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蘇州知府
還未看清展玉卿是如何出手的,那人眉心已經被展玉卿扔出的暗器戳了一個皿窟窿,然後無力地挂在了牆上。
展玉卿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周圍隐藏的黑衣殺手們見同伴被殺,也都紛紛跳出來,安靜的夜,隻聽的衣袍翻飛的聲音,一紅兩白,與一群黑衣人纏鬥,沒多會兒,黑衣人就紛紛倒地不起,一場無聲的厮殺以黑衣人死亡而告終。
陶靳淵拍了拍手說:“宮主真是好身手。”
“盟主廖贊了,論身手,在下還比不上辰王。”
展玉卿看着甩袖而去的軒轅墨瑾,笑了笑後回了房。
房間内,陶靳淵旋身上了房梁,看着躺在床上生悶氣的軒轅墨瑾不禁笑了:“瑾,你今天是怎麼了?從展玉卿來了之後就一直都沉着臉。”
“那展玉卿的手段狠辣,我怕,他呆在穎兒身邊會對她不利。”
“是麼?剛剛展玉卿不是說了麼?穎兒救過他一命,所以他不會陷害穎兒的,你就放心吧。倒是你,一直針對着展玉卿,不會是見他們倆親密,你吃醋了吧?”陶靳淵捂着嘴,調侃道。
軒轅墨瑾翻了個身,繼續皺着眉:“别胡說,我隻是不想在修了她之前扣綠帽子。”
“那不還是吃醋麼,算了,不跟你說了,本公子要睡覺了。你若是真不放心,就去莫穎那邊看看。”
“她身邊有兩個丫鬟,你覺得我方便去麼?”
“那好吧,早些睡。”
說完,陶靳淵就倚着柱子睡了,陶靳淵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同樣睡不着的還有隔壁房間的展玉卿。
展玉卿眉頭微鎖,纖纖玉指點着桌面,沒多會兒,一隻鴿子飛進來,展玉卿順手就抓住了,取下紙條看過之後,眉開眼笑,然後睡覺去了。
翌日,天空陰沉着,随時都要下雨的樣子,我起床後,兩個丫鬟早已收拾好了所有物品,展玉卿他們也都做好出發的準備了,我們簡單的吃了一下早飯後就上車。
馬車出了鎮,行駛了一段時間後,便可看到一個個四面通風的棚子搭在路邊,難民們幾個一堆坐在裡面,其中不乏有抱着孩子的婦女,孤寡老人之類。孩子在母親的懷中哭泣,母親也隻能是幹着急,什麼辦法都沒有。
我們走了一上午,停車下馬坐在路邊休息,難民們稍微好一點的手裡還有半個饅頭燒餅之類的,沒有幹糧的隻能看着人家吃。
陶靳淵拾了一些幹柴,我們升起火之後,從包裡翻出幾個幹巴巴的饅頭,還有一些風幹了的牛肉放在火堆上烤。
不一會兒香味四散,周圍的難民們也都圍上來,他們的目光就像是餓了幾天的狼看到食物一般,隻是礙于我們中有三個男人在,才沒有上來搶。
“那個,漂亮姐姐,我娘親餓了,能給點吃的我嗎?我不要肉肉,我隻要一個饅頭。”一個四五歲樣子的小丫頭看着我手中的饅頭,有些害怕的看着我。
“給,拿去吃吧。”我大方的把烤熟了的饅頭給了她,那小女孩剛走,一群半大的孩子圍上來了。都在伸着手要吃的。
“呃,怎麼辦?他們人太多,我們的食物根本就不夠啊。”
“用這個。”展玉卿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口鍋,在路邊找了幾塊石頭架起來之後,把牛肉和饅頭全部扔進去一鍋煮。
半刻鐘後煮好了,那些難民們全部圍上來,看了一下足足有幾百個人。
“那個,大家聽我說,我們這裡的東西也不夠,每人隻能吃一小點兒,大家别搶,女人和孩子先來。”
那些孩子拿着破碗分了一些湯水和饅頭之後坐在路邊就吃,婦女們沒舍得,隻是淺淺的喝了幾口,剩下的全都給了孩子,男人們則是大口大口的喝着,卻沒喝幾口。
“大爺,你們是蘇州城出來的吧?”陶靳淵試探着問一位正在喝湯的大爺。
“是啊,蘇州城發了大水,街道都被淹了,我們沒辦法才逃出來。”
“可是,蘇州城的知府不管麼?”軒轅墨瑾皺着眉看着周圍真吃東西的人們說道。
那老人搖了搖頭:“那沒良心的知府,在發大水的第一天就帶人走了,那裡還管得了我們的死活呢?看你們的樣子不像是本地人,為什麼要來蘇州城呢?”
“我們隻是出來遊玩而已,不過大爺,既然蘇州城内被淹了,那不是不能住人了嗎?”
“并沒有全部被淹,隻是我們百姓大多數都住在地勢偏低靠近河流的地方,離河流遠的的地勢高的,都沒事,隻不過他們都怕水位升高,也都搬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們知道了。”
那老人說完,就端着破碗走了,我們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收拾好東西,上馬車繼續往前走。
中午的天氣越來越悶熱,等我們到達蘇州城内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了,我們把馬車停在了城外,六人步行進城。
蘇州城内一點生氣都沒有,天空愈發陰沉了,滿大街都是被洪水沖上來的泥沙,樹枝之類的,隻有些麻雀偶爾掠過路面叼走一些被沖上地面的蚯蚓。所有商鋪都關着門,再往裡走,漸漸的就能看到水了,地勢偏低的地方已經沒過了大腿,那些百姓的家中便可想而知了。
軒轅墨瑾隻是靜靜的看着那些從水中走上來的老百姓,女人背着包袱,男人背着孩子,正在往幹燥的地方走着。時不時的還有幾個百姓看看我們。
“這位大嬸,請問蘇州知府在何處?”
“喏,往那邊走,左拐就是了。”那大媽指了指前面充滿積水的街道。然後就走了。
我卷起褲腳就往前走,卻不想被軒轅墨瑾一把拉住:“你要做什麼?”
“去衙門啊,要不然嘞?”
“沒人告訴你,女子的腿是不可以露出來的嗎?尤其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軒轅墨瑾嚴肅地說。
我徹底無語了:“喂,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不知道麼?還計較這些沒用的規矩。”
我說完便不顧他的反對,直接往前走去。可是剛走沒幾步,就被人一把抱起,然後躍上房屋,在這種突然失重的情況下我掙紮了幾下後保持了平衡。
“軒轅墨瑾,你這麼突然我會被吓死的?不能先跟我說一聲麼?”
“呵呵,看來穎兒不用我們麻煩了。”陶靳淵看着向前飛去的二人笑道。
“是啊,”
展玉卿說完之後和陶靳淵兩人一人一個,抱起冰蓮和暖荷,沒多久我們就到了衙門。衙門的門口明顯的用沙袋做了一個矮牆,幾個衙役還在加高。
“你們知府大人在哪裡?”軒轅墨瑾走上前說道。
“你們是誰?”
“老百姓而已,現下有難向求助于蘇州知府。”
“唉,快走快走,知府大人現在沒空管你們,你們還是趁着現在天還亮,趕緊出城吧,不然一會兒下大雨就走不了了。”一個衙役揮了揮手說道。
“是麼?為何老百姓有難,知府大人出手相助呢?”陶靳淵也上前去。
那衙役似乎有些火了:“你們聽不懂人話麼?老百姓有難關我們知府什麼事?别影響我們幹活,知府大人說了,這兩天辰王要來,我們還要加把勁,哪有閑工夫在跟你們啰嗦?”
“你們都在做什麼?還不快點幹活?天黑前要是還沒進展,本師爺就禀告知府大人,把你們所有人都革職!”陶靳淵正想開口接話,卻被一個搖頭晃腦瘦不拉幾的老頭子打斷。
那老頭子捋着山羊胡:“你們幾個小屁孩,沒事就趕快出城去,這裡馬上要下雨了。要是被洪水沖走可别怪本師爺沒有提醒你們!”
“你就是那知府的師爺麼?”陶靳淵聲音冷了幾分。
“正是在下!有何見教?”那師爺見陶靳淵的氣勢有幾分淩人,語氣頓時就好了起來。
可是陶靳淵卻不買賬:“師爺好大的口氣,本公子還不屑于跟你這種人說話,你還是讓你們知府大人出來再說吧。”
“哎呦,就憑你這樣的小娃娃還想見知府大人?”
那師爺輕蔑地看着陶靳淵,陶靳淵也不惱,隻是雲淡風輕的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舉到那師爺的面前。那師爺立刻像見了鬼一樣連滾帶爬的回去了。
“你給他看了什麼?”我好奇的看着陶靳淵。
陶靳淵将令牌放到我面前,我看了一下,那是一塊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個“辰”字。
展玉卿挑眉:“原來陶兄是拿着辰王的令牌啊,難怪那狗頭師爺吓成這樣。”
“是啊,我的盟主令在這種官場上不管用,還是瑾的牌子管用。”陶靳淵笑得人畜無害。
軒轅墨瑾什麼也沒說,冰蓮好奇的問道:“诶?辰王的令牌怎麼會在陶公子手中?”
陶靳淵笑了笑:“這個不方便說。”
“嘁,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整個金鱗都知道你們關系匪淺!”我故意說重了關系匪淺四個字,展玉卿一臉明白的看着我。
這時,師爺扶着一個肥頭大耳,衣着華麗的中年人急急忙忙的出來了,旁邊的衙役們見了都彎腰行禮:“知府大人。”
那知府沒有理會這些衙役,直接翻過那道矮牆,連滾帶爬的走到陶靳淵面前,跪下後,哆哆嗦嗦的說道:“下官見過辰王大人,王爺萬福金安。”
“知府大人,你的眼睛似乎不是很好,本王在這裡,你卻向着本王的朋友行禮,是想讓本王治你個大不敬的罪麼?”軒轅墨瑾冰冷地開口,把那知府吓得直冒冷汗,又跪走到軒轅墨瑾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不知辰王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本王沒那麼大的架子,需要你出門迎接,隻是,你這師爺的口氣太大,還似乎有些,不歡迎本王的意思!”