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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你知道我喜歡玉小七的

權相紅妝 時九 7281 2024-01-31 01:08

  不消片刻,将軍府就被圍地水洩不通。

  安書錦一襲白衫,容色沉靜地站在院中,而将軍府的家眷則都是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臉色慘白地看着那些前去徹查府邸的禦林軍,連大氣都不敢喘。

  東方寒從長廊走來,看見這一幕心中瞬間‘咯噔’一下,卻還是沉着地看向了安書錦:“安兄,請問這是何意?

  “東方将軍私自離開将軍府,與庶人南宮鴻私下來往被樓丞相和月王爺發現,并且從南宮鴻身上搜出了不少将軍府與之來往的信件,書錦奉皇命徹查将軍府。
”安書錦淡聲解釋。

  聞言,東方寒臉色有些難看。

  國宴之上風雲令一事将軍府尚未洗清嫌疑,父親竟然這個時候暗中離開将軍府,還是去見那位被貶為庶人的皇子?

  抿了下唇,東方寒看向了安書錦:“安大人,父親不蠢,在這個節骨眼上去見南宮鴻,還偏偏那麼碰巧地被樓丞相和月王爺發現了,這其中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麼隐情麼?

  東方寒說地頗為隐諱,畢竟丞相府與将軍府關系一直不睦,更何況國宴之上樓丞相都将落井下石擺在明面上了,若是有些個恩怨算計也說地過去。

  “東方大公子,隐情與否陛下自會查明,我倒是更為好奇什麼原因令東方将軍這個時候還私離将軍府和南宮鴻見面。
”安書錦不鹹不淡地将話給擋了回去。

  就算是樓丞相算計,可也得東方将軍中計不是?

  那般笃定東方将軍會冒險而去,隻能說南宮鴻手中所掌握的證據對東方将軍極為不利,值得他冒這個天大的險。

  安書錦輕歎了一口氣,徐徐歎道:“東方将軍糊塗啊!

  東方寒沒說話。

  這時,東方擎文被下人推着走了出來,與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幾位中年男子,從年紀上看,應當是東方擎文的兒子或侄子。

  “老将軍。
”安書錦客氣而又禮貌,絲毫沒有因為将軍府如今的困窘之境而又任何不敬。

  東方擎文坐在輪椅上,目光冷沉地看着安書錦:“安公子倒是好大的陣仗,派人搜府都不通知我這個主人一聲麼?

  “陛下時間給得緊,下官還需進宮回禀陛下?再者,老将軍身體不好,下官也不便打擾。
”安書錦不惱?隻是也擺出了自己的身份和東方擎文走官腔。

  東方擎文自官拜大将軍之後鮮少有人如此不給他面子?被噎地臉色沉了沉?目光陰沉地看着安書錦,不經意瞥見了他身側臉色有些難看的東方寒。

  “寒兒,你怎麼了?
”東方擎文喚了聲。

  陛下因着風雲令徹查将軍府這件事情他當時便料到了?該藏好的東西早就藏得妥當?就算是搜查也查不到什麼。

  東方寒看向了自己的祖父,心中輕歎了一口氣,隻怕祖父還不知道父親的事情。

  他走到東方擎文的身邊:“祖父?父親……”

  “少卿大人?找到了。
”東方寒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些侍衛給打斷了。

  侍衛捧着一個黑木盒子走到了安書錦的身邊:“這些都是在東方老将軍房間一個暗格裡面找到的。

  看見那個黑木盒子的瞬間?東方擎文蒼老的眼眸一縮?蒼老枯瘦的手緊緊地搭在了輪椅手扶上?就連臉色都是顯而易見的一變。

  他當時明明将東西通過暗道連夜送出了将軍府,怎麼可能?

  “祖父,您怎麼了?
”東方寒擔憂地問。

  東方擎文沒說話,隻是死死地盯着遞到安書錦面前的黑木盒子。

  安書錦取出裡面的信件看了一眼,溫潤的臉色都微微一變?片刻之後神色才漸漸恢複如常?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東方擎文:“東方老将軍?下官先回宮?将這些呈給陛下,請他定奪。

  “慢着!
”東方擎文開口。

  他看着安書錦,沉着聲音道:“安公子?雖說是從本将軍房間裡搜出來的,可這些是否屬實難道不應該讓本将軍親自看一眼麼?
誰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栽贓陷害?

  他要知道這裡面到底是些什麼,不能自亂了陣腳。

  “這個就不勞将軍費心了,陛下自會查明。
”安書錦緩緩道。

  沉默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東方老将軍有這個心思不妨操心一下東方将軍,他與南宮鴻可是認證物證俱全。

  東方擎文聞言瞬間在人群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東方庭的身影之後臉色再次一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安書錦仍是那種溫和有禮的态度:“大公子應當知曉。

  轉身離開将軍府的時候,安書錦冷着聲音對那些禦林軍命令了一句:“陛下有令,除非他的手谕,否則誰人都不得進出将軍府。

  東方擎文看向了東方寒:“寒兒,你父親發生何事了?

  東方寒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個蠢貨!
”東方擎文氣地一拍輪椅扶手。

  深呼吸之後,才沉着目光看向了東方寒:“你跟我來,我有話與你商量。

  書房。

  “祖父,那個黑木盒子裡……”說到這裡,東方寒停住了,沒再繼續,隻是看着東方擎文,臉色有那麼幾分慘然。

  祖父很多事情都不避忌着他,以前他見過那個黑木盒子,是祖父用來放一些私密信件的,當初那卷錦帛就在那個裡面,若今日被搜查出來的盒子真的放置了祖父的那些信件,那将軍府怕是真的完了。

  謀逆反叛,私通敵國,這樣的罪,當為誅滅九族。

  東方擎文也沉下了目光:“我前天晚上親自将信件證據連帶着盒子送走了,今日不應該被搜出來,如果安書錦帶走的盒子不是幌子,那隻能說是有人針對将軍府。

  “祖父,那……風雲令一事呢?

  談及這裡,東方擎文沉下了臉色:“那枚風雲令是真,我被人算計了。

  “祖父可有頭緒?

  “國宴那日在宮中與朝中不少大臣接觸過,并未發現有何不妥之處,”似是想到了什麼,東方擎文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宮宴之前有一個宮女沖撞了我,後來是瑤兒出面說是她宮中的侍女懲處之事才作罷。

  東方寒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一個宮女?

  “你晚點給你姑姑傳信,讓她去瑤兒宮中尋那個宮女仔細問問。

  “如果真的是那個宮女所為,那她定然不是簡單的宮女,如今事成,幕後之人未必能留她的命在。
”東方寒緩緩道。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殺人滅口。

  旋即擰起來眉頭:“不知道是誰要置将軍府于死地,甚至連風雲令都拿出來做文章了?
隻是如此一來,風雲令就落入了陛下手中,未免有些不值。

  聽着東方寒的話,東方擎文卻沉默了,心下也是漸漸地沉了下去:“如果,幕後之人是陛下呢?

  那一聲‘陛下’,他的聲音極輕,微不可聞。

  東方寒瞬間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東方擎文。

  “當初風雲令的下落,就是從宮中傳出,爾後陛下讓我徹查風雲令一事。
”東方擎文阖上了眼眸,本就蒼老的面容一瞬間又頹然了不少,隻輕輕地歎:“陛下性子一貫深沉多疑,這些年尤甚,當年容不下月王府和連王府,而今皇子們都已經長大成人,陛下暗中為屬意的繼承人清除障礙,終于也是容不下将軍府了。

  其實,他心中早已知曉陛下不會放任将軍府太久,畢竟将軍府知曉了陛下太多事情,且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如今盛世安好要用上将軍府的地方不多,将軍府的存在對陛下來說是對下一任儲君的威脅,這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所以這些年一直讓将軍府的人不要顯山露水。

  他甚至在為将軍府尋退路,不然堂堂将軍府何至于與身居後宮的太後合謀。

  隻是,終究還是來不及麼?

  東方寒倒是沒有懷疑東方擎文的話,這些年陛下忌憚将軍府他還是知道的,再者,風雲令在國宴上一出自然是入了陛下的手,應該也不會有人蠢到将那麼一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拱手相讓。

  “那祖父,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倘若陛下真的有意借此鏟除将軍府,思及此東方寒的心下更是沉了下去。

  若真是陛下,将軍府怕是逃不過。

  東方擎文面容滄桑而又頹然:“我們如今被困将軍府,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畢竟他知曉陛下不少密辛,他在賭陛下不會也不敢就這樣斷了整個将軍府的命。

  更何況,他的小兒子駐守邊疆,手中還有幾十萬大軍,陛下應該也會有所顧忌。

  日頭微醺,連樞懶洋洋地側卧在梨花樹下美人榻上,修長白皙的手持着一冊書卷,漫不經心地翻閱着。

  不知過了多久,月拂緩步走來毫不客氣地在連樞身側坐下:“小樞兒,你還挺悠閑啊!

  連樞眼皮微掀地看向了月拂,因為太陽晃眼隻睜開了一條細縫便再次用書遮蓋在了臉上,開口的時候聲音都寫着慵懶惬意:“如此和煦春日,自當是欣然享受不應辜負。

  月拂輕啧了一聲,一伸手将書卷抽走,不過在抽走的瞬間也不動聲色地替連樞擋住了刺目的陽光:“聽說安書錦奉命搜查了将軍府,連世子就不打算派人探探都搜查到了些什麼?

  “連王府和将軍府無甚往來,查探一事無論如何也輪不上本世子,便是好奇也不過瞧個熱鬧。
”再者,搜查出來的證據都是經了陛下的眼,左右不過是些他願意讓人知道的事。

  月拂挨着連樞,半是坐半是靠在她身上:“也是,将軍府出事,我們看熱鬧就是。

  說話的時候,着重表明了‘看熱鬧’這三個字,頗為意味深長。

  垂眸看見連樞鋪展在榻上的墨發,月拂熟練地用指尖卷過一绺放在手裡把玩着。

  連樞将頭發從他指尖解了:“你特意來連王府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月拂偏頭看向連樞,沒料到連樞正好坐了起來。

  鼻尖相抵,兩人靠地非常近。

  月拂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微微一愣,貫來沒什麼情緒的寡涼鳳眸都深邃了些。

  連樞不動聲色地拉開與月拂間的距離,緩緩站了起來,拿過石桌上倒扣的杯子給月拂倒了一杯茶。

  月拂沒說話,隻微抿了一下薄唇,細長涼薄的鳳眸中極快地劃過一抹黯然之色,在接過茶杯的時候神色恢複如常,輕啜了一口茶:“這是其一。

  “其二呢?

  月拂看着連樞:“離開将軍府不久,安書錦遇到刺殺。

  “這倒是有意思,敢在皇城中明目張膽地刺殺。
”連樞似笑非笑地勾了一下唇,但是那雙魅然妖冶的丹鳳眼中卻看不到半點意外之色。

  “小樞兒對此似乎并不意外。
”月拂意有所指。

  連樞臉上的笑意更豔冶了,既魅又妖,擡手指尖落在了月拂眼角墨色的淚痣上:“阿拂若非已有答案,也不至于在這裡試探我了。

  月拂也不躲,任由連樞冰涼的手輕撫過自己眼尾,薄唇微啟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涼寒:“所以,真是你暗中通知了太後将軍府發生的事情?

  雖然是問連樞,但話語極為笃定。

  連樞隻彎唇淡笑,并未否認。

  太後與陛下一向是暗中猜忌防備,太後在朝中勢力也不淺,和将軍府這麼多年更是一直暗中有所往來,從那夜東方擎文和東方寒的談話,能知道太後有在籌謀那個位置,甚至連和親北越的明含香都是她的棋子,如今将軍府出事,若是太後的那些事情這個時候被抖落出來,太後絕對讨不了好處。

  所以,那位吃齋念佛這麼多年的太後是不得不出手,她也怕安書錦真的從将軍府搜查出對她不利的證據。

  “你就不怕我揭穿你?
好歹那兩位是我的皇帝舅舅和皇外祖母。
”月拂的聲音仍是偏涼,不帶任何情緒的涼淡。

  “你會麼?
”連樞看着月拂:“你這位傳聞中被陛下和太後寵上了天的月王爺,會麼?

  月拂看着連樞,就這樣盯着她,許久,喉間才溢出一聲似有若無的冷笑:“被寵上了天啊!
”語調都不由自主地輕了下來,聽不出半點人氣。

  連樞輕歎了一口氣,她處于算計之中,月拂也不比她好到那裡去,至少她還有母妃和哥哥這兩個親人,但月拂是真真正正孑然一身。

  取過一旁的鬥篷搭在了面前藍衣絕水的少年肩頭:“外頭風涼。

  停頓了一下,聲音再次傳來:“母妃很喜歡你,你可以常來連王府走動。

  “那你呢?
”月拂的聲音很輕。

  連樞輕歎了一口氣,于感情上卻也不拖泥帶水,目光認真地看着月拂:“月拂,你知道的,我喜歡玉小七。

  感情之上,她喜歡幹脆利落,喜歡就是喜歡,天下皆知也未嘗不可,可以給自己喜歡的人心安,也可以讓喜歡自己的人不再抱有希望。

  她無意傷害月拂,隻是無法回應的感情也不能給他希望。

  月拂雖然并不意外,但較之常人略顯蒼白的唇還是抿了一下,微涼的聲線聽不出情緒地道:“那又如何?
你喜歡玉子祁是你的事我不會幹涉,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便是喜歡之人是你你也沒資格過問。

  如今是多事之秋,來路如何沒有誰知道,誰又知曉連樞和玉子祁能一直在一起呢?

  連樞沒說話,隻是目光有些複雜地看着月拂。

  月拂低頭系着鬥篷衣帶,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連樞:“小樞兒有空擔心本王的感情問題不妨憂心一下實際問題,雖然這次和親之人南宮瑤是沒得跑了,但陛下既然動了心思,未必沒有下一次,至于其他的……”

  說到這裡,月拂擡頭看向了遠處的天際一線,挺漫不經心的玩笑聲傳來:“前路漫漫,且行且看,誰又規定了一輩子隻喜歡一個人呢,你這歪脖子不要我,有的是森林等着。

  說不定小樞兒不喜歡玉小七了,說不定他放棄小樞兒了,說不定……他都活不了多久了。

  想到這裡,月拂那雙如點漆染墨的漂亮眼眸浮現了一抹幽幽的落寞。

  以後的事兒,誰又知道呢!

  連.歪脖子樹.樞:“……”

  偏頭面無表情地梭了月拂一眼。

  看着連樞的表情,月拂薄唇微勾,眸底笑意帶暖,端是絕豔生塵,尤其是眼尾那一點墨色淚痣,顔色看上去沒有那麼濃郁,卻依舊為他平添了幾分魅色。

  将目光從連樞身上移開,月拂擡頭看着遠處的竹林,眸中染了兩分幽幽的玩味:“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今晚的宴會怕是都沒了這個心思。

  誠如月拂所說,宴會之上衆人的心思确實不在此,甚至不少人看着南宮振天不虞的臉色都隻是規規矩矩安安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任宴會流程進行下去。

  就連一貫張揚霸氣的夜傾歌都沒出來挑事兒,宴會直到結束都頗為順利。

  至于輸赢,明面上走個過場而已,隻要沒有故意針對或者是有意讓那個國家難堪,基本上不會因此而生出什麼大矛盾,畢竟三國如今明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無論是那個國家多少都顧忌着點其他兩國的顔面。

  再者說了,國宴之所以會讓三國如此重視,從來就不是宴會之上的比試輸赢,而是三國重要權貴齊聚一堂,他們私底下談交易講條件甚至是達成盟約。

  至于宴會那種明面上以婚約互許友好的關系放在以前或許有用,但在如今三國微妙關系的情勢下,基本上沒什麼作用。

  不過,宴會散去前,南宮振天倒是意思意思地為對兩國來使招待不周聊表了歉意,并讓南宮晟等人接下來的時日好好作陪以盡東道主之誼。

  連王府,竹軒。

  屋内燭光透過雕花軒窗,在地上落下了一層暖黃色的薄光,但卻将沒被燭光撒落的地方襯地愈加昏暗了。

  此時,黑暗的角落,蹲了三個不甚明晰的身影。

  暮辭捂住自己的耳朵,嘴裡還叼着一個小糖人,含糊不清地哀歎:“世子絕豔無雙世無其二,完美到挑不出錯處,怎麼在音律方面就如此不開竅呢!

  出岫聽着從竹林傳來的灌耳魔音,也是無可奈何地歎了聲:“想開竅也得有的開啊!

  自家世子于音律女紅方面,壓根兒就沒那個竅。

  一貫沉穩的流風倒是也難得和他們混在一起打趣,手撐着下巴看着不遠處竹林間的燭火:“陪着世子的,是玉小公子?

  暮辭點點頭:“嗯。

  “世子和玉小公子關系倒是不錯呢!
”出岫輕聲道,聲音裡面有着低低的喟歎。

  旁人或許不知情,但他們這些近身伴着世子的人卻是清楚,世子這段時日和玉小公子确實親近了不少,甚至剛才世子看到玉小公子出現,那一瞬間眼神明亮地有些攝人。

  是從未有過的漂亮!

  “就是可惜了绯公子。
”流風聲音有些說不出來的低沉。

  不是說玉小公子不好,玉小公子自然也是人中龍鳳,驚豔絕倫,便是折廢了雙腿也絲毫未曾折損他的風華,與世子也是極為般配,隻是她一直都以為世子會和绯公子在一起。

  如今這種情況,依着绯公子的性子,他若是知道了還不知道會如何。

  涼亭之中,衣如墨染的玉子祁坐在輪椅上剝着蓮子,手下動作不停,一雙細長的鳳目卻是落在那道妖紅的身影上。

  眸色安靜淡然,卻也錯不開目光。

  許久,撥弄琴弦的手才停了下來,那雜亂無章稱得上是噪音的琴音也緩緩停了下來。

  彈琴的人将古琴往前推了些地,直接趴在了石桌桌面上。

  不過臉頰還沒碰到桌面,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就伸了過來,連樞的臉徑直貼在了他的掌心。

  連樞眼皮一擡看向了手的主人,挑了挑眉梢。

  “桌面冰涼。
”玉子祁淡聲解釋。

  連樞将臉頰貼在玉子祁的掌心,一歪腦袋,看着玉子祁:“很暖。

  玉小七還沒說話,手心溫暖濕潤的感覺傳來他瞬間就僵住了,眸子都是微微一瞠。

  對上玉子祁的目光,連樞微吐了吐舌,長而卷翹的睫毛忽上忽下地眨動:“你剛剝了蓮子,手心有蓮子的香味。

  “就隻是因為這個?
”玉子祁澈然的鳳目中笑意清淺。

  “自然。
”連樞歪了歪脖子,腦袋就從玉子祁的掌心順着他的手臂一溜兒地轉到了胳膊處,動作調皮又可愛,然後就幹脆将下巴懶哒哒地抵在了他得肘彎。

  玉子祁輕啧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就好辦了。

  言罷,取了一顆剝好的蓮子放進了嘴裡半咬着,伸手輕挑起連樞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暗示意味十足地叼着蓮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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