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家的小姐?”
甯風雅身邊,牽着一個乖巧可愛的丫頭。
她身着一身鵝黃色的衣裳,頂了兩個發髻,一雙明亮靈動的眼睛四處掃動着。
她似乎是在好奇這個宮裡的一切,那模樣看起來忍不住讓人憐愛。
這甯風雅雖然是上了年紀了,但是她那模樣,比起宮裡的那些寵妃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成為那樓子裡的頭牌,更加不會讓顧震念念不忘這麼多年了。
“這就是顧家的那位啊!”
他們私下裡議論着,對顧家的這位小姐真的是充滿了好奇。
“這麼說來,咱們金陵又要出一個大美人了!”
那些公子哥兒都十分的激動,這要是真的出了一個大美人,可都是大家求娶的對象了。
“是啊!”
“現在顧大将軍又是手握兵權,那地位僅次于異姓王了!”
大家讨論的火熱,一臉的興奮。
卻是沒有注意到第五家族的臉色,似乎一緻不大好看。
“明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長遠侯看着第五明遠那樣子,似乎就是猜到了,他應該是早就知道了。
“就是她将衛陽打成這個樣子的。”
第五明遠說完這話後,長遠侯的臉色就變了。
“你是說,衛陽已經知道了,她還活着?”
這才是最忌諱的,要是被衛陽知道了這事,可真真是麻煩的很。
尤其是還将衛陽給打成了那個樣子,在金陵的大街上羞辱了衛陽。
衛陽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孽女混賬,就是她給我們帶來無妄的災害!”
第五明遠是真真切切的不喜歡這個女兒,她就是一個禍水。
以前阿虞在的時候,她就是一個禍水。
阿虞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拜她所賜。
尤其是這個禍頭子,一回來,就将衛陽給打成了那個樣子。
自從衛陽流産之後,他就一直住在公主府中。
倒不是為了好好的安慰她,而是為了再一次讓她受孕。
他的計劃,總是要實現一次的!
隻是這被一頓打,這身子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打壞了。
“娰兒,是個不錯的苗子。”
長遠侯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裡的想法,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提醒一下他。
長遠侯府中不能無後,靖兒還沒找到。
假使靖兒被找到了,依照靖兒那性子,侯府遲早會沒落。
但是如果有她在的話,那就是不一樣了。
“爹的意思是——”
第五明遠雖然是糊塗,整日在花樓之中流連。
可是侯府中的事情,他都處理的井井有條。
世人都以為他是一個糊塗的人,卻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來的清醒。
“是,明遠,你我應該都知道,侯府意味着什麼。”
侯府可不僅僅是他們第五家族的,還背負着太上皇的重任,甚至說是整個皇室的重任。
“是,爹爹!”
第五明遠當然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然的話也不會任由着他們拉線,将自己與衛陽配成了一對。
“你明白就好!”
長遠侯歎口氣,其實眼中都是對顧震的羨慕。
他的孫女,卻成了顧家的女兒,還讓顧家出盡了風頭。
其實他知道的是,他這個孫女,可比他們稱贊的更加的能幹。
在這金陵之中,沒有一個兒郎配得上她。
長遠侯倒是已經默默的為她将婚事給打算起來了,看來看去沒有一個滿意的。
也怪他們從前覺得阿虞長得太貌美,每次出去都要惹禍,連帶着将娰兒都關在家中,從不讓她們出門。
要不是如此,金陵中的人,怕是早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們第五家的小姐。
“四娘,你在看什麼?”
等到落座的時候,甯風雅忽然就抓住織越的手在她耳邊問了一句。
這一路上,四娘都左顧右盼的。
在旁人看來這或許是天真爛漫,但是在她看來,這就是尋常。
四娘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現在看來隻有一種解釋,四娘在找什麼東西。
“幹娘,我等會兒要去這宮裡尋一樣東西,你且幫我打個掩護。”
織越倒也是不隐瞞她,她進宮來,就是隻有這麼一個目的而已。
甯風雅忽然就明白了,原來四娘跟她來金陵的目的就是這個。
“好。”
她也不是什麼不識擡舉的人,既然她都幫了自己,圓了夢了,她自然是鼎力相助的。
織越重重的點點頭。
她很欣賞幹娘的就是這一點,她很重義氣,也很善解人意。
隻是她在席上,卻有幾雙眼睛,讓她十分的不舒服。
其中有兩雙的審視是來自上位者的,他們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給看穿了一般。
賢妃,賢王!
他們看着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的利用價值。
隻是她怕是要讓他們失望了,她絕對不是那樣任人擺布的。
————
“佛子,您怎麼來了?”
這宮裡的宮宴,佛子是從來不參加的。
他們倒是好奇的很,佛子竟然也要參加這樣的場合了。
“怎麼,我進不得?”
金晟微微皺眉,似乎是十分的不悅。
“不不不,自然不是。”
侍衛吓出了一聲冷汗,要知道佛子可是賢妃最寵愛的侄子。
要是得罪了佛子,就是得罪了賢妃。
現在的賢妃,就是宮裡權位最高的女人了。
還有誰敢得罪她的?
金晟說完這話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确定了織越就坐在大殿上。
那公公見到金晟之後,緊急為金晟布了一張桌子,就在賢妃的腳下。
織越幾乎是第一眼見到了金晟,她的眉頭微皺。
她似乎十分不習慣這樣的金晟,看起來讓人有些心疼的樣子。
他那慘白的臉色,讓人能想到,他這幾日在金陵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金晟忽然轉過頭來,看着織越。
嘴角微微上揚。
她,這是在心疼他嗎?
金晟與織越之間的舉動,旁人自然是不關心的。
但是這一幕卻落在了蕭瑟的眼裡。
蕭瑟忽然舉起酒杯,斜斜的往自己軟塌上一靠。“聽聞,顧小姐來自未都,而佛子也在未都待過不短的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