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實在有些想不通。
尤欣現在也不過隻是一個大二的學生,才剛剛過完年,這兩天就要開學了,還出了這種事。
這要真的隻是一個無心的惡作劇也就罷了,但他的潛意識的認為,事情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面對秦诏的疑問,尤欣雙手一攤。
“我也想知道。”
這一路走來,她很少和别人紅過臉,更沒有欺負過别人,對于那些風言風語也處于無視狀态。
按照道理來說,她這冷淡的性子,一般不容易引起敵視。
看她自己本身都不怎麼知情,秦诏嚴肅的攏起了眉頭。
“那你就從最近想想,看看你有沒有和人發生過什麼矛盾?亦或者是,你有沒有在無形中引起了仇視?”
“最近?就在前段時間,我接手了胡氏集團。”
接手胡氏集團到現在也接近一個月了,整個胡氏集團在她的帶領下也穩定了下來,公司内部照常運行,并沒有發生什麼情況。
唯一一點就是……
“陸茂不滿我接手公司,主動入股了賈氏集團。”
“陸茂?除了他以外,你再多想想,看看還有沒有别的可能性?”
秦诏讓旁邊的警員将她說的話記了下來,打算回頭一一排查。
“賈登華父女倆,對我應該也挺有意見。”尤欣說道。
随着她開口,旁邊的警員也迅速的記錄在筆記中。
“除了他們幾個,最近我也沒有和誰有過利益上的糾葛。”
原本尤欣想把封厲二嬸一家也算進去,但想了想,作為封家人,他們雖然在利益這件事情上有點小心思,但也不至于做出這種過分的事情。
“我記下了,這東西我們帶回警局做調查,接下來也會排查今天晚上所有出入小區的人,不過這個過程可能需要一些時間,到時候有結果了會給你打電話。”
說着這些話,盒子以及裡面的東西,都被警員們收起來帶走了。
在秦诏收隊離開前,他叮囑尤欣道:“在結果沒有出來前,你最好小心一點,免得出現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
關于尤欣的新聞,他也是如雷貫耳。
就在今天出警前,他和徐律師在外面吃飯,還說起了今天獲獎的新聞,哪知道這飯還沒吃完,又接到了局裡的電話。
就尤欣這樣的人,他們真不希望她出任何一點問題。
“我知道了,謝謝秦警官。”
送走了他們,尤欣反鎖了門,把地面上也好好的清理了一下。
她原本想要收拾了睡覺,但躺在床上,一閉上眼,眼裡就浮現出了帶皿的手掌猛地跳出來那一幕。
眼睛忽的睜開。
尤欣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已經是淩晨的十二點了。
但她睡不着。
開了房間的燈,她披了一件羽絨服,坐回到了書桌邊,繼續審起了那些文件。
看完了文件,她又找出醫書看了起來。
直到天邊翻起魚肚白,有淡淡的光線投射進來,架不住眼皮打架,她關了燈,縮進了被窩裡。
――
這一覺,尤欣睡得很沉。
可能是熬了一夜,大腦裡很沉重,什麼夢也沒做。
也不知過了多久,尤欣隻感覺渾身一抖,前一刻還在沉睡的她,大腦裡忽然清醒,睡意全無。
房間裡很安靜,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似乎有些熟悉這種感覺,好像以前經曆過,但至于什麼時候經曆過,又沒有一點印象。
大腦右側忽然有些發痛。
這是偏頭痛,可能和昨晚的熬夜有關。
她坐在床上,閉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揉了揉偏頭痛邊的太陽穴。
昨晚那包裹,到底是誰送過來的?
目的又是什麼?
是陸茂?
還是賈莎?
或者是賈登華?
但她想了想,始終無法确定。
隻有等警方那邊的結果了。
頭還是有些痛,尤欣起來喝了一杯熱水,靠坐在沙發上,提不起來精神。
等她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已經到傍晚了。
尤欣也沒打算看書,而是直接進了空間裡。
空間裡永遠都是藍天白雲,看着心情莫名的舒暢了幾分。
尤欣拿着專業的工具,進了藥地裡,挖了些天麻出來。
可能是最近工作的強度有點大,一熬夜就難受,天麻可以治頭痛,弄出來煮點水喝,效果還不錯。
天麻算是最尋常的的中藥,就在藥地的邊緣,她随手挖了一株出來,選擇了根莖,弄了少量幾片放到了砂鍋裡煮。
前前後後整個過程用了近兩個小時。
喝完了藥,尤欣也沒出空間,就在茅草屋的床上躺着休息。
又是一夜過去。
尤欣起來神清氣爽,前一天的疲憊已經一掃而空。
她出空間的時候,正好是早上。
手機鈴聲正不厭其煩地在書桌上響着。
“尤欣同學,我們警方這邊已經做了調查,那天晚上出入小區的人不多,我們警方的目标鎖定在了一個男性身上,但是沒有監控,我們這邊也無法确定具體的消息。”
“在昨天下午,我們也走訪了賈氏集團,見到了陸茂,以及賈登華父女,但是他們皆有不在場的證據,恐怕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多大的關系。”
秦诏沉穩的聲音清晰的從電話中透了出來。
和他們沒有關系……
得到這個回答,尤欣心裡又是一沉。
她毫不懷疑秦诏的專業性。
在破案這方面,秦诏有足夠的能力,也有獨特的眼光。
如果在走訪了他們三個人,并且都沒有發現任何疑點,那就足以說明,這件事情和他們三人沒有關系。
但正是這樣,尤欣才輕松不起來。
她總感覺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着她,卻不知這雙眼睛在哪裡,也不知道這人是誰……
這種感覺,實在讓人心裡不太舒坦。
她一點也不想再收到,帶皿的手掌類的詭異禮物。
聽她這邊沒有說過話,秦诏再次詢問道。
“你再好好想想,你還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比如學校裡?或者是日常生活裡?”
“我平日裡都在忙着學習和做研究,沒有時間去得罪人。”
除了這次和賈氏集團的利益之争以外,她還能有什麼仇家?
總不能是學校裡,那幾個看她不滿的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