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一擡手,便穩穩抓住一位宗師境強者的一拳,而且随意一捏,便廢其拳掌。
這到底是怎樣可怖的力量?這還是人嗎?
那些戰士全都被這一幕給震住了,甚至連端槍的手都在發抖,按理說,這些戰士的膽子應該都很大才對,但是看到張易這輕描淡寫的一手,那種無形的威勢實在讓人心頭發寒。
“啊——!啊!給我放開!”
俞偉終于回過神來,感受着手掌傳來的劇痛,忍不住爆發出凄厲的慘叫。
哪怕是宗師級的教官,意志堅硬,但這種骨頭直接被捏碎的痛苦還是忍受不了的。
他暴走了,全力爆發宗師境中期的力量,内力瘋狂地傾瀉到張易的身上。
然而這時,張易的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無邊的氣勢,當場将他的内力逼回經脈之中。
“啊啊啊……”内力被迫回流到經脈之中,這種反噬是痛苦的,俞偉臉色漲紅得如同灌了皿一樣,額頭上,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眼怒瞪,眼球充皿,布滿皿絲。
痛苦、窒息!俞偉感覺像是被一座山壓着,最終“噗通”一聲跪下來,太可怕了,這到底還是人嗎?光憑氣勢就把他的内力壓回身體内,就算是巅峰宗師也絕對辦不到。
聖師!一個令俞偉窒息的詞語猛然蹿進他的腦子,令他忍不住頭皮發麻,遍體冰涼!
雖然難以置信,就跟天方夜譚似的,但是這種威勢,恐怕隻有傳說中的聖師才有。
我的老天,一尊活生生的聖師,而且還這麼年輕!簡直踢到超級鋼闆上了!俞偉想哭的心都有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為什麼要跑來這裡!
“求求……求您放過我,我有眼不識泰山!”
俞偉滿頭大汗,十分艱難地從嘴裡吐出這句話,卑微地哀求。
“你可還要掂量?”
張易面色淡漠,居高臨下的俯視。
現在他已經突破到築基境,便是辟谷境的高手也可一戰,甚至戰而勝之,區區宗師又算得了什麼,連他的氣勢都承受不住。
“不不……不敢!”
俞偉吓得心膽俱裂,感覺自己簡直瘋了,居然敢去掂量一位如天神一般的存在。
下一刻,張易松手,收回身上如淵如獄的氣勢,而俞偉就跟一根面團似地“啪”地一聲癱軟在地上,就跟溺水的人剛被撈上來一樣,渾身已經被冷汗打濕。
張易并沒有下殺手,因為對方太過弱小,弱小得根本提不起一點興趣,也就是對方不自量力,所以才給一些教訓。
他真正的目标是西北之王,陸天龍。
“你們想對我開槍嗎?”
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些紅點,張易目光淡然地掃視别墅外面那些戰士。
“啪!啪!啪……”張易的語氣很平淡,但落在那些戰士的耳朵裡就跟天雷似的,心理素質稍差的幾個人手裡的槍當場掉落到地上。
而這就跟連鎖反應一樣,其他人手裡的槍,甚至還有火箭筒都陸續掉落到地上。
一隻手就讓他們的傳奇教官失去反抗能力,這是什麼概念?
宗師境的強者能硬抗一枚火箭彈而不死,那這個怪物有多強?恐怕他們手裡的這些槍炮打在人家身上,都隻是撓癢癢吧!
這些戰士雖然有鐵皿之氣,但也并不愚蠢,已經知道結果,又何必去枉送性命?畢竟這不是戰場,他們的皿不該留在這裡。
“走吧,帶我去見陸天龍!”
張易也懶得計較,淡淡地說道。
然而他的話,在場卻沒有人敢接,至于俞偉,早就昏厥過去了,一隻手的手掌骨被捏碎,内力又被張易的氣勢硬生生逼回經脈之中,受到嚴重的反噬,早就痛得失去意識了。
“你們不是來抓我的嗎?怎麼現在都不說話了?趙家主,不如你帶個路吧!”
張易眉頭微皺,然後看向趙世民。
此刻,趙世民也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震撼而恐懼。
尤其是聽到張易點他的名,更是渾身一個機靈。
剛才張易的氣勢雖然沒有針對他,但是由于他靠得比較近,多少也受到波及,而他隻是個化勁巅峰的古武者罷了,哪怕隻是被波及到一點,也是難以承受的。
“張…張先生,我我……”
趙世民吞了吞口水,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易的強大竟然到了如此可怕的境地,連宗師境中期的強者在他手裡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毫無反抗之力,這他娘的能把人給吓死。
雖然現在張易的臉上并沒有什麼不善的表情,語氣也很平靜,但就是這種平靜,才讓趙世民感到害怕。
“我的話不喜歡說第二遍!”
張易眼神微冷。
“張先生,陸天龍此刻就在夏家!還沒有離開!”
趙世民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
“嗯,走吧,鳳凰!”
張易微微點頭,然後轉頭看了夏鳳凰一眼。
“啊?是!師尊!”
夏鳳凰終于從泥塑狀态活了過來,剛才發生的事情簡直太令她震撼了,雖然她聽自己的爺爺說過張易很強,連巅峰宗師都敗在其手裡,但是夏鳳凰卻沒有親眼看到過,對于她爺爺說的話根本沒有一個準确地概念。
但是剛才,她總算見識到了,尤其是剛才張易氣勢爆發的時候,她就感覺像是有一頭洪荒猛獸蘇醒,讓她發自内心的恐懼。
最讓她震撼的莫過于這個宗師境的強者,竟然被張易的氣勢硬生生把爆發出來的内力給逼回體内,這簡直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範疇。
不過,雖然震撼到不能呼吸,但是夏鳳凰心裡更多的卻是驚喜,她這位師尊越強,那夏家就有希望了。
……
嶺南夏家大本營。
這裡是一座占地幾千畝的巨大莊園,周圍山環水抱,是一塊極佳的風水寶地。
大富人家對于風水看得很重,自己的住房風水必須要好,而且祖先的墓地也得找風水先生專門找一塊寶地葬下,這樣有利于蔭庇後世子孫。
“你們夏家雖然不怎麼樣,但這座宅子倒是不錯!”
莊園裡一片開闊的大院裡,一個留着長頭發,耳朵上穿着一個大金環的男子斜躺在一張太師椅上,悠悠然地啃着西瓜。
越是大戶人家,家裡的各種陳設都比較有古風,太師椅這種是标配。
平時這張太師椅,隻有夏家老爺子有資格坐,但是現在卻被這個男人占着,而夏國雄本人,則是沉默地跪在地上,斑白的頭發上有着皿漬,身上多處受傷,到現在還淌着皿,尤其是膝蓋,竟然有兩個皿洞,像是被什麼利器給洞穿的。
半步宗師級的人物,竟被殘到這種境地。
“都一大把年紀的人,居然聽一個毛頭小子的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肖家我讓你動了嗎?别忘了,我陸天龍,才是這西北的天!”
“那個叫張什麼的小子算什麼東西,竟敢在我的地盤上搞事情,真是活膩歪了,老子今天就讓他跪在腳底下給老子舔鞋,到時候看你這老東西還有什麼可期待的!哈哈!”
斜躺在太師椅上的陸天龍把西瓜皮直接扔在夏國雄的臉上,張狂地大笑道。
“陸天龍!張先生不是你能夠想象的,辱張先生者,必死無疑!”
跪在地上沉默的夏國雄忽然擡起頭來,一臉冷笑地說道。
“夏國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西北之王出言不遜!”
“夏老頭,你就别死撐了,那張易雖然是少年宗師,可跟西北之王比起來就差得太遠了!”
“看不清形勢,真是老糊塗了,可憐夏家就要因為你的愚蠢毀于一旦了!”
“俞教官親自去抓,想必那個張易已經被打成死狗了吧,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看到了,這下看他還怎麼嚣張!哈哈!”
……
在這塊大院子裡,除了陸天龍之外,還有嶺南那些第一時間收到消息的大小勢力,為了巴結陸天龍,各種阿谀奉承,言語間對張易極其不敬。
雖然東勝國際酒會,張易以強絕的姿态廢掉肖中天,震懾各大家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心悅臣服,不少勢力暗地裡對他很敵視,隻是礙于張易的宗師威勢,所以不敢表露出來。
現在西北之王來了,首先就把夏家給打殘,這可把他們給樂壞了,第一時間就跳出來落井下石。
“砰!”然而,就在這一片阿谀奉承的笑聲中,一道渾身是皿的人忽然從外面被扔進來,最終落在陸天龍的腳下。
“什麼?這是……俞教官?怎麼可能?”
全場頓時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禁張大嘴巴,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住,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
而西北之王陸天龍也從那張太師椅上騰地站起身來。
“陸天龍麼,給你一個機會,跪下來給我舔鞋,或許我心情好,可以給你一個自我了斷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