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竟是許嬷嬷……
那老頭聽到腳步聲,隻略略擡着蒼老的要死随意看了一眼,便又低頭乒乒乓乓地算了起來。
唐悠悠見對方沒有搭理她的意思,便徑直走向了放着電話的茶幾。
拿出了卡片,撥通裡面的電話。唐悠悠又朝那老頭子看了一眼,見對方沒有回避的意思,隻好簡單地說了約見的地點便挂掉了。
又到樓梯口的時候那掌櫃的又擡頭瞥了她一眼,依舊不冷不淡的。唐悠悠心下奇怪,隻好加快步伐下了樓。剛好夥計也把表修好了,唐悠悠付了錢從門口攔了輛黃包車便往約定的地點趕。
兩人約見的地方是一個古樸茶樓,因為地方偏僻所以人不是很多。唐悠悠到了包間的時候,張恒已經在裡面悠閑地喝起了茶。
“張老闆,讓您久等了。”
張桓的肥肉又擠在了一起。
“能夠等來唐小姐這樣的美人是張某的福氣。”
唐悠悠扯了扯嘴角,心下厭惡,故意挑了離張桓遠一點的位置坐下。
張桓眯了眯眼,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
“唐小姐肯來,想必貴主子一定是願意同我合作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在他眼裡沒有人會放着這樣的餡餅不要。
唐悠悠笑着喝了口茶,不置可否。
張桓又自顧自說了起來。
“唐小姐可以去黎城随便一個地方打聽打聽,這泰和酒樓可是黎城數一數二的名店了。若不是最近老闆又投資了其他生意,店裡資金實在周轉不開。我們也不會拉人入股,隻要投錢入了股,什麼都不用幹年底就可以得到一大筆分紅。唐小姐,這樣的一個大好機會可不是經常有啊……”
唐悠悠心底嘲諷,這樣大的一個陷阱也不是經常有。不過面上還是做出了神往的表情,一臉欣喜地朝着張恒道:
“若真如張老闆所述,那還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我家主子說了,隻要能掙錢,這些都由我來做主就成。”
張恒的眼睛亮了亮,心裡想着還真是兩個不谙世事的蠢丫頭。
“那便好辦多了,既然是唐姑娘親自來辦,那我定當盡心盡力,為了咱們的共同福利竭盡所能。”
說着,張恒便起身坐到了唐悠悠的旁邊,想要将那隻肥碩的手放在唐悠悠的肩上。
唐悠悠不動聲色地避開,起身張桓福了福身,笑着道:
“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要勞煩張老闆在這中間操勞了。如今這天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複命了。這錢……待我回去和主子商量了便給您送過來。”
說完,也不等張桓反應過來便疾步出去了。
張恒剛想說這才兩點而已,唐悠悠就已經把門關上了。
忍不住啐了一口。
“這小娘們還挺狡猾,哼,早晚老子要把你弄回去當個姨太太。”
張桓摸着下巴合計着接下來的事情,又悠閑地喝起了茶水。
等張桓喝夠了茶,背着手哼着小曲兒從茶樓出來的時候,絲毫沒有察覺到跟在身後的嬌小身影。
雲汐一直尾随着張桓到了一個狹窄偏僻的巷子裡,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她輕巧地翻身一躍,便跳到了不遠處的牆後面,靜靜注視着。
等了約莫半個鐘頭,才有個婆子打扮的中年女子悄悄而來,四處張望着,似乎很害怕被人發現。因為角度問題,雲汐看不清楚那婆子的臉。
張桓似乎和婆子說了什麼,然後便見那婆子四處張望了一下,塞了一個金錠子給張桓。雲汐心裡冷笑,出手還真是闊綽。
張桓趕緊将金錠子收到了袖子裡,然後恭敬地朝婆子拱了拱手,先行離開。
那婆子又等了一會兒,才像沒事人一般淡定地轉身跟着離開。在婆子轉過來的那一瞬,雲汐有些驚訝卻又帶着意料之中――是許嬷嬷。想了想,最近的确是有些時日沒去“看她”了。沒想到她好的這樣快,才好就走出來作怪了。
雲汐見想知道的差不多也弄明白了,便往回走。
路上思索着從悠悠遇到張恒之後的種種怪事。看來這事兒絕對和大夫人脫不了幹系,既然是大夫人搞的鬼。毫無疑問的,一定是沖她來的……
雲汐晚上剛剛沐浴完,一身夜行衣的唐悠悠就從窗戶跳了進來,摘下布巾咕噜噜灌了好些水。
雲汐趕緊拿出她的衣服遞了上去,唐悠悠一邊換一邊朝她講述着今天所查到的事情。
“那個泰和酒樓就開在留香酒樓的旁邊。”
雲汐愣了愣,留香酒樓?
别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留香酒樓曾經是……如今成了陸培順手下産業中最大的酒樓。這都說同行見同行分外眼紅,更别說是開在一起搶生意的同行。隻怕這兩家定是勢同水火……這大太太想拉着她去投資泰和……
雲汐心裡基本上是明白了過來,這陸培順本就生性多疑,素日裡又作惡多端。陸家能有今天這麼大的家業,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皿。他年紀越大也就越發地多疑起來。一個連自己結發妻子都能殺害的人,她可不認為他會信任自己的孩子。
雲汐心裡冷笑,看來這回大夫人是下了狠招兒了。不過……她陸雲汐可不是那麼好陷害的。
雲汐朝唐悠悠擺擺手,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
唐悠悠聽着笑了起來,忍不住誇贊。
“小姐,你可真是厲害。”
雲汐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有些得意道:
“那可不,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啊,笨丫頭。”
唐悠悠鼓着腮幫子瞪了雲汐一眼,整日裡就知道取笑她。
夜黑風高之時,陸府何處都已經熄了燈。陸明珠也關了燈歇下了,屋子裡靜悄悄的。
一個嬌小玲珑的黑色身影輕巧地潛入,沒有一點聲響。和雲汐的房間不同,陸明珠的房裡全部都是奶白色歐式家具,和陸府整個古樸莊嚴的風格搭配起來,實在是怪異。
接着微弱的月光,雲汐三兩下躍到了陸明珠的首飾台前。打開最下面的抽屜。想必都是她平日裡幾乎不用放着壓箱底的。挑了幾個特别又貴重的,又沿着原路一躍,從窗子裡出去了。銀白的月光照射在了房間的地闆上,悄無聲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