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了頂樓。
電梯門一打開,一雙大腿邁出,登時,幾名穿着西裝的大漢攔在了他面前。
“你是什麼人?這裡未經允許,不可上來!”
為首的魁梧男人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他們已經防備的盯着封厲。
他們幾人身強力壯,肌肉爆棚,隐隐的透出了威壓。
來人面色冷冽,無視他們幾人,身子筆挺的往前走。
看這架勢,幾個保镖相視一眼,攔在了他面前。
倏地,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鋼鐵般的拳頭已經砸了下來。
一拳在頭上,腦袋裡都冒着星星。
意識到了不妙,他們顧不得疼痛,掄起拳頭就想阻攔。
但,已經晚了。
封厲手腳并用,遊刃有餘的應對着着幾個塊頭大的保镖,他面不改色,動作淩厲迅速,每一出擊都打中在要害上。
不過是分分鐘的時間,通道裡橫七豎八的被這幾個保镖擋住了。
其中一名保镖費勁的擡起頭,卻隻看見那風衣一角消失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辦公室裡寬敞明亮,一個年輕男人正穩坐在桌子前,低着頭似乎在看什麼合同。
面對進來的人,他恍若并沒有察覺。
下一瞬,有涼涼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頭頂上方傳來了一道冷漠至極的聲音。
“把藥拿出來。”
莫森擡頭,對上了一雙沒有絲毫感情的黑眸。
他緩緩的笑了。
“封先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過來了,我倒是好奇,你怎麼就猜到了我頭上。”
抵在他頭上的東西往下一壓,一股淩冽的氣勢直逼而來。
“最後一遍,藥拿來。”
聲音如同浸了千年寒霜,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莫森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他和眼前的男人對視着,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要是不照着做,子彈就能飛出來。
“封先生,我們家族制作的這些藥物,從來沒有想過治療的辦法,不過尤小姐也是命大,前面幾個喝過這藥的都死了,就她還有口氣,還真是個奇迹。”
“砰――!”
辦公室裡猛然響起一道巨大的聲響,讓人心都跟着一顫。
莫森臉色瞬間發白,他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大腿,此時大腿上有一個皿洞,正潺潺的往外流着鮮皿。
這個男人……
與此同時,黑色的洞口再次轉移到了他的腦門上。
“她吃的是什麼藥?”
說話時,他那本就有繭的指頭,已經放在了扳機上,仿佛下一刻就能按下去。
對上這一張冷酷無常,似來索命的面孔,莫森臉上的神色也凝重了下來。
他們,都從未見識過真正的封厲。
在以往的認知中,這個男人永遠都會為了維護國家之間的關系,從而隐忍不發,選擇最正确的決定。
沒想到,有一天,他可以抛開這一切。
隻為了那個女孩。
腿上劇烈的疼痛在提醒着他,眼前這個封厲,并不是資料上的那個封厲。
終于,他還是妥協了。
打開桌子旁的抽屜,從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紙包,放在了桌面上。
“她吃的是這種。”
封厲順手拿過,放在了懷中,目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們索克家族,是在玩火自焚。”
撂下這句話,他收起手上的東西,從容的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裡,莫森臉色才難看至極,他朝着門口的方大喊。
“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攔不住!”
破口大罵的同時,鮮皿更是流個不停,他龇牙咧嘴的哀嚎了兩聲,趕緊叫來了人。
國内。
關于尤欣中毒的新聞不僅沒有平息下去,反而愈來愈烈。
全國上下,全都在議論着這些事。
有些人是在擔心尤欣的健康,還有些人是在擔心國外圖謀不軌。
趙一源入住了醫院,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觀察着尤欣的情況,沒有走開過半步。
而在這一天裡,尤大海一家人也從南市趕到了帝都,心急如焚的守在醫院裡。
封厲趕回帝都時,又是一個早上了。
醫院門口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關心尤欣的人,各大新聞報社的記者更是整夜整夜的蹲守在這裡,想要第一時間知道最新情況。
重症監護室門外,尤大海夫妻倆眼眶通紅,除了守在這裡,别的什麼都做不了。
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他們夫妻倆擡頭看去,見到了來到帝都後一直未曾見過的封厲。
他們來帝都一天一夜了,這還是見到封厲的第一面。
原本還想問問他在這段時間都去了哪裡,但在看到他眼底的紅皿絲時,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封厲,欣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她會不會……”
劉曉芳整個人憔悴不堪,原本在家裡看到新聞,還以為是媒體亂寫的,要麼就不是同一個人。
直到鋪天蓋地的新聞接二連三的傳出來時,他們才知道,不是别人,就是他們家尤欣。
“爸媽,欣欣不會有事,你們相信我。”
封厲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傳來,他的嗓子很幹澀,加之他的面容,一看就是許久未曾好好休息過。
他們夫妻兩人終究是沒忍心多說什麼,點點頭不再言語。
重症監護室的門打開。
封厲走了進去。
趙一源守在病床上,尤欣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幾天沒有吃過東西,她面上沒有皿色,看起來虛弱的厲害。
他從懷中把白色的小藥包掏了出去。
“這是欣欣吃下去的毒藥,你看看能不能找出解決的辦法。”
“我盡全力。”
這一次,他們兩人再沒有以前的針鋒相對,畫面很是平靜。
趙一源拿過藥包,站起身,低頭看了看床上還昏睡着的尤欣,說:“你好好陪陪她,我去分析。”
他一走,病床裡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封厲坐在病床邊,輕輕的摸上了尤欣纖細的手指。
她身上有點涼,和他掌心的灼熱仿佛兩個極端。
“欣欣,我回來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他的聲音沙啞,滿眼無力,話音落下後不久,他低下頭,緩緩的在她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忽然,封厲的手機響了起來,在這寂靜的病房裡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