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她永遠不會放棄丢丢
聽着沈佩儀這一番話,長歡抱了丢丢,不由得淚如雨下:“都是我的錯……”
沈佩儀慈愛的看着丢丢,“怎麼怪你呢歡兒,你剛把丢丢領回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跟咱們家有緣,他像你,可現在他模樣逐漸張開了,又跟你不像了,尤其是這眉眼,生的真是好……”
長歡忍不住低頭去看丢丢,是啊,兒子的眉眼原本還有些像她,可此時看來,卻有天然的氣勢,怎樣都遮掩不住了。
那個人非富即貴,丢丢這模樣,大約是肖似了他吧。
長歡不免有些怅惘,丢丢再大一點,問她爸爸在哪裡的時候,她該怎麼回答呢?
“歡歡,你怎麼在發呆?”丢丢偏了頭,小嘴噙着笑看向長歡,這模樣,卻忽地讓長歡有些心驚,她不知怎地,眼前竟是浮出了江少勳看着她時那似笑非笑的模樣……
不,不。
長歡倏然遏止腦海中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聶長歡你是瘋了嗎?你不過是跟他睡了一覺,竟把丢丢和江少勳扯到了一起去……
這怎麼可能呢?
當年丢丢的生父雖說也是個有權勢的男人,可他定然沒有江少這般手遮半壁天的能力。
可是,當年那個男人,她記得也姓江……
不,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合,她絕不相信,長歡立時把腦子裡這石破天驚的一切都甩到了腦後去。
不管怎樣,當年那個人不要丢丢,那麼丢丢就是完全屬于她的,和任何人都毫無關聯了……
長歡不再胡思亂想,專心緻志的陪着丢丢堆積木。
隻是在丢丢玩累睡着的時候,長歡不由得又想起了方才那一幕,她垂眸看着丢丢緊閉的眉眼,忍不住伸手撫了撫柔軟的額發,無論是誰,無論哪個男人怎樣富可敵國或者權勢滔天,既然是他放棄了丢丢,那麼,她就永遠不會再将丢丢還給她。
長歡陪了丢丢兩日,安排好沈佩儀跟丢丢的護工,她匆匆離開了醫院。
此行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去找她原本的經紀人趙姐。
她是趙姐一手帶出來的,隻有她才知道怎麼發展才是對她最好的。
長歡走進地下停車場,偌大的停車場,安靜的讓人心悸,長歡向來有些懼怕這樣的地方。
找到車子,正打算打開車門,忽然間,長歡發現後視鏡上閃過一道黑色的身影。
長歡吓了一跳,有些緊張的回頭……
“聶小姐。”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身後緩緩響起。
“是你,那一天的那個……保镖先生?”長歡怔了一下,卻是倏然松了一口氣,“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男人移開身子,低調的黑色房車已經開了車門:“聶小姐,先生想要見您。”
“先生?就是那一日安排你送我去醫院,并找了陳院長給我看傷的那位先生嗎?”
保镖點點頭:“正是。”
長歡雖然心中還有些戒備,但畢竟那人曾幫自己解圍,又找了醫生給她看傷,于情于理,她也該去親口道一聲謝。
這兒是蓉城最高檔的獨棟别墅區,載着長歡的豪車最後緩緩停在了一幢半山豪宅外,恢宏的大門打開,走出五六個穿着統一制服的傭人。
長歡被人簇擁着進去,卻是步步小心,大氣也不敢喘,放眼看去,一大片草坪仿似無邊無際,綠蔭下的田園風光,場景美輪美奂,讓人眼花缭亂,幾乎無法移開眼去。
如今聶詢雖然發迹了,聶長晴和秦芳華也跟着住别墅開豪車,可和這裡的一切,卻根本無法相提并論。
幸而聶詢沒這樣的本事,要不然聶長晴的尾巴還不要翹到天上去!
長歡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終是有些束手束腳的緊張,慈眉善目的保姆張嬸端着一杯清茶上來,許是看出她的緊張,便溫聲安撫,“小姐,喝點茶潤潤嗓子吧。”
長歡感激的笑笑,清茶入口,餘香袅袅,似一并慰貼了她緊張的心情。
喝了半杯茶,長歡忍不住詢問張嬸:“請問,你們家先生呢?”
身處陌生的環境,人總是免不了會緊張不安,更何況長歡并不知對方是誰,也不知曉對方目的是什麼,她自然更是如坐針氈。
隻是這句話剛剛問出口,身後就響起一道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随即張嬸和傭人們就迎了過去:“先生,您回來了……”
張嬸帶了傭人垂手站在一邊,長歡站起身回過頭去,可待她回頭看清身後的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立時就寫滿了驚愕。
江少勳穿着淺灰色的休閑上衣,搭了一條牛仔褲,頭發也懶散的沒有多加打理,走下樓的時候他單手抄在兜裡,另一隻空下來的手搭在樓梯扶杆上,姿勢慵懶而又閑适,那一雙漂亮的眼睛望着長歡,可眼底卻透出來幾分陌生,好似是第一回見長歡這個人。
長歡拘謹的站在那兒,看着江少勳,眼下除了緊張之後便是尴尬,畢竟二人之間才剛發生過一段不可描述的事情。
長歡沒有想到的是,别墅的主人,竟是江少勳。替她解圍的人,竟是江少勳。邀她過來的人,竟是江少勳。
“上來。”江少勳掐滅了手指間夾着的半根煙,他最後睨了長歡一眼,丢下兩個字,就又回身上樓去。
長歡在原地怔了一會兒,心裡沉沉歎了一聲,到底還是低頭跟了過去。
她跟上他的步伐,上樓梯時張嬸遞給她一雙嶄新的家居鞋,長歡換上之後,就跟着江少勳去到二層的書房。
“砰……”
書房的門自動在身後關上,長歡吓了一跳,等她反應過來,就見江少勳颀長的身軀陷在沙發裡,筆直修長的腿搭在茶幾座上,唇角噙了一抹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長歡不由得手指絞在一起,纖長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她霧氣騰騰的眼眸。
江少勳卻一直都沉默不語,空氣靜的仿佛就要凝滞了一般,房間内冷氣充足,長歡脊背上卻出了一層薄薄粘膩的冷汗,兩個人之間的沉默,總需要有人來打破。
長歡咬緊了嘴唇,終是擡起頭緩步向前走了兩步,“江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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