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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廢後難寵162

棄後謀愛 甯心鎖 3648 2024-01-31 01:08

  不過,人活一世,有許許多多的無奈。

  而端木暄的身上,背負着太多太多。

  這一切,也隻是他所希望的罷了。

  因離灏淩的一席話,端木暄面色微暗。

  動作優雅的舉起茶杯,她喝了一口後,方才無奈一笑:“你的意思,我明白,經曆過生死之後,我所看到的,所想到的,與以前,已然大不相同,自始至終,我都從未想過要對太後不利,說到底,她是我夫君的生母,是我兒子的皇祖母!”

  唇角的笑,淺淺的。

  端木暄凝着茶面上豎立的梗葉,眸華清悠。

  對于太後,她的心緒,是十分複雜的。

  初入宮中五年。

  太後對她,一直視作親女。

  除了名位上,沒有給她的,其她的都比初霞宮的宮女,好上不知多少倍!

  她自是知道,太後對她,是有所圖的。

  但即便如此。

  她卻是真真的,給了她五年照拂。

  此刻,她心中所想。

  無非是太後為了保全長公主,這才不得已在她和長公主之間,做出了取舍!

  而她,從來都知,赫連煦不可能為了她,對太後如何。

  因為說到底,那是他的生母。

  是以,她并不曾想過,要取了太後性命!

  當年的事情,她隻是從長公主口中聽聞。

  尚不及調查清楚所有枝葉末節,便遭受難産之劫,不得已逃離宮廷。

  幾經生死之後。

  如今,她再回來。

  除了要調查清楚當年之事的細節,懲以可懲之人,便是要保護她的兒子還有……大哥。

  念及仇禦風,她的唇角的淺笑,不禁弧度上揚。

  “那……”

  看着端木暄臉上那抹真心的笑靥,不知她是因心念兄長所緻,隻當她是真心如此,離灏淩握着茶盞的手微頓:“不知本王有幸否?可聽得暄兒日後所願!”

  既是離灏淩如此言語,對于自己的心思,端木暄并沒有打算要隐瞞離灏淩。

  隻因,在她心裡。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與她無緣,卻早已是舉足輕重。

  擡眸,對上離灏淩的眸子。

  她輕笑着說道:“倒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想在懲治了長公主之後,以真面目在這皇宮大内,安安生生的,相夫教子,便一切足矣!”

  如今,她用着别人的身份。

  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不能與自己的親生兒子母子相認!

  不過……

  隻她如此小小的願望,若要實現,隻怕也要費上頗多周折!

  因為……這,隻是她的想法。

  能不能成行,還要取決于那些人,肯不肯如她放過她們一般,對她也手下留情!

  無奈的是,之餘這個問題。

  她在心中,早已明了答案!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

  早已料到,若真正的端木暄回來,她定不動太後,卻一定不會放過赫連嫒。

  輕笑着,離灏淩将茶盞放下,而後站起身來:“今日既得回宮,此刻本王便該先去見了太後,這便過去了。”

  映入他溫和的眸光之中,端木暄微微颔首,也跟着起身:“如今,無憂算得暄兒的娘家人,若是得空,大可多來曌慶宮走動走動。”

  “那是自然的!”

  又點了點頭,取了别在腰間的玉骨折扇,離灏淩輕輕旋步,如以往一般,潇灑而去。

  待他走後,一直隐于偏殿的白鳳棠,才款款走出。

  “若我如姐姐一般,得王爺這般至情至信之藍顔,我便是死了,也心甘了。”在離灏淩方才坐過的地方落座,白鳳棠巧笑倩兮等着端木暄為自己斟上一杯清茶。“就這麼錯過了與王爺之間的姻緣,姐姐不覺可惜麼?”

  “可惜麼?”

  唇角苦澀一勾,端木暄坐回原處。

  離灏淩對自己的好。

  她怎會不知?!

  隻是,她的這一世,早已與赫連煦糾纏不清。

  而他的這份情,她根本無從回應。

  微微苦笑,收起心神,端木暄的視線,凝睇着白鳳棠的消炎,語氣淡然的問道:“方才妹妹不在的時候,我便問過青竹,在來時遇襲的事情,妹妹可否與我詳說一下,那日被齊王劫走之後,妹妹與齊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和親隊伍自離國京都駛離之後,過了沒多久,便遭遇了突襲。

  不過,首先動手的,除了南嶽的暗兵,還有楚國的齊王——赫連飏!

  那個時候,赫連飏成功将深處辇車裡的白鳳棠劫了去。

  但沒過多久,他卻又把她給送回離灏淩手裡。

  初時,她還未曾恢複記憶。

  白鳳棠說要陪她一同前往楚國。

  她和迎霜心中所想,無非是有她在,她們的日子,會更好過些。

  但如今,恢複了以往的記憶。

  端木暄便再不是那個不懂世故的葉無痕了!

  若她猜的沒錯。

  白鳳棠此行,必有所圖!

  之餘,她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她卻百思不得其解!

  “姐姐莫要擔心什麼,我所做之事,不會傷害到姐姐分毫。”

  似是早已料到端木暄會有此一問。

  白鳳棠神情如舊,不見絲毫異色。

  手指,輕輕的刮碰着琉璃茶盞的杯緣,她眸華輕擡,眸中光盡誠然。

  靜靜的,看着她。

  端木暄半晌兒都不曾言語,許久之後,她方才輕聲歎道:“若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你,直接言語便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白鳳棠亦然!

  若是此刻,她直接否認。

  端木暄必會以事實迫她承認。

  但此刻,她既是承認了,确實在做着一些事情,那麼,端木暄對她的戒備心,反倒降低了不少。

  她對白鳳棠,并不反感。

  反倒有些喜歡她的活潑個性!

  既是,能讓她從離國涉險來到楚國,想必她所做的事情,對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凝着端木暄幽深的雙眸,白鳳棠黛眉微蹙,眸泛異彩,微側着頭,她的嘴角,噙着一縷淺笑:“姐姐可是恢複記憶了?”

  “妹妹還真是心細如塵!”

  将新煮好的茶向前推了推,端木暄悠悠轉身:“我身子乏了,先去小憩片刻。”

  擡手,輕撫下颔,白鳳棠唇角含笑,眸中綻放華彩……

  ————

  翌日一早,天剛破曉時,端木暄便已然起身洗漱。

  昨日,她不曾到初霞宮與太後請安,已是壞了規矩,今日一早,她自然要早起一些。

  這邊,沐浴更衣後,經過一番折騰,端木暄才剛剛梳妝完畢。

  寝殿外,青梅的聲音便悠悠傳來:“娘娘,落霞宮華貴妃,福壽宮玉妃,煙華殿惜、雲嫔,奉太後懿旨,同來與您請安!”

  聞言,扶着高髻的手,微微滞怔!

  菱花銅鏡中,端木暄的唇角,不由澀澀一彎。

  太後,這是無形之中,在掌她的臉呢!

  邊上,白鳳棠動作輕盈的問她戴上面紗,而後輕扶她的手臂:“昨日娘娘沒有守規矩,太後今日卻讓後宮妃嫔,不得失了規矩,隻這一招,便可見姐姐日後的日子,定會很精彩!”

  “妹妹覺得精彩麼?”

  擡眸之間,眸華璀璨,端木暄順着白鳳棠的手勁,聘婷起身。

  大殿内,幾位妃嫔,個個身裝出挑。

  見端木暄自偏殿而入,随着柳莺的一安禮,其餘幾人皆都福下身來,對着端木暄行禮問安!

  “臣妾,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萬安!”

  ……

  “起來吧,看座!”

  手中,彩帕微挑,環佩叮當中,端木暄已然從容落座。

  對于端陽帝姬面覆薄紗一事,太後早前,早已命人通禀六宮。

  是以此刻,見她不以真容示人,衆人臉上,并未顯出驚訝之色。

  看着幾人恬然落座,端木暄淡淡出聲:“本宮初入宮中,尚不識各位妹妹,既是今日你們來的這般的早,便先在此讓本宮認了臉,咱們大夥兒,在一起到太後宮中與她老人家請安!”

  視線,在幾人頭頂,來回穿梭。

  端木暄除了聲音淡泊之外,連隐于面紗下的臉色,也是平靜無波的。

  擡眸,瞥了眼端木暄。

  見她眸色平靜,不見絲毫波動。

  柳莺盈盈起身,對上位又是一禮:“臣妾柳氏莺兒,居于落霞宮!”

  “原來是華貴妃!”

  眸華低斂,與柳莺的視線在半空稍稍一觸,端木暄眉頭微蹙着輕道:“聽聞妹妹身子一直不好,卻仍在打理六宮事宜,在宮中最是辛苦!”

  “能為皇上為憂,為太後分擔,是臣妾的本份和福分!”嫣然一笑,再次福身,柳莺的身形,雖孱弱,卻也輕盈。

  “妹妹坐吧!”

  微擡了擡手,端木暄的視線,停落在阮寒兒身上。

  垂眸,阮寒兒起身上前:“臣妾阮氏寒兒,居于福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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