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寶貝兒子,你怎麼叫人給打成這樣子了?”
李氏聽到李老爹家出事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雖然她對李翠娘是這麼的殘忍,但是她對這兒子是真心的好。
她匆匆趕到這裡的時候,就見到了李大福渾身是傷的躺在地上。
“大福啊,大福!”
李氏看到李大福的手指頭斷了一截,這是撕心裂肺的哭着。
她是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就不該坐出這樣的事情,好好的守着他。
“娘,娘,疼!”
李大福用微弱的聲音說着,他覺得自己都要死了一樣。
“兒啊,不用怕,娘帶你去看大夫,去看大夫!”
李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将李大福給帶到了村裡的郎中那裡看了看,給開了一些藥。
“娘,我好餓。”
李大福已經連着好幾天沒吃過飯了,現在見到了李氏,他心裡隻有一個事情,那就是吃一頓飽飯。
“娘這就帶你回去吃一頓好的!”
李氏将李大福從郎中那裡帶回了王鳏夫的家,将家裡好吃的都拿了出來,給他做了豐富的一頓。
隻是李氏知道,要是讓王鳏夫知道,對她肯定又是一頓毒打。
她默默的擦了擦眼淚,現在過得這叫是什麼日子啊?
“娘,沒想到你嫁了一個人,吃的還真是不錯啊!”李大福感慨的說着,他現在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靠山了。
“大福,你吃完就趕緊走吧,不然等到他回來了,就麻煩了!”李氏着急的催促着。
就是因為知道他們去了六婆嶺,她的膽子才這麼大的。
“慌什麼?那王鳏夫追阿姐去了,最好希望他能将阿姐給抓回來,然後給我出口氣!”
李大福惡狠狠的說着,還是自己的姐姐呢!
竟然是見死不救的人,讓拿兩百兩銀子都不肯!
“是不是李翠娘那個賤蹄子将你害成這樣的?”李氏高喊着,又是她,她到底是前世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樣一個逆女。
“你才是賤蹄子,竟然敢将這樣的人帶回來吃飯!”王鳏夫氣沖沖的回來,到門口,就聽到了她說的這番話,氣不打一處來。
――――――
打從那兒以後,李翠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原本隻是做做飯,陪着塵娘聊聊天的人,一下子就變得忙碌起來。
她穿上了以前的粗布麻衣,變得不再愛打扮。
因為她現在是以寡婦的身份自居了,寡婦門前的是非誰也說不清楚。
她不能給二娃子帶來麻煩,也不能給四娘帶來麻煩。
最重要的是,現在她要養阿爹。
四娘給她的銀子,那都是要給二娃子上學用的,但是阿爹的身體,也不是四娘給的傷藥用了用就能行的。
“翠娘,阿爹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李老爹擔憂的看着自己的女兒,他可是知道自己女兒的能耐的。
這麼好的房子,靠着翠娘肯定是造不起來的。
“沒有,阿爹,你就放心住下,其實四娘是個很好的人。”
李翠娘寬慰着李老爹,這讓李老爹十分的放心。
“其實這女娃子的人不錯,就是兇了點,給你弟弟做媳婦還是好的。”
李老爹其實心心念念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就算是他做了那樣的事情,他的心裡還是放不下他。
而且大福要是有這樣的媳婦,這房子也都是他的了,到時候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阿爹,這樣的話,你就不要再說了,四娘不是我們能高攀上的。”
李翠娘無奈的對着自己的爹說着,大福那樣的人,怎麼會配得上四娘呢?
“我如何說不得?這本就是你的家,現在二壯不在了,你可是要打算好自己的日子!”
“這女娃子不是簡單的人,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老爹碎碎念,一直說着,他就是覺得自己的女兒在這裡被欺負了。
“阿爹,我原當你是個清楚的人,想不到你也是那麼的糊塗。”
李翠娘是真的生氣了,如果不是四娘,哪裡來他們現在的好日子?
做人最不能的就是忘本,那吃裡扒外的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李老爹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他知道,要是再這麼說下去,他也在這裡住不久。
其實李老爹的話,那是提醒了李翠娘了。
――――
“嗯?”
織越聽到李翠娘說的話,其實也知道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四娘,你覺得怎麼樣?”
李翠娘緊張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你想要鎮子上去賣泡菜?”
織越再一次不确定的問着,其實她是不贊成的。
“四娘,你要是覺得不行的話,那就算了!”
李翠娘着急的解釋着,她并不想要讓她為難的。
這泡菜也是四娘的主意,要是四娘不肯的話,她就尋另外的法子。
“你若是想去的話,你就去吧!”
織越倒是覺得無所謂,當初這泡菜也不過就是權宜之計,誰能想到泡菜之後,牽出了這麼多的事情。
“真的?!”
李翠娘喜出望外,萬萬沒想到四娘就這樣答應下來了。
“真的,隻是你一個人去賣泡菜,我不放心。”
織越想了想,這泡菜也算是稀奇東西,幹脆就開個店便是了。
她讓秦風支了二百兩銀子來,交到了李翠娘的手裡。
“翠娘嬸,這銀子,你拿着,去鎮子上開個店。”
“這使不得,使不得!”
李翠娘連連搖頭,去做這個生意,已經是很好的事情,現在還要拿銀子,這是無論如何都使不得的。
“翠娘嬸,你先别忙着拒絕,這生意也不是白做的,你要是生意做得好,到時候我可是要問你拿紅利的。”
織越嚴肅的說着,這一碼歸一碼。
“那,我就收下了!”
李翠娘知道,沒有這筆錢,她想要去鎮子上開個店,那是難上加難。
“趕明兒個,我讓秦風陪你去挑個合适的店面,再雇一個難幹的小厮給你打打工。”
其實這小厮有沒有是無所謂的,隻是她一個女人做生意,得要叫人欺負了去。
“好!”李翠娘的臉上揚起了微笑,忽然覺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