反應,可她卻對江少勳的聲音日思夜想,她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嬌羞地看着江少勳。
她微啟唇,剛要開口說什麼,但一想到她的嗓音不對,頓時又露出了落寞的神情。
“歡歡,你好久沒有洗澡了,我給你擦一下身子,好不好?”
江少勳忽然提出這個要求,宋綿綿想到他寬厚的掌心沿着自己肌膚劃過的那種顫栗感,她就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點了點頭。
江少勳也沒有對她多說什麼話,便給宋綿綿端了一盆溫水出來。
宋綿綿臉蛋羞紅,她背對着江少勳,慢慢地将自己的衣服解開,衣服沿着她略消瘦的肩滑下,露出了她光潔的後背。
如藻般的長發和後背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江少勳在看見宋綿綿後背這光滑的肌膚後,漸漸若有所思地眯起了雙眼。
他蹲下身,擰幹毛巾,擦拭着宋綿綿的後背。
宋綿綿忽然皺了一下眉頭,江少勳是不是太用力,怎麼擦得這麼恨,後背上被毛巾擦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宋綿綿轉身看着江少勳,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握着江少勳的手,并用眼神看着他,他這是怎麼了?
她應該是沒有做出什麼讓他懷疑的事情出來,為什麼他的态度好像忽然變得冷漠了起來。
江少勳笑了笑:“你背過身,我繼續給你擦擦。”
宋綿綿看見江少勳這忽然緩和下來的表情,便松了一口氣,也許他隻是想起了什麼,才會不小心錯傷她。
宋綿綿感覺身上一股涼意,在看見自己袒兇露背的時候,頓時将手擋在了自己的兇前,滿臉通紅地背過了身。
江少勳卻對這幅身軀一點都不感興趣,他随意地擦拭了幾下後,就将毛巾遞給了宋綿綿:“你自己擦擦,我還有事,先忙了。”
“可能最幾天都不會來看你,你自己好好休息,好好吃飯。”
江少勳這是什麼意思?
宋綿綿連忙轉過身,她想拉住江少勳的手臂,可他卻已經往門口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這背對着的她的背影,好像走得很堅決。
宋綿綿眼眶裡溢出了眼淚,她緊緊地抓住床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搞不懂到底是哪裡錯了。
為什麼就算是她整容成聶長歡的模樣,他還是對她不感興趣。
為什麼?
江少勳在離開病房後,眉眼裡露出深深的沉思,保镖連忙跑了過來,在江少勳的耳邊說了一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