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楚建國這話一說出來,偌大的大廳好像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他們父子倆的目光都緊緊的跟随在尤欣的臉上,都在等着她的回答。
在他們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視線當中,尤欣還是給了肯定的回複。
“隻要配合治療,這個病是可以痊愈的。”
“那你可有治療辦法?”楚建國再次問道。
“你這是氣皿瘀滞型的冠心病,現在還是初期,情況不太嚴重,可以用中藥和針灸一起來治療,主要是活皿化瘀,理氣通絡。”
還好這種病不算是很棘手,要是開好藥方,再配着針灸,治療起來也不是什麼問題。
在回答的同時,尤欣基本在腦海裡過濾了一下所需要用到的藥材。
瞧見她這嚴謹的小模樣,楚建國也忍不住爽朗的笑了幾聲。
“小丫頭,那你就開一副藥方,針灸的話需要多少時間,又是個怎麼針灸治療法?”
“針灸所需要的時間不長,一次也就二十來分鐘左右,但你這個情況需要半個月為一個療程,至少是需要兩三個月起步的,而且是每天都需要針灸。”
對于這位領導人,尤欣還是比較支持的,也希望他能夠長命百歲,繼續發展南市。
“小丫頭,那你這治療的費用,全部算下來需要多少錢?”
“不怎麼便宜,就算一針為五塊錢的話,兩三個月下來也得三四百塊錢了,再加上診費,穿下來基本得五百來塊錢了。”
尤欣給他算的費用還比較便宜,要是按照之前藥房裡面的價格算下來,至少是需要一千多塊錢。
當然,在藥房裡面給人看病,這些針灸費用都是藥房裡的,隻有這種給私人看病,全部都能夠進她自己的腰包。
楚建國想了想說:“不貴,那你開個藥方,針灸的話,現在方不方便?”
“方便。”
尤欣适時的拍了拍自己肩膀上挂着的布包,“我的銀針是随時帶着的。”
說完後,她爽快的将藥方寫了出來。
見楚建國他們在旁邊看着,她一邊寫藥方一邊說。
“我開的人參、麥冬、五味子、川芎、赤芍、紅花,這些都是溫陽益氣活皿通脈的,先吃上一段時間看一下情況,反正我會過來針灸,到時候再看一下有沒有什麼需要改進的。”
“可以,就照你說的辦。”
楚建國也很好說話,親和力很強,看着很好相處。
随後,尤欣将藥方遞了過去。
後者接過看了幾眼,瞧見她寫的像模像樣的,也不由得高看了幾分。
“針灸是怎麼樣進行的?就在這裡?”
“可以,需要紮的穴位都在手臂、還有腳上,坐着或者靠躺着都可以。”
楚建國往沙發上一靠,說:“那就在這裡吧。”
“那行,你需要把褲腿還有袖子往上撈一些。”
在他将褲腿袖子撈上去之後,尤欣也拔下了銀針,順着之前所想的穴位紮了下去。
他這個兇悶兇痛,主要就是氣皿瘀滞,所以治療的方向,也是在活皿化瘀這一塊上,隻要解決了這個問題,他的病也沒什麼大礙了。
尤欣下針的動作又快又準,目光裡也滿是嚴謹。
正是因此,楚建國才這麼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而在這全程,楚彥基本都是站在一邊,沒有說過話,但是在看見尤欣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他的目光一邊的深暗了幾分。
他不由得想起來,之前在食堂後面的那一幕。
也就是那個晚上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小丫頭會醫術。
明明那個女同學在找她麻煩,但是她還輕描淡寫的說人家有病。
原本他也以為是尤欣刻意那麼說的,可見她說的斬釘截鐵,不像是開玩笑,心裡才有所疑慮。
并且,後來聽說那同學是真的因為生了病人回家休養了,也正是從那一次,他才對尤欣改變了一些看法。
今天之所以找尤欣過來,就是不想讓别人知道自己的父親患了病,而且也是想看看,她的醫術到達了什麼地步?
直到今晚一見,他才發現這個小丫頭是真的厲害。
厲害到他有些慶幸将她喊了過來。
尤欣施完針停下來,一眼就看見了他的這副模樣。
楚彥也沒想到她會忽然看過來,當即就四目相對而無言。
沙發上的楚建國瞧見他們之間這互動,臉上挂着親切的笑容。
不過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紮在自己穴位上的這些針,好像還有些痛。
“小同學,我這穴位有些痛是是什麼情況?”
“是正常的,稍微忍耐一下,十五分鐘過後就好了。”
針灸的治療,配着中藥效果還是很好的,基本上兩三天就能夠明顯的發現有所改善。
聽她這麼說,楚建國倒也沒有再說别的了。
完事後,保姆在準備着飯菜,楚建國就從懷裡掏了一個錢包出來,從中數了五百塊錢的紙币。
“小丫頭,這是全部的治療費用,你看看少不少。”
“不少了,夠了。”
尤欣接過,還順便道了一聲謝謝。
将錢揣進兜裡面的時候,她甚至還在想,要是多來幾個這樣的私活,那她的收入也不會低,而且也沒有必要再去藥房裡上班。
現在還堅持去藥房上班,完全是為了半年之後的考試。
在這考試之前,他已經在心裡面開始做打算了。
有心剛收拾起嬴政,保姆就已經将全部放在擺在了桌子上。
正好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道開門聲。
遊行看去,就像一個穿着華貴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還在門口換着鞋。
看見尤欣,這中年女人臉上的表情一愣,然後看着楚彥問道:“這是你帶回來的同學?”
“她就是我們班上的尤欣,以前還是中考狀元,學習成績很不錯,次次都在年級第一。”楚彥解釋道。
尤欣順着喊了一聲阿姨。
女人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他的。
瞧見她這冷淡的态度,尤欣收拾一下不包,想要離開。
楚建國堅持說:“飯菜已經弄好了,留下來一起吃了再走吧。”
“沒事,我吃過了,現在還不餓。”
聽到這話,最先有所反應的是門口那個換着鞋的中年女人。
她将包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不陰不陽的說:“人家都吃過了,你幹嘛還非要留她?”
“我吃過了,就不打擾了,再見。”
聽她這麼說,尤欣也隻是客套了兩句,然後拒絕了他們相送的提議自己出了門。
現在已經七點多鐘了,天色麻麻黑,有些看不太清楚。
而自從她離開家門以後,楚建國的面孔也嚴肅了下來。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語氣忽然嚴肅了下來。
“她是楚彥的同班同學,你剛剛那是什麼态度?對一個小女孩你說合适嗎?”
“什麼小女孩?我看就是一個狐狸精,我就沒見過有什麼好人家的女兒會無緣無故往男同學家裡面跑。”
女人沒好氣的說着,然後洗了個手坐在了餐桌旁邊,打算吃飯,楚建國被她這番話弄得沒什麼胃口。
“這位小同學人品好、學習好、還會得一手醫術,能跟她交成朋友,對我們楚彥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你剛剛那态度,是個人都能感覺到你有不滿,跟這種有能力的人鬧僵,不是一個明智的行為。”
“要不是她,我們楚彥早就是年級第一了,現在每次考試都在第二名,說出去了都難聽,你不覺得掃了你的面子嗎?”
“黃雙,你自己說說,你這話說出來是不是贻笑大方?”
楚建國看着還在氣頭上的妻子,道:“我還沒有聽過你這種言論,楚彥成績不如别人,是楚彥自己的問題,難不成你還要讓人家小姑娘讓着他,這叫什麼話?”
“我也沒說叫她讓,但我就是不喜歡她,不想讓她到家裡面來,這還有錯了?”
聽見她這一席話,楚建國眉頭緊鎖,坐在一邊,隻感覺心口發悶。
突然見到這情況,楚彥說道:“媽,爸生病了,你就别氣他了。”
“生病?我還是累着了吧,我都說了天天不要那麼拼命,工作還不停,把自己身體拖垮了,現在好了。”她喋喋不休的道。
“是心髒病。”楚彥補充道。
氣氛忽然就安靜了。
黃雙看着臉色難看的丈夫,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不知道,有一段時間了,是剛剛那個小丫頭檢查出來的,她給我開了一些藥,明天一早去把藥抓回來,吃一段時間看看怎麼樣。”
“就那個小丫頭?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幹什麼事?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咱們家又不是那麼缺錢,為什麼不能直接去醫院看?萬一他給你開些亂七八糟的藥吃了,身體出了毛病,誰來負這個責任?”
“這小丫頭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她的醫術還不錯。”楚建國道。
“你才認識她多久?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們夫妻這麼多年,你怎麼就不相信我?”
“她開的藥不能吃,我不相信你有什麼心髒病,這麼年輕力壯,等明天去醫院做了檢查再說。”
見她這麼固執,楚建國也沒在反駁什麼。
第二天一早,他們一家人出了門,直奔醫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