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爺子聽到這兩個字，身子猛地僵住，好似被定住了一般，放在桌面上的手，顫抖起來。

　　“你，說什麼？”

　　看着老人的模樣，程錦修抿住了唇。

　　“爺爺……”

　　“小六是小六，永遠她都是小六！”老爺子怒而拍桌，大聲喝道。

　　程錦修看着他，半天沒有沒說話。

　　祖孫兩人就這麼對視着，好一會，程錦修才緩緩開口：“那又如何，這個家，早就沒了她的位置。”

　　程老爺子被他氣的不清，站起身，拿過桌子上的墨硯就砸向程錦修。

　　程錦修身子剛要偏，猶豫了一瞬，沒躲過那砸過來的墨硯，就這麼在額頭上開了一個口子。

　　好在那墨硯是擦着額頭過去的，不然，可就不是一個扣口子那麼簡單了。

　　老爺子也沒想到他居然沒動，下意識的擡了擡腳，卻還是忍住沒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在怨我，怨我沒看好小六，怨我……留下了安甯。”

　　老人閉上眼，仿佛一時間，老了很多，連聲音，也無力了很多。

　　程錦修不理會額頭的傷，聽着老人的話，他的火氣也被勾上來了。

　　“爺爺，你想過找小六嗎？”

　　程老爺子猛地睜開眼，怒視着他：“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我當初傾盡了所有人力物力去找小六，你現在竟然問我有沒有想過，程錦修，你這是在往我老爺子心頭上紮刀子嗎？”

　　程老爺子痛心疾首的用力拍着桌面，被氣的快要站不住了，連眼眶都紅了。

　　程錦修低垂着眸，輕呵了一聲，不知道在笑誰。

　　是啊，一開始是找過。

　　可是後來呢。

　　在程安甯進門兩年後，就沒在找過了。

　　“有許安甯在，多利的刀子，怕是也紮不進去了。”

　　男人說完，轉身直接出了書房。

　　留下老爺子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怔忪，一雙老眼，就這麼紅了。

　　……

　　程安甯沒有上樓去，就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就算不聽她也清楚，兩人會說什麼。

　　這麼多年了，明裡暗裡，她沒少聽，也見怪不怪了。

　　隻不過這次，讓她有些錯愕。

　　因為程錦修額頭上的傷。

　　她站起身，小聲喚了一聲四哥。

　　然而程錦修看到沒看她一眼，步伐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這麼出了門。

　　程安甯緊緊咬住牙，看着男人的背影，眼底滿是不甘。

　　……

　　程錦修出了門，上了車，将車子駛離院子。

　　最後在一處路邊停下，煩躁的抽出一根煙，點燃。

　　之後拿出手機，給程錦元打了個電話。

　　“你那個戲，什麼時候開拍。”

　　對面程錦元似乎狀态不是很好：“我最近有點事，忙完了吧。”

　　程錦修眼底劃過一絲不耐：“我檔期有限，你忙你的，先開機吧。”

　　程錦元似是愣了一下：“怎麼這麼着急？而且開機之前的準備也不是一兩天能弄好的。”

　　程錦修心頭滿是煩躁，低聲操了一聲。

　　“阿元，我可能，有小六的消息了。”

　　對面聽到他這話微微一愣，随後輕笑一聲：“你這些年的消息還少嗎？行了，别瞎折騰了，開機的事我先安排讓人準備，我忙完了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