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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落荒而逃

許是很多年 青弓 4080 2024-01-31 01:08

  所以現在很難以說哪一個季節是最美麗的,隻能說帶着美麗的心情,去看冬雪春雨夏日秋風裡的自然,哪一瞬間,你能置身其中,忘卻煩惱,忘卻前程,便是最美麗的季節。

  四月的望江二教,我已經在最美麗的季節,真希望此刻遇見你。
那個我從沒有見過,也不确定是否存在的一段虛無的愛戀。

  一想到“虛無”這兩個字,許合歡心中莫名一痛,動心是真的,聶小年也是真的,情傷……更是真的。

  許合歡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麼的有勇氣,離開聶小年,暢快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

  一晃眼,合歡已經不在聶小年身邊五年。

  五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就像曾經上學時候的許合歡,被祝凱形容成如此糙貨,也可以出落得現在這樣,亭亭玉立。

  “爸比,你看那朵小花花,好漂漂哦!
”一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兒,軟糯的童聲,回蕩在花園裡。

  “那是金銀花,你聞聞,很香的!
”男人清潤的聲音響起,許合歡卻莫名一怔。

  這聲音……很熟悉。

  孩子跑得很快,蹦蹦跳跳的樣子,像一個靈巧的小兔子。
男人的身影緩緩從花叢後出現。

  許合歡終于知道,什麼叫做“隻是因為在人群裡多看了你一眼”。

  男人個子很高,穿着得體的白襯衫,水洗藍色的休閑西裝,皮鞋打理得很幹淨,許合歡有這樣的毛病,看一個人,首先愛看對方的鞋,看鞋又最注重鞋邊周圍,是否幹淨。

  “爸比快來!
這有小松鼠耶!
”小女孩兒興奮地叫道。

  男人淺淺一笑,寵溺十足,當他擡頭看見對面站着的人時,男人愣住了。

  這一刻,許合歡感覺自己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攥緊,然後就死死地不撒手,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聶……”

  “合歡,好久不見。

  許合歡在心裡狠狠地給自己一個耳光,同樣都是五年後,她剛才還說什麼自己有變化,這變化在哪兒?
她竟然知道羞澀了!

  相比于許合歡激動的内心,聶小年顯然更淡定,就好像他們之間沒有這分離的五年,沒有曾經的萬水千山。

  “最近好麼?
”聶小年輕聲問着,許合歡試圖看破他的僞裝,可是……沒有。

  聶小年的眼神,純淨得跟天池裡的水一樣,清澈見底,底可見心,心卻是空的。

  小年啊小年,原來我不在的這五年,你過得很習以為常……許合歡突然為自己感到悲哀。

  心裡放松了,或者說……放棄了,行為就放開得多。

  “還好,你呢?
啊……這是你女兒?
很可愛呀!
笑得真美……”許合歡衷心地誇着。

  小女孩兒十分開朗,見到陌生人也不發憷,回頭對許合歡甜甜一笑,“謝謝姐姐,姐姐也很好看哦!

  這句姐姐,叫得許合歡心裡生出一絲别樣的滋味,讓她歡喜讓她憂。

  聶小年一直凝視着合歡,在她沒有看他的時候,他的眼底,彌漫上一絲愠怒。

  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說走就走,之字不留,像一個夢境般的不真實,當他聶小年是什麼人?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寵物?

  “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許合歡發現她不能再跟聶小年面對面了,這讓她的淚腺越來越有要決堤的架勢,索性半彎着腰,雙手撐在膝上,跟小孩子打交道,要比對着那個男人輕松得多。

  “我叫聶歡歡。
”說完,小女孩兒對着許合歡甜甜一笑,追趕着往前飛的白蝶。

  許合歡卻再也沒有心思了……

  “怎麼樣?
我女兒很漂亮吧!
”聶小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許合歡的表情還真是豐富,五年了……她的改變可真多,比如曾經的心直口快,變成了現在的黯然神傷。

  許合歡小手緊緊地握起,指尖刺痛掌心,她卻不覺得痛。

  聶小年,你到底喜歡過我麼?
我許給了你這麼多年,不過分開五年,你女兒都這麼大了?

  當然,這些話若是放在以前,許合歡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咆哮出口,因為那時候沒有期待,所以才敢肆無忌憚。

  可是現在不同了……聶小年那句“我喜歡你”,像一個魔咒一樣,每當她開始自我否定時,那句“咒語”又會給許合歡催眠出一場“真”。

  可是,他也不該給女兒起這麼個名字啊!

  聶歡歡,聽起來就跟“虐歡歡”一樣,這是在暗示着聶小年一直想虐待她?

  “聶小年,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不長進,孩子的名字很重要好麼!
你不會起,可以不起,但是你不能瞎起!

  聶小年邪佞一笑,狹長的鳳眼勾起一抹促狹,“許合歡,你又不是孩子的媽,瞎操什麼心?

  “我……!
”許合歡剛剛恢複的一絲絲戰鬥力,瞬間又消失于無形。

  偏偏,聶小年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收斂”。

  “你什麼你?
我說得不對?
”聶小年步步緊逼,許合歡本能地向後倒退着。

  “對……”

  “我是不是應該以我老婆的感受,為優先考慮?
”聶小年繼續逼近。

  “是……”許合歡垂頭喪氣。

  “我女兒像不像我?
”聶小年問得興起。

  “像、像……”真是太他嗎的像了!
這種小人精也隻有聶小年這種妖孽才能培育得出來。

  “你心裡是不是很難過?
我孩子都有了,孩子她媽卻不是你?

  “是……”許合歡已經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不過瞬間她一驚,惶恐地看着聶小年連連搖頭否定道:“啊……不是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

  許合歡也已經退到盡頭。

  “啊……”一聲慘叫,許合歡一腳踩空,整個人向石梯下倒去。

  許合歡腦袋瞬間空白一片,她不怕疼,不怕死,她隻是不甘心每次在聶小年面前,總是這樣狀況百出,手足無措……

  即使過了五年,他依然是她生命裡的克星……

  “笨蛋啊你!
”聶小年咆哮聲在耳旁,許合歡沒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疼痛,倒是意外獲得了一份腰間的溫暖和牢實。

  “怎麼?
你就這麼貪戀我的懷抱?
那你當初怎麼能一聲不吭地說走就走?

  許合歡傻乎乎地看着他,心道這是怨婦的咆哮麼?

  “呃……你先放開我,你勒得我要喘不過氣了……”

  聶小年要是會言聽計從,他就不叫聶小年了……

  “許合歡,你知道麼?
”聶小年突然靠近許合歡,薄唇貼着她的耳廓,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一道暖暖的熱流,輕觸着她的敏感。

  “我知道什麼?
你、你别離我這麼近……”許合歡不老實地在他懷裡鬧騰,絲毫沒有發現他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有多暧昧。

  聶小年雙臂加重力道,成功地阻止了許合歡的不老實。

  “我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初沒勒死你。
”聶小年表情突然一沉,像平靜的大海,偏偏又讓人覺得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這句話可把許合歡吓夠嗆,此時天色尚早,他們現在又身在花園裡比較偏的地方,半個多小時也不見人來……

  聶小年殘殺她,又把她埋了的畫面,在許合歡的腦海裡滾動播放着,不由得嬌軀一顫……

  “哎呦,害怕了?
”聶小年輕勾起許合歡的下颚,逼着她看着自己,“害怕就對了!
我就是因為五年前太善良,才給自己弄了個五年的監禁!

  監禁?
難道聶小年還因為曾經太過思念她,堕落了他自己,同時還報複人類?

  “小年,你……”許合歡心口莫名一疼。

  當許合歡出現這種類似于“聖母瑪利亞”的表情時,聶小年就知道許合歡她領悟錯了……

  “你别瞎想,我怎麼可能會為了你,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那你怎麼……”許合歡明顯不信。

  “那是比喻,比喻懂麼!
”聶小年憤怒了,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斂去不少躁氣,但是這個許合歡總是很有本事,輕輕做一個表情,他就會成功地瓦解?

  許合歡啊,你真有本事。

  “哦……知道了。
”許合歡默默地垂下頭,她就說她想多了……

  趁她不注意時,聶小年壞心地搶過她的手包。

  “喂你幹什麼!
搶劫我,你還算一個有職業操守的賊麼?
”許合歡一掃剛剛的沮喪,頓時魔化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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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小年背對着她,不知道鼓搗着什麼,當許合歡要撲過來時,聶小年一臉嫌棄地将她手包扔過去,“老子不稀罕……”

  “……”

  不稀罕你還生搶?
聶小年,你還真是夠了!
這麼多年,你悶騷依然。

  氣氛頓時有些暧昧,許合歡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說什麼都有種于事無補的絕望。

  “那個……我先……”

  “小年,你可真是的……跟歡歡走那麼快,人家都要累死了,這才追上你……”

  一聲嬌滴滴的吳侬軟語,飄進了許合歡的耳朵裡,像小時候吃的桂花糖,聞着都能感受到甜香。

  話聲剛落,一個妩媚柔婉的女人,施施然地出現在許合歡的面前。

  她長得真好看,這是許合歡第一個印象。

  一身水粉色的天鵝絨運動裝,随意紮起的馬尾,臉上未施粉黛,但因為剛剛運動過,臉頰上透着俏人的粉紅。

  雙眼晶亮亮的,像許合歡最愛吃的葡萄,還是剛洗過的……

  “小年,我說話你聽沒聽……呀,有美女啊!

  許合歡被她的驚呼打斷思緒,尴尬地摸摸鼻子,有些不自然道:“呵呵,你好……那個……我先走了。

  女人上前一步,拉住她熱絡道:“哎哎别走呀!
你是小年的朋友?
我叫聶小初,是小年的――”

  “老婆!
你話很多耶!
”聶小年突然上前,大聲地喊着“老婆”,刺痛了許合歡的耳膜。

  聶小初小手一顫,表情詭異地看着聶小年,随後了然一笑。

  “老公……你這麼大聲幹嘛?
人家又不是啞巴……”

  許合歡表情抽搐,這美女是不是用錯詞兒了?
聽不見的……應該是聾子吧?

  “呵呵……聶小年,你們一家三口真有愛,唔……再見哈,聶家三寶!

  許合歡離去的背影,簡直可以稱得上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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