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帝都好好呆着,跑到南市來幹什麼?”
趙一源看着眼前比他還高了一些的男人,語氣不善。
後者對他的态度也不以為意,隻是道:“來看一個人。”
“你是特地來看尤欣的?”
“不行?”
這一句反問,很明顯的表示了他的态度。
趙一源警惕的看着他,忽然張口問道:“你看上她了?”
雖然是疑問,但語氣中的肯定也是不容忽視的。
以前封厲隻是需要買人參的時候才會到南市來,但僅是今年這一年,他就已經見過他好幾次了。
之前覺得,或許是封厲工作上有所需要,可現在一看,他才發現事情并不是他之前所想的那樣。
“你不也是?”
封厲依舊反問着。
他和趙一源算是認識多年了,對于他的一些脾氣秉性也基本清楚。
在他的記憶當中,趙一源這個人雖然說話不太好聽,但為人還算正直,而且性格比較寡淡。
一般對什麼事情都不會上心,更不會出現這種情緒控制不住的時候。
但今天是個例外。
認識這麼些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趙一源有這種暴躁的時候。
聽見封厲這麼一說,趙一源忽然噎住了。
下一刻,他反應過來後立即說:“你想多了,我才看不上他這種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
“是嗎?但我看上了。”封厲忽然說。
他的神色從容,語氣堅定,聽着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見他大大方方的承認,趙一源心頭更加不是滋味。
“你們家會承認她這樣一個農村丫頭?更何況她現在年紀還這麼小,你不怕耽誤她的前途?”
“我有時間和耐心等她長大。”他道。
“那我也勸你三思,就你的身份和職業來說,就算未來你們在一起了,你也給不了她關懷,也給不了她陪伴,與其這樣,你還不如趁早放過她。”
聽見趙一源這說法,封厲臉上揚起了一抹自信的笑意。
“這些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能等她長大,自然就能夠對她負責,至于現在,你的助理該換人了,别把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說完這句話,封厲也沒有停留,直接轉身,上了車離開。
看着越野車消失在視線裡,趙一源還站在原地沒有動過。
他腦海裡再次想起了,剛剛封厲說看上了尤欣時的情形。
趙一源的眉頭蹙在一起,緊緊的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封厲說那些話時的真心,還有那渾身由内而外的自信氣息。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他也想起了自己否定時的心情。
幾乎就是在這麼一瞬間,他感覺,有些東西好像這輩子都要錯過了。
――
已經回到了宿舍裡面的尤欣,不知道他們在校門口的這些事情。
此時的她正坐在床上,欣賞着手裡面收到的那幅畫。
這是一幅油彩畫,畫面中的人物色彩鮮明,僅僅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賞心悅目。
欣賞了好一會兒之後,她将這幅畫放到了空間裡面。
趁着宿舍裡面沒有人,她也在裡面多待了一會兒時間。
空間裡面很亮堂,相比其宿舍裡面那昏暗的燈光來說,更為舒适。
她把那本以中藥丸制作大全的書,又往後翻了翻。
這本書她現在看了基本有一大半了。
這些中藥丸的制作都比較簡單,主要就是每一種藥丸的藥材配料。
其實和那些開的中藥方劑差不多,看起來也不怎麼費腦,就是中間還多了一些藥丸制作過程。
制作過程也不算是麻煩,主要需要一些專業的工具。
尤欣看着書,心裡卻是琢磨開了。
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多少年,一般中藥都是藥方的湯劑多,像這種中藥丸基本上是很少很少的。
而這些中藥丸治療的都是一些慢性病,需要長期服用。
藥丸的價格也比湯劑要便宜許多,服藥也方便,如果能夠制作出來,市場價值絕對不低。
幾乎是同一時間,之前就萌生的一些念頭,現在再次出現在了她的心裡。
隻是可惜,現在她的年紀不夠,而且沒有證書,就算是有配方,有制作過程,那也沒法施展拳腳。
而現在,她不再打算去藥房裡面工作,也不知道之前老爺子給她預定的名額會不會有變。
要不要再想辦法去預約一下?
有了這麼個想法之後,尤欣也沒有繼續久待,又直接出了空間。
第二天,她睡了個懶覺,然後去楚建國的家裡面給他針灸了一下,下午的時候跟教官去外面走了走,這一天也基本過去了。
又是周一。
原本的周一是要舉行例行大會的。
但這一周有點奇怪,都到上課時間了,也沒有聽說要到操場集合的通知。
尤欣對這些倒是都不在乎,她坐在座位上,預習着課本,鐘雪隻是趴在她的旁邊,目光悠悠的看着她。
“你看着我有十分鐘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說。”尤欣目不斜視的說道。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我怕你聽了難受。”
“那你就别說了。”
“可是不說我又難受。”
鐘雪有些苦惱,她無力的用手撐着腮幫子,目光依然看着她。
瞧見她這糾結的樣子,尤欣也不想跟她說什麼了。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聽鐘雪說:“我聽說,原本數學競賽的名額是你的,但是被周瑞雪找關系頂替掉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她這麼厲害,難怪學校裡有那麼多人都捧着她。”
對于她這個消息,尤欣臉上也沒有什麼變化。
鐘雪見她沉默,又說,“周瑞雪的家庭情況不一般,這個虧吃也就吃了,你以後看見她還是别找不痛快,不然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我心裡有數。”
就在她們說話的時候,此刻的校長辦公室裡,氣氛有些壓抑。
辦公室裡就三個人。
在檀木桌子上擺放着熱氣騰騰的茶水,但卻沒有人喝。
校長看着那坐在沙發上的人,臉上挂着有些讨好的笑容,問道:“封先生,不知道您今天過來,是為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