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詩心和李佳甯走出飛升殿的時候,那緊繃的心情沒有絲毫放松。
她們不知道是誰要抓她們,也不知道為何要抓她們。
但兩人都明白,去化元池轉化仙元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因為轉化仙元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
夜長夢就多,太容易橫生枝節。
且不說傅紅葉正處于矛盾猶豫之中,随時可能反悔。
即便是他堅持到底,真的打算放了兩女,她們也不想讓自己的命掌控在别人手中。
兩女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她們根本沒有看左右兩邊的宮殿,而是直接一個瞬移,閃電般出了山門,李佳甯飛快地祭出了‘紅顔’,一聲嬌喝:
“一壺濁酒醉紅顔!
”
這一瞬間,兩女都恨死了陂九霄,你為何要弄這麼長一句口令?
你直接就倆字‘紅顔’那該有多爽利?
這若是被人追殺,就這口令也夠兩人死千百回的了。
好在艙門應聲開啟,兩女的身形一閃,消失不見,旋即那飛船一飛沖天,直線向上拔起,瞬間已經肉眼難辨,竟然直接沖出了何童天!
“唉!
好精明的兩個女人。
”
飛升殿裡傳來一聲歎息。
傅紅葉心中微微有些後悔,他不過是擺了個大義的造型,還沒最後定型,但兩女卻直接讓他變成了雕塑。
……
飛船順利沖入虛空,兩女同時松了一口氣。
她們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姐姐,我們現在去哪?
”
李佳甯很自然地問道。
她好像完全忘記了,有仙界記憶的是她,羅詩心可不是轉世之身。
但她對羅詩心的長期依賴,讓她越來越懶得思考了。
“你不是說虛空中有很多小天域嗎?
我們找一個沒人的小天域,先轉化仙元要緊,否則任何一個虛仙都能把我們捏死,還怎麼去找雨哥。
”
“嗯。
姐姐說得對。
不過是姐姐轉化仙元要緊。
我隻需撕開轉世封印,就可以直接到虛仙巅峰的。
”
李佳甯微微有些得意。
她腹中的珠子雖然隻有指甲蓋大小,但卻好似一個洞天法寶,裡面層層封印了她前世的全部修為和記憶。
“那太好了,你先把修為提上來吧,這虛空中未必就沒有意外。
到時候再想提升就晚了。
”
“好的,姐姐。
”李佳甯立刻盤膝而坐,閉目調息。
羅詩心略微放下了懸着的心。
虛仙巅峰,至少可以在虛仙中自保吧。
隻盼着别碰上天仙以上修為的仙人。
“咦!
?
這是小天域嗎?
”
羅詩心忽然瞪大了眼睛。
她看到一座巨大的‘小天域’,正急速迎面而來,幾乎是瞬間便擦身而過,向那何童天沖去。
“好險――”
羅詩心長出了一口氣,她這一瞬間已經看清楚,那是一艘巨大的飛船,直徑足有十幾裡,倒像一座修真城。
她何曾看到過如此巨大的飛船?
直接被震的不輕。
這巨大的飛船,把她原本對飛船的理解,沖擊的支離破碎。
……
當那艘巨大的飛船降落在何童天的時候,一切都像謝羅裳預料的那樣,鬼冥宗宗主萬仞山、也就是赤海仙尊的分身并沒有回來,而且那個歐歌也不在。
倒是那兩個曾經抓住謝羅裳的人,又回到了鬼冥宗坐鎮。
但這一次,他們再不可能抓住謝羅裳了。
謝羅裳隻做了一件事,就是打着神夢宗的旗号,當着無數人的面宣布:“奉神夢宗宗主之命,滅掉鬼冥宗,投降者免死。
”
然後就都是玉鼎會的事情了。
慕容魅親自出手,瞬間将那兩個仙王震成一片皿霧。
餘下衆人幾乎沒有絲毫猶豫,便全體跪倒在地,表示願意聽候調遣。
按照事先的約定,慕容魅直接接管了整個鬼冥宗。
仙船被毀的仇恨終于報了,損失也完全得到了補償。
唯一的風險就是,慕容魅幾乎可以肯定,謝羅裳根本不是奉了神夢宗宗主的命令,而是她自己想報仇。
但這都不重要。
既然謝羅裳當着無數人的面,說了奉神夢宗宗主之命,那就假的也變成真的了。
赤海仙尊隻會去找神夢宗報複,而不會先針對玉鼎會――除非他滅了神夢宗,但那是不可能的。
謝羅裳的心情也極為愉悅。
她這一招瞞天過海,但求能過海就好,哪管什麼天塌地陷。
她對這一切的判斷,都是基于金雨的詳細描述,她自己根本沒有神夢宗的記憶,對于神夢宗知道了會有什麼反應,她完全無從判斷。
但神夢宗即便是殺了她,她也要這麼做。
夫君的仇人必須挨個鏟除。
……
傅紅葉盤膝坐在飛升殿中,正自閉目修煉。
忽然,他警覺地睜開眼睛,豁然站起身來。
一個赤足如雪,長發及腰的美女,如幽靈般站在他的面前。
看那風姿,真是絕世妖娆,萬般妩媚。
乍一看好似颠倒衆生,禍國殃民的蕩婦。
但細一看那眼眸,卻是清澈如泉,聖潔如九天冰雪,凜然不可侵犯。
如此奇異的感覺,讓傅紅葉幾欲錯亂。
更讓他感覺恐怖的是,此人的修為,絕對遠遠超過他――這是仙王!
“前輩光臨飛升殿,不知道有何見教?
”
傅紅葉恭敬地一禮,弱弱地問道。
他還不知道鬼冥宗已經被滅掉,他已經被遺忘在飛升殿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的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會直接搜你的魂。
記住,你沒有第二次機會。
”謝羅裳的嘴唇幾乎不動,聲音從牙縫裡逐個蹦出,如一個個冰球砸在傅紅葉身上,寒涼的刺骨。
“前輩請問,傅紅葉保證知無不言。
”傅紅葉知道已經别無選擇,隻好硬着頭皮應下來。
“嗯,很好。
我的問題是,你是否見過兩個飛升的女人,一個叫羅詩心,一個叫李佳甯?
”
謝羅裳說話間,那強大的氣勢完全籠罩在傅紅葉身上,直讓傅紅葉感覺自己随時有爆體而亡的風險。
他的冷汗順着後背流淌,雖然他很想保住那兩個女人,可和自己的命比起來,那兩個女人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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